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明亮
季然在这样的场合穿得也并不算很正式，就像很平常地去别人家吃一顿晚饭一般。
只见她身着香槟色的宽松衬衫，衬衫的下摆松松地没入黑色的西裤中，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露出耳后挂耳染的发色。她还罕见地戴了副无框的眼睛，显得整个人看起来凌厉又文雅。
她双手接过老者手中的写着获奖者名字的卡片，微微朝着老者欠身，随后走到立麦前，面向台下的观众以及透过摄像机转播能够看到她的全世界人民，微微一笑。
季然将立麦稍稍往下调了一点，随后打开了手中的卡片，用和平时在剧组说话完全不同的语调平和地说道：“goodafternoon,ladiesandgentlemeni""msincei""mgladtobetheguestofthe17thinternationallionelawardnext,iwillawardmedalsandcertificatestothewinnersofthe17thinternationallionelaward,firstofall,themedicineaward——（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我是since。很高兴能够担任第17届国际莱诺奖颁奖嘉宾，接下来我将为第17届国际莱诺奖获奖者颁发奖章和证书，首先是医学奖——）”
她吐字清晰，发音标准，语言流利，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直至此刻，此刻在观看直播的华国网友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然刚刚从上台到接过卡片再到站在立麦前说完这段话，其实也不过就两分钟出头。
华国网友的第一反应是：
原来季然就是since啊……
随后，大约四千多万的华国网友不约而同地差点摔了手机。
啥？？？
季然就是since？！
所以他们骂了她这么久没学历，原来小丑竟是他们自己？！
等等，since？
since""sootd……
since解释为“既然”时引导原因状语从句……
原来一切有迹可循，季然从未隐瞒过，她曾无数次地告诉众人——
我就是since。
可是真的没有人把她和那个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天才大佬misssince联想到一起去。
since其人在国际上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呢？
她本人曾经两次获得国际莱诺奖文学奖，并且有一年还同时获得了国际莱诺奖物理学奖——原因是她发现了某个自古以来从各个科学家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著名效应。
在国际莱诺奖同时获得两个奖项是一种什么概念呢？
大约就跟金銮奖出了两个影后或是火星撞地球的可能一样小。
所以当时得知华国的一位女性同时获得了国际莱诺奖文学奖和物理奖时，整个国际都震惊了，华国的社交网站微博和国外的社交媒体ins直接瘫痪了。
misssince这个名字，不仅仅是在华国，甚至在全世界都如雷贯耳。
但是她本人极其神秘，两次获奖时她都没出席过颁奖典礼，而是找人代领的。
总之，misssince真的是华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的一笔传奇。
直至今日，这位优秀到可以堪称是天才的女人站在台上，她仪态端庄大气，即使穿着最简单的衬衫，可骨子中良好的教养以及非凡的气质也是盖不住的，她眉眼温顺平和，红唇一张一合地正说着什么。
所有人都想过since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有人猜测她是个老太婆，满脸皱纹。
有人猜测她头也不洗，戴着副瓶底子一样的眼镜。
有人甚至说她不出席颁奖典礼的原因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在前段时间，misssince的一篇关于黑洞的论文还被国际天文学联合会点名表扬了。
所以她又怎么会不在人世呢？
近年以来，华国人都以misssince为荣，毕竟她是华国为数不多的莱诺奖得主——还是双奖。
所有人都期盼着真正见到misssince的那一天。
可是他们真的从未想过，原来他们早就见过misssince，不止一次。
等等，他们之前好像还嘲讽since本人初中没毕业？
还说since本人蹭热度？
还拿since本人和since作比较？
华国那些曾经“慰问”过季然的网友们只想问：怎么样找到每一条我骂季然的评论？我想删除！！
弹幕区里清一色的“？”，一分钟的时间大约飘了有几千万条“？”过去。
以至于直播平台险些支撑不住，程序员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来维护。
【？？？？？？？？？？？？？？？？？】
【？？？？？？？？？？？？？？？？？？？？？？？？？？我嘲讽了那么久的人居然是since？？？】
【挖槽，我真的想给自己抠一个两百平方米的芭比梦想豪宅出来】
【楼上，芭比梦想豪宅不止两百平】
【笑死我了，要学学我，像我现在看到别人喷季然我都是默默等着打脸】
【以后我再也不发言了——特指有关于季然的瓜】
【请允许我尊称她一句季老师！季教授！！当之无愧！！！】
【等一下，季然是不是有点那个什么凡尔赛在身上？】
【《关于我是国际莱诺奖唯一一名双奖得主但我说自己学历不高这件事》】
【来个人写成小说吧】
【季然：我拿的可是女主剧本】
【不是等一下，你们去看度娘百科！！季然的全部学历出来了！我靠，我这辈子没见过一个人能有如此多的学位啊卧槽，还是不同专业的！！！】
众网友纷纷开始了分屏操作，打开了度娘百科。
他们充满了好奇心地输入了“季然”，随后点进了季然相关的度娘百科。
只见季然的大头照下面的简介栏里分明写着——
季然（英文名since），星光娱乐旗下艺人。知名心理学家、文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帝都大学、jt大学、fd大学汉语言文学系特聘教授，w效应发现者，国际莱诺奖唯一一位文学、物理学双奖得主。
2000年11月17日出生于上沪市，毕业于帝都大学汉语言文学系(于2016年提前毕业)，后获得stf心理学硕士、计算机科学双学位（于2017年提前毕业)，并于2018年在hf大学获得物理、天文学博士双学位。
众网友：“……”
不论是学霸还是学渣都沉默了。
《关于我是hf双学位博士但我说自己毕业于某职业技术学院这件事》。
你管帝都大学叫“很普通的职业技术学院”？？
哦对，帝都大学本来就叫华国明源园职业技术学院。
这么一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这特么已经不能用学神来形容了，学圣也配不上——因为这都是形容人的称号，而季然显然不是人。
不是人的季然对于华国民众的一波三折折折以及跌跌跌宕起起起起伏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仍在台上专心地颁奖：“nextisthelastawardtonight——theeconomicsprizethewinnerofthe17thinternationallionelprizeineconomicsis——（接下来就是今晚的最后个奖项——经济学奖。第17届国际莱诺奖经济学奖的获得者是——）”
“canada，jocelyncongratulations！（c国的乔瑟琳，恭喜！）”
颁发完奖项后，老者组织所有的获奖者和季然以及盛筵一起合影。
直至此刻，屏幕前的华国网友才反应过来。
盛筵为什么也在？？？？？
哦对，他是国际莱诺奖的主席。
啥玩意？
众网友迎来了今晚第二次冲击，他们觉得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都碎了。
刚刚光顾着期待since，就忽视了盛筵。
再加上沉浸在“季然就是since”的巨大震惊以及季然永远在线的盛世美颜中，连平时在微博上随便发一个句号都会上热搜的国民老公盛筵都只能沦为背景板。
其实他们对于盛筵的出现会惊讶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因为去年莱诺奖的主席还不是盛筵。
ofcourse，盛筵是今年新上任的——在此之前，他也为莱诺奖基金会捐过很多钱——这鲜为人知。
季然和盛筵两人分别站在获奖者的左侧和右侧，很是对称。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光明正大地站在同一个台上，相隔十米不到，还不用害怕传绯闻——上次龙虾店不算。
舞厅上方的光顺着人潮流到了他们的肩上，两人看起来格外得般配。
屏幕前一些嗅觉敏感的华国嗑学家：有点磕到了是怎么回事？
不行，cp不能邪门！
凌晨一点，华国还有超五千万人没人入睡。
原因是他们在看国际莱诺奖的直播。
没错，颁奖典礼确实是结束了，可是还有研讨会啊！
要知道，国际莱诺奖的研讨会可谓是高手云集，巅峰对决——更何况今年到了两位华国的大佬。
果不其然，第一个上场的是季然。
她走到台上，右手撑在讲台的右侧，左手将话筒轻轻网上调了调，对准了自己的红唇，确保大家都能够听到她在讲什么。
“goodevening,ladiesandgentlemeni""msince（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我是since。）”季然目视前方，只见她眼神坦荡，眸中带笑地说道，“totellthetruth,iwasatalosswhentheorganizerofthelionelprizeaskedmetomakeaspeech,becauseiwasnotgoodatpretendingtobeseriousincrowdedsituationssinceiwasachild（说实话，莱诺奖主办方让我准备发言的时候我是很无措的，因为从小我就不擅长在人多的场合装正经。）”
台下有人轻笑了一声，季然也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鼻尖。
放下手后，她接着说：“i""mnotgoingtodiscussacademicswithyoutodayifyouareinterestedinacademics,pleasefeelfreetoaskmeaslongasit""swithinmyability,iwilldefinitelyanswerittoday,let""stalkaboutsomethingelsewewanttotalktoyouaboutthethreeprinciplesofthelionelprize——ability,specialtyandinnovation（今天我并不准备跟大家讨论学术，如果又对学术感兴趣的可以随时问我，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会解答。今天我们来聊点别的，想跟大家聊一聊莱诺奖的三个原则——能力、特长、创新。）”
她说完后稍稍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在路过盛筵的时候停了下，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男人深邃凌厉而又专注的眼眸中，两人在人声鼎沸中四目相对，所有的嘈杂在他们耳旁呼啸而过，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
讲台上的灯光洒在了季然的眼镜上，镜片不厚，但却把那为数不多的光亮尽数倒映在了女孩的双眸中，显得格外明亮耀眼。
台上的女孩好似朝阳，正绽放着属于她的光亮。
盛筵冲着女孩笑了笑，季然半张着嘴，突然有些卡壳，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沦陷在盛先生一个淡淡的笑容中，真的很没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