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生命炼成永远都是禁忌中的禁忌
只见凌一川坐在床尾的春凳上，下面放着一个不锈钢的大水盆，他左手握拳，右手握刀，正在用关公刮骨疗毒的姿势进行……自残。
毕竟是凌一川，同样是自残，他的手法和当年饱受青春疼痛文学毒害的非主流少年们就不太一样。
人家都是意思意思割几个刀口，靠数量取胜，在qq空间里秀一下，就像军功章。
他倒好。
水果刀直接从小臂内侧深深刺入，直达肌肉层，然后从上往下，狠狠一喇！
皮肤、血管、筋膜、肌肉，顷刻间全都被切开！
这一刀下去，血都差点溅到了墙上！
除了保镖是职责所在，目不转睛，其他人都纷纷别过头去，没眼看。
哗的一下！
一大股鲜血被肌肉挤出，水分充足得像极了直播间里卖的注水水果。
鲜血顺着他的小臂淌到了水盆里，先是哗啦啦，然后才是滴滴哒。
所有人此刻都是心惊胆战的，只有凌一川做出了一副浪到要死的表情……因为他现在的身体被妖僧人格半接管了，他对疼痛的感知力变了。
作为一个资深抖m，这点疼痛还不算太爽。
这时，一位矮个子的秃头医生，刚拎着医药箱进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眼神恍惚了一下，不自觉地掩着嘴，发出了一声近乎于夹子音的“偶买噶！”
阿德莉娅看向他，使个了眼色：“亨利医生。”
后者慌忙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向深潜教会唯一的希望。
亨利是阿德莉娅的私人医师，也是深潜教会的核心成员之一，医术精湛，尤其擅长各类外科手术，算是急救型人才。
王后是担心凌一川把自己整死，所以急忙把他喊过来。
情况都已经提前告知，亨利知道贤者是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体异常”，已经对自己做了不少测试。
现在他要测自己的肌体修复能力。
只是……也不必做到这样吧？
“贤者大人……”
亨利医生眼角肌肉直跳，“需要……现在帮你包扎一下吗？”
凌一川脸色略微苍白，抬眼看他，“亨利医生是吧？我问你，一般来说，这种伤势需要多久会自愈？”
亨利医生从急救箱里拿出一块纱布，蘸掉了刀口的多余血迹，简单查看了一下，有点为难道：
“呃……这么深的刀伤……一般来说是很难自己愈合的。”
“也就是说，不能自愈？”凌一川问。
“是的。”亨利医生点头。
他微微定神，又指着刀口处抽动的肌肉，说：
“贤者你看，这里不是动脉，所以正常情况下，不会一直流这么多血，等到局部失血后，皮肉都会变得苍白，出血会越来越少，但打开的刀口，如果不进行缝合处理……在肌体自我修复之前，要不就是失血过多而死，要不就是感染而死。”
凌一川想了想，“那如果让你处理好，完全愈合大概要多久？”
“至少需要十天。”亨利医生回答很快：“正常情况下，十二天可以拆线，但这么深的口子，肯定会留疤，还需要靠修复手术处理一下。”
“好，我知道了。”
凌一川完全没有打算让他处理的意思，只是伸出手：“给我一块干净的纱布。”
亨利医生只好照做。
凌一川拿着纱布，动作粗暴地擦拭着刀口的血迹，现在流血果然已经少了，擦掉血，他就能仔细的观察伤口。
当他凝视，视觉就好像变得格外清晰，而且拉进了焦距，使伤口的画面放大了不少。
真的是各方面能力都得到了增强啊……凌一川心中感慨。
“你们先出去吧。”凌一川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阿德莉娅严肃地拒绝：“绝对不行，亨利医生必须留下来看着，另外……”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两名女官：“你们也留下来，确保贤者有什么需要，可以立即满足，门口再守着四个人，为了安全起见，窗帘就不要打开了，嗯，这样就行。”
随着关键是那一天逐渐迫近，阿德莉娅越发小心谨慎。
作为人类中‘灵感’超强的个体，她的第六感也比常人要敏锐许多，她总觉得，黑暗中有许多眼睛正在窥伺这边。
有危险正在酝酿。
就这样，阿德莉娅先行离开，房间里只留下了亨利医生和两名女官，负责看着身体和精神都莫名出现异常， 正在疯狂作死的凌一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一川坐在原地，几乎一动不动，眼睛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伤口看。
亨利医生等人长吁短叹，走来走去，刚开始，他们的肉眼凡胎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凌一川看到了。
他看到伤口愈合！
一根根肉丝互相牵拉起来，使伤口缓慢地向中间移动，肉丝越来越多，新的肌肉形成，伤口则越来越浅。
居然没有结痂的过程……像极了游戏中的狩猎者自愈。
亨利医生每隔十分钟就过来看一眼。
越看越心惊。
“神迹……这是神迹啊！”
后来，凌一川也没耐心盯着看了，心中杀意还在累积，自虐并不能起到发泄的效果……他让女官给送来了一台配置相当顶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玩游戏。
fps类的游戏，可以起到一定的发泄作用，凌一川试了试，用处不大，但聊胜于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一川只听亨利医生的声音在耳畔炸响：“天哪！彻底愈合了！”
这位明明信了神，却依旧残留着唯物主义精神的医生，难以置信地抱着贤者大人的胳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像是在捧着一个玉足……咳咳，像是捧着一个稀世珍宝。
“没有炎症，没有结痂，也没有伤疤……只用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这是什么样的细胞活性？”
居然用了105分钟，还是比游戏里的狩猎者恢复力慢多了啊……凌一川竟然有点遗憾。
不过转念一想。
如果现实中的身体素质，可以和游戏角色的属性叠加，甚至增加属性成长值，那就不得了了。
凌一川甚至还有一个曾经以为没用的红色噩梦称号，也可以增加自愈速度。
他抽回手：“好了，别看了，我没事，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亨利医生兴奋的神情，在看到盆里的血液后再次变得肃然，劝说道：“贤者大人，您有点失血过多，我觉得应该要输点血。”
“我没事的。”自以为身体素质已经接近老乡人的凌一川，嘚瑟地豁然站起，想要蹦跶一下，证明自己的体魄超神，
“你看，我完全没……”
他眼前一黑，瞬间晕过去，整个人硬邦邦地摔倒在地上。
亨利医生和两名女官面如土色，同时大喊着扑过来：“贤者大人！”
……
昏昏沉沉的凌一川，意识已经醒了过来，但还没能睁开眼皮。
他耳中听到时远时近的说话声。
“贤者究竟怎么了？他是不是被人下毒了？！”这是阿德莉娅的声音，她显然是对潜在的危险过于担心。
“贤者是失血过多，又突然站起，造成大脑供氧不足导致的暂时性昏厥……输点血就能好。”这是亨利医生的声音。
“他的血型确认了吗？”
“确认了，本地医院有贤者的记录。”
“备用的血浆呢？”
“正在解冻。”
好丢人啊……凌一川一阵烦躁，又想杀人了。
他一边想要大杀四方，一边又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现在的性格简直糟糕透顶。
你这是恼羞成怒啊凌一川！
再次靠意志力压下那颗暴虐的心，他突然觉得饿得不行，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嚣着，前胸逐渐贴向后背……
凌一川睁开眼，慢慢地翻身起床，旁边的蔻依看到，立刻大叫：“啊！贤者你醒了？”
“有……吃的吗？”后者虚弱地问道。
“当然有！”蔻依立刻跑出去。
很快，阿德莉娅走了进来，表达慰问，然后就是亨利医生，再然后就是推着餐食进来的蔻依。
凌一川无视了所有人，眼睛冒着绿光开始进食，很快就将一车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消化了几分钟后，他便满血复活。
“血浆到了！”有人将解冻后的血包送进来。
“不用了。”凌一川红光满面地走出去，和送血包的保镖擦肩而过。
众人一脸懵逼。
亨利医生若有所思地看着满桌狼藉：“靠进食来自我造血……竟然这么快……贤者大人……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晚上在临睡前，凌一川心里默默地记下一笔。
虽然我现在不明原因的得到了强大的身体素质，但现实毕竟不是游戏，狩猎者可以无限自愈，我却不可以……
至少，能量守恒定律还是要遵守的。
他带着压抑的，烦躁的杀戮欲望，挣扎许久后，缓缓进入梦乡。
……
凌一川不知道的是，在这段时间里，身体得到了异常强化的并不只有他一个。
那些神明的‘代行者’们，也都在一夕之间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基础属性。
只不过，凌一川又是这些特殊的玩家里，最为特殊的一个。
所谓的‘代行者’，便是接受了神明部分本源力量同化的人类，他们几乎就是神明的半个化身……但他却不是。
他的力量，是通过另外一种更为高级的方式得到的。
……
翌日。
不能上游戏的第三天。
气色极好，但神情越发阴郁的凌一川，跟随阿德莉娅来到了楼下的大会客厅。
几乎整个摩纳戈使团……或者说，整个深潜教会的核心成员，今天都集中在这里。
每个人都用既紧张、兴奋又期盼的眼神，注视着他们神明钦点的贤者。
会客厅里，所有的窗帘都已经被拉紧，原本摆在中间的沙发和茶几都被搬到了一旁靠墙的位置，中间的地毯都掀了起来，腾出了一大块平地，上面用混杂了多种鲜血和微量元素的红色燃料，绘制了一个颇为复杂的炼金阵。
凌一川指点着他们，将恢复封禁态的‘黑森王座’摆在了阵法下缘，然后看着他们将一只黑猩猩的尸体，从小冰柜里拿了出来，摆在左侧的圆形符号中。
随后又从水桶里取出一只小狗那么大的活章鱼，摆在右侧的圆形符号中。
因为是活体，章鱼按理说应该会很想要逃离这片空旷的地带，但是它被放在符号中以后，却安分的不得了，几乎一动都不动。
接下来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阿德莉娅念诵咒文，重新唤醒流淌着粘稠黑液的王座，凌一川坐了上去，炼金术巫师的人格附体，他一边调动精神力压制混乱邪恶的欲念，一边引导着滂湃无比的生命力量，缓慢地启动着炼金阵……
炼金阵一旦启动，很多事情，就是通过自动化完成的。
它就像一个算法，一个公式。
炼金术师这时要控制的事情并不多，却极为重要。
他要在合理的范畴内，“想象”炼成的生物形态，精确地控制生命法则的力量……多点少点，都会有巨大的差异。
这就像是正在动一场精密手术的外科医生，手不能抖，一丝都不行。
只不过，曾经对生命炼成已经无比娴熟的炼金术巫师，这次遇到了大难题。
他紧锁眉头，颤抖着闭上眼睛，双手一合，什么口号也没喊。
炼金阵骤然发出刺目的光！黑森王座上的粘液几乎沸腾！
一阵强光闪烁间，炼金阵的中央，一个黑猩猩的身影，正在缓缓站起。
“成功了？”阿德莉娅的声调中带着强烈的雀跃。
凌一川沉声道：“如果你说的成功是指让黑猩猩和章鱼进行融合，并且保持存活态，是的，它是活着的。”
光芒很多弱了下来，当场间众人看到从炼金阵上站起来的生物时，便响起了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只是一个有着黑猩猩身体轮廓的畸形怪胎！
他脸上没有五官，密密麻麻的都是章鱼的吸盘!
身上本来不多，但它们居然还在不断的生长出来！黑猩猩原本的带着黑毛的皮肤，不断地被挤落下来，大块大块地掉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san值估计都跌得不轻。
但不仅如此。
浑身吸盘的怪物，体格也在不断地快速生长，本来只有小孩那么高的黑猩猩，一转眼就长成了成年人身高的大猩猩，并且越发强壮！
“不对劲！不能让它再长了！”一个反应快的保镖大喊：“快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