第19章 并非空穴来风
我不想见班主任或者同学，可我也不能阻止啊。
在外面买了点水果什么的，回到家不久，班主任跟三四个同学就到了。
打开门，看到几人我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班长莫花，纪律委员梁德。
还有蔡太贤、范埔相这对名字活宝，范埔相有些微胖，蔡太贤偏瘦。
班长表情冷漠，不苟言笑，脸蛋瘦长，有点胡歌脸。
梁德虽是纪律委员，但大大咧咧，比较死脑筋，规则就是规则，不徇私枉法那种死板。
那对名字活宝，一个话痨，另一个如过云雨，脾气阴晴不定，易怒。
班主任是个光头，戴金丝眼镜，叫佟飞，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到以前看的一部电视剧里的“不懂老师”。
这货的脾气也不好，暴躁的时候还会打学生。
班里有几个翻墙高手就被打过。
“快请坐，我去洗水果！”
爷爷不在，只能我自己招待客人了。
“不用，我就是来看看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佟飞打量着我家问道。
任何人都会说客套话，但我不能失了礼数。
没回答，拿了几个苹果、提子去洗了端出来放到桌子上。
“陆远，你爷爷呢？”
佟飞又问。
“佟老师，我…以后就不去上学了，您不用劝我。”
我声音不大，又拿了香蕉放到桌子上。
几个人顿时沉默，这沉默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抬头的时候，他们都在盯着我。
“老陆，你怎么了？”蔡太贤奇怪地问我。
“陆远，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你们家的情况我们基本上都了解。”
佟飞扶了下眼镜对我说。
班长跟梁德也附和说叫我回去完成学业。
可能就是家庭原因，在他们面前我有种自卑感，不太喜欢说话。
他们都有父母，而我呢？
从小就没见过我爸妈，甚至连张全家福的照片都没有。
只是在爷爷收藏的照片中看到过十几岁的老爸。
给他们一人泡了杯茶，坐到佟飞的对面。
“是不是你爷爷出什么事了？”范埔相若无其事地问道。
这让我有点意外。
我没回答，拿着茶杯低着头看茶几。
心底的无助感油然而生。
顶梁柱倒下，另外一个就要顶上，从古至今，多少个家庭都是这么过来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就这样了。”
我不想他们可怜而施舍我。
聊了几句，正打算做饭招待他们时，佟飞匆匆忙忙地带人离开了。
临走时说他有空还会过来找我的。
只是人走不久，范埔相忽然折返。
“老陆，你是不是在做你爷爷做的事？”
他甩了一个让我惊讶的问题。
先前问是不是我爷爷出事我对他就更惊讶了。
他跟蔡太贤知道我爷爷干嘛的。
见我没说话，范埔相接着说道：“你不应该走他的老路，读书多好，考不上大学就去读个大专。”
我眉头微蹙，以前对范埔相没什么关注。
但是现在我却感觉我在他的面前好像透明的一样。
半晌，我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范埔相嘴角微微一动，不咸不淡地道：“猜的！”
“看来我没猜错，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说一件事。”
“老蔡跟张赛打了赌，今天晚上十二点去学校后山的破房子待三个小时。”
“谁坚持到最后谁赢，赌注是各自女朋友。”
我一拍脑门，草！
又拿女朋友做赌注，谁输了谁的女朋友就得站出来陪对方。
这哪踏马的是他们俩赌，受罪的是他们的女朋友。
不过片刻我就反应过来了。
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我又没女朋友，他们爱玩玩去呗。”
范埔相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边走边说道：“但是关于那破房子的传言，部分不是空穴来风。”
“否则学校怎么会丢空那么大一块地？”
“既然走你爷爷的老路，或许能帮得上忙，若是怕…”
“那就当我没说，明年记得找我一起去给老蔡上坟。”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楼梯间回荡着脚步声。
今天范埔相的表现让我感到有些不适应，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明显是来找我帮忙，这是求人的语气嘛？
学校后山的破房子，中间隔着体育场和一个不大的小山丘，地皮属于学校，是个很早以前就存在的地方。
它的历史我没什么兴趣，但是里面发生的事，却时常能听到。
流言，有时候就像一个传承，每一代进来的新生，都会有人跟他们说起学校后山的恐怖故事。
如午夜凌晨，后山传来的歌声、吵架声、厮杀声、躁动声、情侣重合的欢声等。
但我没听到过，身边的同学们偶有人说听到过厮打的声音。
当然，不管是谁说，大部分的人都把当成是笑话或者恐怖故事听。
每每上体育课，我都会好奇地到山丘看向那个破房子。
它给我的感觉就是阴森，哪怕在烈日下，都给人一种阴气无法扩散的错觉。
山脚下被铁网围着，学校以危楼为由，明令禁止学生进入。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入行，感觉那地方太诡异了。
哪怕以前没发生过什么，肯定也有脏东西进入。
别说那样脏乱、破旧的地方，就算是新房子，长时间没人住也会进脏。
所以进长时间没人居住的地方，进门之前哪怕不吭声，也要先敲门，进门靠右。
这是为了让里面的脏东西知道主人家回来了，靠右是给脏东西让路离开。
尤其是有小孩在场。
老蔡是我的死党之一，当然不能看着他出事。
甭管学校里那些传言真假，今晚上也要去看看。
至于范埔相……
晚上！
周雅梦收拾好餐具，我让她今晚别去上班，到医院帮我看看爷爷。
“是不是去凶宅试睡？”
她柳眉微蹙，这个大我两岁的姐姐让我很有依赖。
我很信任她。
“不是，同学翻墙出来请我吃宵夜。”
周雅梦扑哧地笑了，“该不会是那个叫蔡太贤的同学吧？”
每次听到这个怪异的名字，周雅梦总是忍不住笑。
我嗯了声，说：“还有同宿舍的几个同学。”
周雅梦点了点头。
不过她的笑容很快消失，她歪着脑袋，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的小心思看穿似的。
我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她的目光，盯着电视那边看。
半晌她才语出惊人地说：“最好别去学校后山，有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