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线的危机
半小时前，一个捧着冰镇奶茶的水手服少女无所事事地走在街边的树荫里，耳朵上一副并不常见的耳机似乎在播放流行的音乐，一双金色的眸子滴溜溜的看着路过的行人和周边店铺的各种大事小情。烈日当空，就连往日骑车炸街的鬼火少年也知道稍晚些再来“驰骋疆场”。在这种天气里还在街上闲逛的人很少，而身为灵能特勤队成员的龚子生正是其中之一。
“哇哦，绿毛靓妹，战吗～？”暗巷里一个染着紫发的青年用着流行歌曲《众怂者》搭讪。
“？？？”少女既没有领悟青年的调侃，似乎也没明白歌曲。
青年见少女没有与自己对上电波，并不灰心，而是故作深沉地说：“靓妹别误会，我不是诱拐犯，我只是一个孤独的人，用一首歌，在喧嚣尘世中等一个有缘的人，敢问姑娘芳名？”
“呃，那你接着等。”
“别急着走啊，哥叫李沉默，其实哥认识一个超能力者，准确来说，哥是他得意亲传弟子。我师父超吊的，能隔空取物，做到杀人于无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哥一起去见识见识？凭哥的面子，没准可以让你也跟在哥后面做一个小弟子，成为三十六门徒之一！”
“唔，超能力还能学吗？”少女好奇地问道，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煞是可爱。
李沉默看着心里痒痒，忙解释道：“其实能力者们也分三六九等，他们施展特殊能力仰赖灵能，一般的能力者灵能少，能力弱，自然不能传授灵能给普通人。而我师父已经脱离凡尘，飞升成仙，灵能更是多的惊人，甚至能够传道收徒，让人学会自己的神通！”
少女显然吃了一惊，毫无疑问她就是正在作为便衣巡逻的龚子生。她知道能力的施展确实要借助被科学家称为灵能的特殊能量。但是灵能并不罕见，灵能就像游戏中基本的蓝条/能量条，绝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但有蓝条不一定有技能，蓝条多技能不一定就强。每一个六岁以上的能力者都是在六年前突然获得的能力，六岁以下的新能力者们则全是从父母那里继承的与生俱来的能力。并且六年来从来没有哪怕一个能力者让普通人学会超能力，更不用说学会和本人一样的能力了，灵能修行者一词更是杜撰。此外隔空取物的能力也让龚子生提起了兴趣，但她环顾左右，双手抱胸，略微后退，一副怀疑而警惕的模样。
李沉默见龚子生不信，右手一抬，虚空一捏，竟将她的耳机握在手中。龚子生见状立马露出星星眼，让李沉默十分受用。
“怎样，有没有兴趣随我一观天地大道，同修自然之法，我师父说了他最多只收36个徒弟，如今可是只剩下几个名额了？”李沉默趁热打铁地说。
“唔，不愧是仙家弟子，说话都这么玄妙。不知师兄您能把耳机还我吗”
“唔哈哈哈，那是自然。不过你还没有拜入师门，连名字都还没说。怎么就口称师兄了啊？”李沉默说着将耳机还给龚子生。龚子生将其随手收入口袋。
“唔，人家叫付珺心。师兄你不是师父得意弟子吗，这点小事应该轻而易举吧？而且难道我不是你等的有缘人吗？”龚子生随口编了个假名。
李沉默哈哈大笑，便要带龚子生去见他的师父。两人七拐八拐走到暗巷更深处的一间屋子门口。几个黑衣男女从屋子中走出，见是李沉默，一番盘问后让龚子生交出手机和其他通讯设备。
“师父只渡有缘人，不喜凡名，所以去见他的时候不准带手机等通讯设备，也不准将与师父有关的事情大肆宣扬。”李沉默耐心解释道。龚子生乖乖上交了自己的手机后便跟着李沉默走了进去。
屋子很普通，里面只有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坐在一个椅子上。龚子生正觉得奇怪，李沉默说了一句“新徒沉默，领新徒一名，请师母开门！”只见老奶奶右脚微微一动，龚子生感觉眼前一黑，周围环境瞬间改变。自己已然来到一个幽暗的新房间。新房间里并无人影，只有一张摆着烛台的方桌，上面有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笔，上面写有“债务借条”四个大字，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龚子生心生警惕，拥有着“生命链接”能力的她能感受到自己乃至与自己相链接的生命周围的生命气息。此刻她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脚底不远的地方，而老婆婆和李沉默几乎就在自己的正上方。她明白过来，自己正身处一个秘密地下室，而地下室底下还有一层，那里的生命气息很有可能属于所谓的神仙！这让人瞬间移动的把戏掩盖了他就藏在地下室的事实。
“若要求仙拜师，写“隔空取物”；若要求财，写明所需财物即可。”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仿佛就在自己耳边。龚子生知道这是对方的能力，干脆也隔空问道：“老神仙，这不是借条吗？那我拿什么还呢？”
“仙道飘渺，吾虽不贪财物。若谋天财，则月末偿息二成，月月倍之，期年乃可还清本息。如求仙法，视若借款一万，十年修成还息。”
龚子生一听他的话，不禁在心中感叹：好家伙，第一个月还五分之一借款，第二个月还五分之二，第三个月就要五分之四，这样第十二个月就要还五分之二千零四十八，也就是将近四百一十倍的借款，而十年还息仅仅是第十年最后一个月就已经是天文数字。
“咳咳，老神仙，息也太高了，还不起怎么办啊？而且怎么还啊？”
“不急，只要求仙法便是吾座下弟子，吾自会护着汝。吾常求普渡天下，若是汝助吾再收新徒，每一徒还息之期可减一年，至多八徒。然老夫只收有缘人，座下须是少年少女，且不超过36人。至于还款之法，只需一手执神契，一手执财物，心念还款二字，吾即可收取。”
“那轮到我也没多少找新徒弟的名额了吧？还是还不起怎么办啊。”龚子生追问。
“可凭仙法自求富豪财物以偿之，不可不偿，若无财物以酬天恩，天将自取！无须多问，速速签下神契！”
龚子生根据“老仙”的话，迅速判断这位能力者很有可能就是q区一系列凶案的幕后黑手。尽管仍有一些疑虑，但眼下摆在龚子生面前的是应该如何带着这张所谓的神契离开这里去呼叫队友们的支援。她口袋中的那副“耳机”拥有着通讯和发送定位的功能，但对方很有可能正盯着自己。龚子生拿着神契回去考虑的要求也被拒绝，而签下这所谓的神契则很有可能被设下某种禁制。
龚子生一边思考，一边小心翼翼地向下延伸自己的感知，居然在底下发现了一只活蚊子！龚子生大喜过望，迅速与蚊子建立生命链接，瞬间那“老神仙”的背影就被龚子生通过蚊子的视角直接看到。龚子生当机立断，要求“老神仙”把自己放回去，声称自己要把神契留在这里，再回去考虑考虑，同时操控蚊子从背面慢慢接近那人。
“老神仙”仍然劝说龚子生立即签下神契，但龚子生坚持要离开。“老神仙”终于同意了龚子生的要求，而蚊子离那人越来越近，忽然蚊子眼前一黑，上下凭空出现两道肉色巨山，将其碾的粉身碎骨！———蚊子被“老神仙”凭空捏死。龚子生简直要抓狂了，就差一点点就能看到那家伙的脸了。不过至少可以赶紧回到外面通知大家前来抓捕这一伙人了，龚子生安慰自己。
眼前的场景再变，自己回到了开始的房间，也就是上方的地面，老奶奶和李沉默还在那里。
“紧急呼叫！速速来潜阳大道支援！小龚子，不要摸鱼了！”吴仁信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
老奶奶、李沉默和龚子生自己都沉默了。自己在进来之前以防万一已经关闭了通讯功能，没想到这种时候吴仁信动用队长权限重新启动了。
“wdnmd”龚子生恨不得问候吴仁信祖宗十八代。
潜阳大道上此刻火光冲天，爆炸声不绝于耳，路边尸骸残破，血液横流，俨然一幅地狱景象。警察们舍命疏散着附近的平民，特勤队员们则在最靠近爆炸中心的59号楼附近，试图击毙藏身其中的犯人。
吴仁信放下通讯器，心里对龚子生直骂娘。明明龚子生应该就在附近巡逻，却迟迟不来支援。要不是这小子玩忽职守，仰赖她的侦查能力和治疗能力，击毙犯人的行动能够轻松的多。殊不知另一边“玩忽职守”的龚子生也怀着同样骂娘的心情。
“没时间等那小子了，立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