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以下犯上之罪
萧烈和南绯音换了衣服也在一群人中闹,闹累了又围坐到篝火旁边喝酒。
围了一圈,从南绯音左手边数,分别是萧烈、南牧渊、南凤清、景熠、景晏、摇情、司泽,然后是慕右、离焰、风若绮、乔离、单姝。
单姝旁边就挨着南绯音。
除了他们,旁边还有一群烈火军的将士,以及其余军中的将领,也算是宾客。
只是他们就在旁喝酒吃肉,不敢像乔离他们闹得那样疯。
喝酒喝累了,一个个七歪八扭的靠躺在林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司泽隔着几人问南牧渊,“二哥,九州好玩吗?我也想去。”
“走啊,哥带你。”南牧渊在司泽面前倒是有了几分哥哥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司泽长得就乖乖巧巧的样子,他直接换到司泽旁边坐着,掏出一块造型奇特的玉牌塞给他,“拿着这个,在九州畅通无阻。”
南凤清开口道:“那是小渊暗中的势力,爹娘都不知道的,看来小渊很喜欢你啊。”
司泽脸红红的,很高兴,“谢谢二哥!”
一旁,摇情默不作声的喝着酒,勾唇看着司泽手中的玉牌,只是眼底一丝笑意也无。
一群人闹着玩着,都到了后半夜也没有要歇息的意思。
最后还是酒劲上来,才被人扶着回竹屋休息。
将士们也都离开了桃林。
一时间,桃林里只剩南绯音、萧烈,和摇情、司泽。
司泽宝贝似的把玉牌贴身放好,没有注意到身侧的男人眼神越来越暗。
突然,天边乍亮,一道闪电刺破漆黑夜空,随后阵阵闷雷声轰然作响。
“这是要下雨了?”司泽拽着摇情,“快找个地方避雨。”
摇情的目光与萧烈对在一处,“九王爷应是不需要我等在此了吧?”
萧烈脸色平静,“离开。”
摇情一笑,抓着司泽扭头就走。
又一阵雷声,南绯音喊了一声,“萧烈。”
萧烈忙捂住她的耳朵,“不怕,我在。”
南绯音拍开他的爪,“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怕?”
萧烈挑眉,“若我没记错的话,以往每次打雷你都爱往我府里钻。”
说着,他又给南绯音倒了碗热好的酒。
南绯音喝得不多,只觉得浑身暖烘烘的舒服,萧烈给她的东西,她也不会多想,直接闷头喝了一大口。
喝完才后知后觉的问:“你老给我喝酒做什么?你自己好像没喝。”
萧烈今晚滴酒未沾。
萧烈支着脑袋看她,道:“今夜我要保持清醒。给你喝,是……怕你疼。”
“什么?”萧烈最后几个字声音极小,南绯音没听清。
萧烈笑着摇头,刚要说话,又一阵雷声,周围环境一下变得湿冷,看起来是要下大雨。
南绯音站起身将火灭了,“要下雨了,回去了。”
“好。”萧烈应着,却抓住南绯音的手往远离竹屋的方向跑,正是方才两人换衣服的山洞。
两人刚跑进山洞,外面便落起了不大不小的雨,雷声不止。
“大冬天的,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南绯音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头上的玉珠乱甩,带起发丝轻扬。
封好洞口的萧烈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
“阿音。”他喊了一声。
南绯音回头,萧烈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个精巧的小酒杯,里面装着满满的酒。
他把其中一个酒杯递给南绯音,“交杯酒还没喝。”
南绯音这才想起来,忽然又觉得不对,“你怎么对成亲流程这么熟悉?我背了好久呢。”
萧烈失笑,“陛下便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个孩子,他也知道成亲是要喝交杯酒的。”
南绯音不服气,“那可不一定,三岁小孩儿肯定不知道。”
萧烈笑着与她手臂交缠,酒杯抵至唇边,轻轻喊了一声,“王妃。”
南绯音脸腾得一下就红了,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原因,或许是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真心的想嫁给一个人。
不是帝王的嫁娶,而是真真切切的想赖在一人身边,不管自己拥有多大的能量,也只想望着他,看着他。
南绯音轻咳一声,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脸热得她不停用手扇风,“好了好了,结束了。”
“嗯,睡吧。”萧烈指了指山洞里一块平坦的大石板,不知是不是曾有人在此暂住。
那石头与地面一体,从地面到石面,有萧烈膝盖那么高,长度足够躺下一个成年男子。就是不太宽。
睡一人绰绰有余,睡两人就显得拥挤了些。
萧烈在上面铺了层红绸,南绯音也是喝得迷迷糊糊,半闭着眼睛直接往上面一躺。
躺了一会才想起来问,“萧烈你睡……”
话还没说完,身前突然一阵轻风。
南绯音睁开眼,只见头顶大片的红色罩下来,从空中缓缓下落至她身上。
她反应了一会,意识到那是她的嫁衣外袍,足够大,布料也足够厚实,正好可以当被子盖。
然而,在嫁衣落至一半时,萧烈比嫁衣更快覆到她身前,将将把她整个抱住,嫁衣便落到萧烈后背,将两人笼了进去。
嫁衣布料厚实,将外界的雨声、雷声全部隔绝开。
南绯音睁着眼睛看身上的男人,男人的脸被红色布料映衬出些些暗红,一双眸子暗黑发沉,嗓音也带着一丝哑,“陛下,臣请恕罪。”
南绯音愣愣的,“什么罪?”
萧烈被她懵懂的模样逗笑,视线从南绯音的眼底移到嘴唇,俯身贴了上去。
自唇瓣间溢出低低的回应声,“以下犯上之罪。”
雨夜惊雷,桃林山洞,凉石为床,嫁衣为褥,将满腔的炙热和深情裹入其中,不许桃花偷听,也不许雨滴偷看。
电闪雷鸣,天光乍亮,也只看见一只骨节分明却青筋暴起的手,将一件件红色衣裳扔出嫁衣之外,落至石床边侧,铺了一地。
也只这一会,才能偷看一眼那些让人想要窥探的一切,但最里面仍旧被一层层的护着,先是男人的手臂身躯,而后才是外面的厚重嫁衣。
只有石床最上方垂落下来的,那一扬一扬的黑亮发丝,让人知晓,那嫁衣与炙热裹着的最里面,应是个女子。
九王爷无法言说的那一缕缕执念和占有,最终都化作唇舌、手指,又或者其他,尽数的在所爱之人身上施展,以求让这迟钝的人知晓,他爱她如命、胜命。
“萧烈……”
“好。”
“轰隆——”
男人的回应声被雷声所掩,大抵是习惯,南绯音听到雷声,不自觉的往萧烈怀里缩了一下。
这一缩,而后便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一夜惊雷,落花遍地,花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