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奇怪的梦
“不一样？”月边星跟顾欣桢也很久没有联系了，一时不好判断刘鑫磊口中的不一样是好是坏。
“嗯，更开朗大方了，也更自信，见到她现在这样，我挺为她高兴的。”
“你还喜欢她？”
“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忘的？”
平时和刘鑫磊聊天的时候他一直对顾欣桢闭口不谈，月边星还以为他见识过这大千世界之后就把少年时期的喜欢抛在脑后了。
而且刘鑫磊那格外平淡的语气，真让人听不出这声“喜欢”里面还有多少真情。
“她有男朋友了？”月边星问道。
“没有。”
“那你喝什么酒。”
“我现在这副样子，感觉没脸见她。”
月边星默了默，还是忍不住道：“其实你什么样子对她来说无所谓的。”
说完，月边星迟迟得不到那边的回应，正要开口补救两句，电话传来了“嘟——嘟——”的挂断声。
他把手机装进口袋，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是他不留情面，而是作为旁观者来看，刘鑫磊跟顾欣桢实在是没可能，还不如趁早断了他的念想。
虽然刘鑫磊算得上高富帅，但人家顾欣桢压根就不是在乎这个的人好吗？
而且到了后期，顾欣桢可是周生稷的肱骨之臣、得力干将，但就算那么狂炫酷霸拽的周生稷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人家不照样公事公办，不为男色和权势所屈服？
更何况月边星知道，周生稷那个铁面秘书顾欣桢可是从来不缺少优秀的追求者，但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当然，也不排除每天看着自己的boss早就免疫了，但总而言之，她心里只有工作，没有儿女情长。
月边星在沙河边又站了一会，然后打开手机，点开白笙的微信：最近还好吗？竞赛是不是要开始了？
白笙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意识就开始浑浑噩噩的，等她再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一个小花园里。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走到了池塘边，水中的倒影是她自己没错，只是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刚哭过，左边的脸颊上有着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看起来要比右边的脸肿出许多。
白笙突然想起，这里是她和月边星初见的地方，她转过身想要寻找月边星的踪迹，可脚下一滑，跌到了池塘中。
池塘的水不深，但满是腐臭的淤泥，白笙的鞋子里浸满了肮脏的泥水，裙子上也有大片大片的斑驳，就连脸上也溅上了零星的脏臭的泥点子。
素来喜欢干净的白笙一时无法接受，心里一阵犯恶心，赶忙从淤泥里爬了出来。
她往小路上走去，身后留下了一串泥泞的脚印和不断滴落的脏臭的泥水。
马路上，有人逆着光朝她迎面走来，是个和她相差不大的少年，只是那少年身上白衣胜雪，和又脏又臭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是委屈还是突然找到了依靠，泪水很快就盈满了白笙的眼眶，她哭得哽咽，边哭边说：“你怎么才来”
对面的少年明显一愣，然后走到了白笙面前，“你认识我？”
男生的声音里充满了探究，在他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白笙的哭声一顿，这声音很熟悉，但不是月边星，她抬起手想擦干眼泪看清楚面前是谁，可手上满是脏泥，只得把手放下。
可能是看白笙过于可怜，男生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开口道：“跟我来，那边有水。”
白笙迟疑了一瞬，还是跟上了，这个声音她很熟悉，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男生没有跟着白笙进去，他成功把白笙送到目的地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说起来也奇怪，这一段路走完之后，白笙的泪水明明已经干了，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地想看清楚男生是谁，对方的脸都像是隔着一层雾一样看不真切。
鞋子和衣服暂时没办法清洗，白笙只好先把脸上、手臂上，以及腿上的污垢冲掉。
水龙头里面的水冰凉，洗完脸后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但白笙依旧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是处于梦境还是别的什么奇怪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真实了些。
她走出去，却意外地看到了等在外面的男生，男生手里还拿着一条新买的毛巾，“给你。”
“谢谢。”白笙伸手接过。
“家离得远吗？”
“我不回家。”
“那你打算去哪？”
“去找一个人。”
“远么？”男生问。
白笙摇头，“走着就行。”
男生定定地看了白笙几秒，然后说了句“注意安全”，就转身离开。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白笙喊道。
少年缓缓转身，他的眉眼在白笙眼中逐渐清晰起来，他开口，回答说：“周生稷。”
等周生稷走远了，白笙还愣愣地呆在原地，怎么会是周生稷？
白笙觉得，这大概就是个荒诞的噩梦吧，最近实验的压力太大，周生稷所做的事情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才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周生稷走了，白笙却不知道该如何醒来，她浑浑噩噩地走着，想去找月边星，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笙笙？”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白笙旁边，穆雨辰开门下来跑到白笙面前，“真的是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白笙张了张嘴，却回答不上来，或者说即便在梦里，她也不想再说一遍自己的狼狈。
“快走快走，先去我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白笙被穆雨辰强行拉进了车里，她有些羞赫地开口：“我身上脏”
“那有什么？回头洗洗车就好，反正我爹隔几天就要把他的车送去保养一遍，李叔叔，开车吧，回家。”
“好嘞小姐。”李叔应下，驱车而去。
汽车一路疾驰，正是周生稷刚刚离开的那个方向，白笙向窗外望去，果然看到了漫不经心走在小路上的周生稷，他正跟什么人打着电话。
一阵白光闪过，白笙周围的场景，还有身边的穆雨辰全都消失不见了，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白笙和周生稷两个人。
周生稷好像压根没注意到白笙的存在，依旧打着电话，而本不可能听见的声音也奇异地传进了白笙的耳朵，她清楚地听见周生稷说：“有点小事耽搁了，这就到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