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的桃花劫
男孩飞扑了过来,竟是冲着何萌萌。
刹那间的变故,何萌萌直接愣在了原地,而李道先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眼看男孩布满血污的手就要抓到了何萌萌,一道身影迅速飞过,接着男孩就被撞到了一边。
速度之快,甚至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的手。
男孩落地爬起来就要逃跑,而刚刚飞来的身影也几乎是没有一秒停顿,就跟了上去,迅速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男孩就似承受不住,跪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这时,何萌萌才看清楚来人,正是之前打过照面的白童。
白童看到她,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弯了起来,笑眯眯的样子。说道:“小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见一旁的李道先早就黑了脸,何萌萌只生硬的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
白童倒也不介意,回头依旧温温柔柔的对着那夫妻二人说道:“进屋吧。”
那夫妻二人早就被这场面吓傻了,听白童说要进屋,也只赶紧开了堂屋的门,邀他们三人一同进去了。
白童没有太多废话,坐在茶几旁,兀自点起了一支烟。
他看上去也就二十,白白净净,虽然穿着一身中山装,依旧像个学生的模样。
这会儿点了一支烟叼在了嘴里,何萌萌怎么瞧怎么觉得怪。
白童并没有抽,只是点烟的时候辅助性的吸了一口,就吐出了烟雾。接着大手一拍,那只夹着烟的手就拍在了茶几上。纤长的手指抽走时,就只剩一根伫立在茶几上的香烟了。
何萌萌在兰奶奶那见过,兰奶奶也总用这招,这叫点烟请神。
香烟伫立,而烟灰不落,则仙家至。
“怎么回事,说吧。”
好像还是那个白童,但又好像变了一个人。
众人早都依次坐在了茶几旁。男孩的父母面面相觑,还以为是问他们,刚想张口,就听身旁的男孩开了口。
声音却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
“这小子该死!”
他说道,眼睛里的红血丝都拱了出来。
“我见他面善,找他讨封,他竟胡言乱语坏我百年道行!如今我修为尽散,我要他偿命!”
男孩父母一听就急了,尤其那个大姐差点哭出声,但是在大仙面前又不敢,只捂着嘴巴,等着大仙做主。
白童冷笑一声,早就没有平日的温雅模样,一双狐狸眼多了一丝狡黠,更显得邪魅。
继续问道:“那个大车司机又是怎么回事?”
男孩“咯咯”一笑,说道:“他命不好!本来那日若不是他多管闲事,这孩子早就死了。还用我费这么大的劲儿?”
白童摇了摇头,说道:“糊涂!修为虽尽,亦可再次修行。如今你折磨的这孩子也够呛了,就算现在放过了他,他也将痴傻不全,半辈子抵了你的修为也够了。散了吧!”
谁知附身黄皮子依旧不依不饶,怒吼道:“我这百年道行,不能说散就散,我偏要他偿命!”
白童闻言,目光忽而一凛,似生生射出一道寒光来。竟吓得黄皮子附身的男孩身子一缩,本来还叫嚷着的模样,瞬间乖巧了下来。
白童继续说道:“你若不识劝,我只能将你压在我堂子下了。”
这句话似乎对那附身在男孩身上的东西很有杀伤力,立马没了言语。
顿了多时,突然指着何萌萌说道:“若是让我跟着她,我便可放了这小子。”
白童还没说话,李道先手腕子上的缚魂锁链先动了起来。
“铮铮”的响着,闪着幽绿的光,在李道先的手腕处如一条躁动的小青蛇。
李道先则一副漠然的表情喝着水,眼都不抬一下,说道:“你可以试试。”
男孩立马收了手,不再言语。
白童突然笑了,说道:“还挺有眼光。此女福泽深厚,若是借着她的因缘修行,修为大增不说,待她百年之后轮回,借着她的势,升为正神都是有可能的。我马家一众老家伙都盯着,尚不能呢,你个将将化形的还想分一杯羹?痴心妄想!还不速速离去!”
话刚说完,就见那男孩突然身体一震,双目微睁,接着就瘫软下去,倒在了他妈妈的怀里。
桌上的那根香烟也燃到了尽头。
满屋子里都是薄薄的一层烟雾,但是奇怪的是,何萌萌竟然不觉得呛,反而觉得有些舒适。
虽然是夏天,她竟有种在寒冬腊月猛然进了开了暖气的屋里,那样温暖舒适。
猛然间,她回过了神,这才发现,自己竟待在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四周连着天地都是一阵雾气,只有脚下一条长长的路,没有尽头。
而她身着一身看不出朝代的白色衣袍,坐着一辆露天小马车,在那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缓缓前行。
何萌萌慌了,自己刚刚明明还在那个撞邪的少年家,怎么一个失神就跑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连忙掐了自己一下,发现不疼。
是做了梦?
她这么想着,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与她同乘,只是离的这么近,却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他也穿了一身浅色衣袍,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把扇子。
“你真不愿意入我马家?”
他问道。
“即使你知道李道先在利用你?”
何萌萌愣住了,她啥时候知道李道先在利用她了?
只摇摇头,说道:“我没听懂。”
那人继续说:“你可知道,阴桃花如何解?”
何萌萌一滞,阴桃花?曹春生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吗?
那人像是能听到她心里话似的,也摇了摇头,说道:“你的桃花劫,从来都不是他。曹春生那个草包,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货。像他那种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以后不会少,难不成都是你的桃花劫?”
何萌萌脑中似晴天霹雳,原来她的桃花劫是詹子元吗?
这么一想,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之前两次做的连续梦,梦中女人的声音,仿佛又钻进了耳朵,让她苦不堪言。
“……詹子元……战死……詹何氏……殉情……”
她捂着快要裂开的脑袋,问了一个她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阴桃花……何解?”
那人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说道:“她不是、告诉你了吗?”
詹何氏……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