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面
江望戈选择性忽视郑南琛过分热烈的视线，对于这种目光，他早已习惯，没觉得有什么特殊。
他于意识海中敲了敲系统小光团，问：“怎么不说话了？”
系统：【！】
“奇怪我怎么找到你的？你刚才不是看见了我外放的冰系异能吗？应该明白意识海是可以人为控制的，找到你还算简单。”
系统：【！！】
“我为什么要杀它？”江望戈眼睛弯起，用意识回复：“很简单的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系统：【！！！】
系统忍不住了，它出声反驳：【这是错误的，无休止的战争只会致使所有文明毁灭！】
江望戈坦然认同：“你说的没错。”
他看向已经开始主动收拾残局的郑南琛，对方正在联系技术部，要在军部研究所的人到之前尽量保存下来虫族精神力样本。
舟瑞这种可以影响s级精神力人类的虫族以前不是没有，只是罕见而已。
察觉学长正看自己，郑南琛平时散漫的神态不见一丝踪迹，办事效率直线上升，恨不得一个人完成所有任务，以此来讨江望戈的一句夸奖。
江望戈对着郑南琛点了点头，同时用意识回复系统：“可我是主战派军团长啊。”
像是想到什么，青年勾起嘴角，笑容缱绻不复冷漠，“如同小说总是需要一个反派一样。”
江望戈对着郑南琛摆手，示意不用跟着，他有其他事情要做。
他脚步沉稳有力，一步步走出处刑室，无人能看出青年内里的虚弱，“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需要平和善良的主和派，需要冷静自持的中立派，同样需要我这种眼里见不得虫豸的激进主战派。”
若是缺少任何一种，一个有异族强敌在侧的国家会无法逆转地走向极端。
或许五年前的他会这么做的理由是内心对虫族的憎恨，但在日复一日的杀戮中他的仇恨早已平复，能以绝对理智面对这些异族。
不是出于任何个人意义或者目的，他只是必须这么做罢了。
系统哑然，宿主的行为有无可辩驳的理由。
它陷入沉默。
系统的任务是保护虫族的王，并促使对方与人类相爱，在它的观念里，爱是能化解一切的存在。
意识海里的光球上的表情变成了：
【(＿)】
它的信息处理系统似乎第一次思考这种深奥的问题。
良久之后，久到江望戈来的一处休息室门口。
系统出声：【您最好找专业医师治疗，您的精神力在崩溃的边缘。】
江望戈：“我知道。”
系统继续说：【它只是分身，您杀不死王，这没有意义。】
江望戈情绪没有波动，他发现系统真的不了解现阶段人类的精神力使用程度，他道：
“有意义的，我封锁了它死亡前的精神力气息，一方面可以截断分身死亡的信息，另一方面，军部科研部有保存虫族精神力的方法。”
系统惊得从江望戈的意识海内蹦出：【什么？！原著上没写过！】
它围着江望戈转了一圈，上下扫描对方，更高纬度的科技水平立即让它得到宿主的全部数据。
系统震惊于数据的豪华，s级体质，s级精神力，s级异能天赋……
系统：【Σ( ° △ °|||)︴】
江望戈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兵器！
面对系统冒犯的行为，江望戈只是浅笑。
因为如同他无法阻止对方的寄生一样，他也做不到阻止系统扫描自己。
这可真是糟糕的现状……江望戈伸手抓住光球，轻柔地捧在手心，系统没有反抗。
“宿主生命的优先级高于任务，对吗？”
青年棕眸微敛，乌墨发丝垂于耳后，愈发衬他苍白脆弱，清冽悦耳声音近距离传入系统耳中，它觉得自己芯片有点烫。
系统不记得自己有告诉宿主这点，为了业绩它一般不会说的，但现在的它被美色迷惑了：
【是啊是啊！】
系统：呜呜呜～宿主真的好好好看!
获取满意答案，江望戈由衷地道：“感谢回答。”
他松开握住系统的手，任由对方不设防地下坠，与此同时，江望戈面上神情转为严肃。
“咚咚”几下敲门声后，门自动开了，室内白茫茫一片。
江望戈迈步向前，几步走至中心位置。
下一个呼吸间，再次向房间内看去，入目的是生机勃勃的花园，各色的鲜花晃人眼，坐在花园中心石凳上的一名须发皆白中年妇人手拿一把特制剪刀，在慢条斯理的修剪花草。
这是一位气质温和的女士，脸上有少许皱纹，除了两鬓的白发，没有其他特征可以证明她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年。
面容很是慈祥的女士朝江望戈点头示意，手上修理花草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江望戈向前走了一步，尚位于花园门口的他便到了处于中心的女士旁边。
房间里面当然不是花园，这只是远程投影而已。
独立军十四军军团长行了一个标准的联盟军礼后，安静的在一旁立着。
石凳上的人正修理一盆玫红色的月季花，这是一场私下的不正式会面，所以她只是略微瞥了一眼江望戈：
“小江啊，你有话直说，一言不发的杵在那也不怕吓到我这个老人家。”
年龄只到中年的女士语气像是对自己的朋友说话。
江望戈略微将头低下，中年女士是联盟星的首脑，军团第一大元帅，也是……
他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