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本王日后所谋一切,皆为私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油饼,咬了一口,“嗯,就是这个味道。”
司泽皱着脸,“诶,你别吃啊。”
南绯音回他:“没毒。”
“不是,就算没毒,这饼没熟啊!你咬一口里面还是面粉呢。”
摇情凑近看了看,“能把饼做成这样的,也是奇人。外面油透腻人,里头还是生面粉,这是如何做到的?”
南绯音又咬了一口,“就那样做的啊,很好吃的,你们要不要试试?”
司泽跃跃欲试,“来,我试试,反正邵大夫在府上。”
南绯音掰给他一块,司泽一脸的视死如归,闭着眼睛放进嘴里,随即就脸色一变,张嘴要吐,被南绯音眼疾手快的捂住,“不许吐,咽下去。”
这可是他们南家过年才能吃到的东西,一年就这么一次,这回不是过年就吃到了,怎么能浪费!
司泽委屈巴巴的瞅着她,南绯音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司泽强迫自己咽下去后,南绯音才满意的松开手,继续吃那屋里的人都不免开始忌惮的油饼。
摇情和萧烈对视一眼,均神情凝重。
南绯音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多半油饼,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缓缓展开。
摇情和萧烈立刻凑过去,上面只有四个字,“留在天缙。”
不是天麟,是天缙。
“这字……有些奇特。”摇情斟酌着用词。
司泽嫌弃道:“你们皇室中人可真会委婉,本座从未见过丑成这样的字,形如鸡爬,鸡爬两下都比这……嗷!”
南绯音一巴掌拍在他脑门,“说谁字丑呢?这多好看的字!”
司泽人傻了,“不是,南绯音,你是不是中邪了?从这个饼开始,你就中邪了!”
他瞪向齐深,“说,是不是你给她下咒了?还是下毒了?你不是齐深,快说你是谁?人皮面具怎么做的?怎么做这么真实?顺便教教我,我给摇情做。”
齐深:“……娘胎里长的。”
“行了,少在这胡搅蛮缠。”南绯音把那纸条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字。”
她看向齐深,“送你回宜安城的人,还有说别的吗?”
齐深很惊讶,“你怎知还有话?”
“随口一问。”
“是有一句话,送我回宜安城的是一名女子,当时我被蒙着眼睛,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她也并非是要我带话,就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南绯音:“你复述一遍。”
齐深回忆着,复述道:“这号是废了,先挂在这自己升级吧,实在不行再练个小号。”
南绯音捂着额角,“真是我亲娘。”
就这一万年都烙不熟的饼,好看到令人眼睛疼的字,还有这话。除了她亲生娘亲,绝没有别人。
南绯音瘫在椅子里,有点伤心,“真狠心,都不来看我。”
一伤心她就要找人麻烦,眼眸凉凉的瞅着齐深,“齐丞相,算计我第二次了。”
齐深露出一丝哂笑,也不否认。
他的确是算计,他的算计里,不仅包括自己的死,还包括了南绯音。
黎民百姓只求吃饱穿暖,分不清什么派系权势的争斗,只看表面。谁做了利于他们的事,在他们眼里就是好人,谁做了对他们不好的事,就是坏人。
但是在纷杂朝堂中,有些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做好事的不一定是好人,做坏事的也不一定是坏人。
只有南绯音,她一向不屑于遮掩。她要做好事,也不怕被其他官员针对,她要是心里不爽了,要做坏事,也不怕人言可畏。
而齐深之算计,就是要彻底把南绯音推到好人那一方,受尽百姓爱戴。
至于恶人,他来做就是。
有他祸乱在前,人们饱受痛苦,如此,他们才会珍惜救世主。
否则,升米恩斗米仇,若是得罪了南绯音,她就不会管天麟了,到时候,才是死局。
南绯音点了点他,“再有下次,谁也救不了你。”
齐深忙行礼,“绝无下次。”
南绯音把人都支走,让人把瞳卫叫来,只留下萧烈在。
只剩两人时,萧烈看了看桌上那字条,询问式的喊了一声,“阿音?”
南绯音看向他,“嗯,我娘亲,亲的。”
萧烈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紧张。
南绯音看着好笑,“放心,她暂时不会露面,可能有其他考量。不过,她一定会一直看着我。”
说是不要她了,赶来的速度却跟瞳卫差不多,她那口是心非的亲娘,心里还是有她的。
“一直看着你……”萧烈呢喃着重复,忽然起身,“阿音,我去办点事。”
“啊?你干什么?治病呢!”
萧烈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很快回来,放心,我让慕右跟着。”
“行吧。”南绯音扯着嗓子冲外面喊:“慕右,萧烈要是不听话就给我打!”
跟慕右一同守门的离焰:“……”
慕右:“是。”
离焰小小声,“我觉得我现在的地位,比我们家王爷说不准还要高一截。”
萧烈再次去了封王所住的客栈。
凌淮锦一见他就牙疼,“你又来做什么?”
其余封王也纷纷听到动静,走出来。
荣王因为坚决不同意南绯音当皇帝,萧烈一直不许他出客栈,这会见到萧烈,已是怒火中烧,“九王爷,你敢软禁本王,就不怕本王封地子民造反吗?!”
萧烈冷冷看他一眼,吐出三个字,“给我打。”
一瞬间,从客栈的各处窜出一道道暗卫的身影,二话不说,粗暴的把全部封王摁在地上,用木棍狠狠打在每个人的身上。
凌淮锦也不例外。
“萧烈,你做什么?你疯了啊?”
萧烈看向慕右,慕右不明所以,也看着他,神情无辜且迷茫。
然后,萧烈收回视线,自己拎了把椅子,往中间一坐,道:“先打二十棍,若还有不同意阿音为帝者,继续打,打到同意为止。”
凌淮锦怒道:“我一直同意的啊!”
萧烈神情淡淡:“你对阿音有不轨心思,打了再说。”
凌淮锦:“萧烈你还是人吗?狗都比你手段光明,你这是以权谋私!”
萧烈微微颔首,“记住凌王的话,本王日后所谋一切,皆为私,亦皆为南家南绯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