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审讯
专门用来囚禁审讯的营帐中。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赤尔极头发凌乱，身上几处皮肉翻出，全身虚脱的被吊挂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虽然是白天，但整个营帐里没有任何日光照入，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铁锅烧着的一堆木头。
南绯音就站在火光旁，眸光冷漠的看着赤尔极，红唇轻启，“继续。”
慕右一手握着铁锤，一手拿着一根手指一样长的铁钉，对着赤尔极的指甲里，一锤一锤的钉入。
“啊！！！”惨叫声再次凄厉响起。
慕右把钉子钉到一半便停了，然后手指轻轻拨动那一半陷在皮肉里，一半露在外的铁钉。
剧烈的疼痛让赤尔极全身痉挛，若不是手脚皆被铁链吊着，只怕早就摔到了地上。
他血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女子，几乎要把牙咬碎，“南！绯！音！”
南绯音罕见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连冷笑也无，眼神恶狠狠的，声音蓦地抬高了一分，道：“继！续！”
慕右从燃烧的火里取出一根被烧得通红的铁棍，对准赤尔极的手臂，狠狠一扎。
“啊！！！”
饶是赤尔极再是硬汉，也受不住如此猛烈的行刑。
口水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他疼到说话都说不利索，嘴唇哆嗦着：“南……南绯音，你，你到底要什么？你说啊！”
只要能不再受这些折磨，他愿意满足她的任何条件！
南绯音这个女子，根本就是个魔鬼，这样剧烈的刑罚，他闻所未闻。
剧烈的疼痛让赤尔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他又偏偏没办法晕过去，只能硬生生的受着这痛。
南绯音一步步走过去，目光平视，看着赤尔极，然后突然伸手抽出旁边一根长长细细的铁钎，猛得刺入赤尔极的肩胛骨。
冰冷的铁钎跟被火烧过的铁棍不同。
火烧过后的铁，刺穿皮肉的一刻，身体会麻木，更多的痛来自于穿裂骨头的那一刻。
而冰冷的铁钎，刺入皮肉时开始，就已是极致的疼痛，让人恨不能一头撞死。
赤尔极张着嘴巴，眼神涣散，脸皮不自觉的疯狂抽搐。
先前那么多的痛他都尚且意识清醒，但这会，意识已然不清醒了。
南绯音也不急，慢慢等他缓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赤尔极虚弱的抬起眼皮，绝望的看了眼南绯音又垂下脑袋，一丝力气也无。
南绯音扫了眼慕右，慕右立刻会意，上前拽住赤尔极的头发，逼得他不得不抬头看着南绯音。
赤尔极几乎被折磨疯了，拼着最后的力气嘶吼：“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敢如此对待我？等我儿带上条件来交换，我赤尔极发誓，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我巨敕部落十多万人也绝不会放过你，还有你的天麟国！还有云墨城！我要所有的天麟人，男为奴，女为妓，让他们互相厮杀，让他们知道一切都是你南绯音的罪过！”
赤尔极的声音嘶哑而绝望，透着无穷无尽的恨。
南绯音却满意的笑了，“对，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的恨！感受到了吗？这叫恨，就像你曾经带给别人的仇恨一样！”
她抬手就给了赤尔极一巴掌，力度大到，赤尔极脸整个往后偏，带动方才刺入肩胛骨的铁棍挪动，汩汩的鲜血再次往下流。
“战争无可避免，可你要打仗就给我堂堂正正的打！打不过就用歪门邪道，看到个女的就生出邪恶心思，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吗？”
赤尔极转过头，凶狠的瞪着南绯音，“我不信你敢杀我，你迟早要放了我。你要什么条件，你要什么条件南绯音！”
到最后，赤尔极的声音几乎是撕裂的低吼，歇斯底里。可见被折磨成了什么样。
南绯音冷冷勾唇，“放了你？赤尔极，你以为我这样对你，还会放虎归山，给你报仇的机会吗？你未免把我想得太蠢。”
赤尔极瞳孔微缩，“不可能！你怎么敢！你就不怕我巨敕部落全部兵马，誓要攻破你云墨城？就算萧烈在，没有援军，你们也守不了多久，还有菝葜部落的老黑沙，如果我的人拼死攻城，他绝对会趁火打劫，你守不住！
南绯音，你听到没有？你守不住！萧承嗣不可能给你派援军，你会死！你会死！你会死得很惨！我要让每个巨敕人都把你上一遍……啊！”
这回不用南绯音吩咐，慕右拔剑而出，手腕转动，几乎挽出了剑花。不一会，赤尔极身上掉落几坨……指尖。
慕右用剑直接将赤尔极的手指从中间斩断。
十指连心，赤尔极痛到哭了出来。
慕右眼神冰冷，道：“再出言不逊，就是这里！”
冰冷的刀尖抵着赤尔极的两腿之间，却很快收起，他不想南绯音体验这般的肮脏。
男人之间，这般威胁常有，女子定不适应。虽说南绯音不是一般女子，但是污眼的东西，最好不要出现在主子面前。
南绯音两手抱胸，开口道：“如何？舒服吗？你说萧承嗣不可能派援军，理由。”
赤尔极痛到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口水，一身狼狈却依旧硬挺着，声音嘶哑，“你……你自己想啊。”
“赤尔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巨敕部落的首领，他们一定会来救你，并且拼了命的救，你在等是吗？”
南绯音慢慢走向一旁，接着说：“等他们拼着命把你救出去，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攻破云墨城，来抓我。到时候萧承嗣不派援军，就算烈火军加云墨十万将士，也不是你巨敕和菝葜部落联合起来的对手。”
她点点头，“算盘打得不错，我都听着响了。不过……”
她突然拉开遮光的帘子，露出一扇窗户。
从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到远处还未熄灭的大火。
刺目的日光照得赤尔极闭上了眼睛，南绯音等他慢慢睁开，然后欣赏着那双眼从迷茫到震惊再到恐慌，最后落在她自己身上。
南绯音掰着手指头数，“仇恨、恐惧、愤怒、绝望，齐活了。”
她微掀眼皮，目光冷漠的看着赤尔极，告诉他：“如你所见，巨敕部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