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记忆碎片
当叶封把自己老祖宗的眼珠子塞进眼眶里时，自眼珠子起就扩散出神秘复杂的纹路弥漫他全身。
“来吧！”他低吼一声，口吐鲜血，承受着莫大的伤害，身子都在颤动龟裂。
“我去护法。”晨曦抽出天子剑，皇道之气垂落。不希望这时候，有人打扰到小叔叔。
大憨张嘴吐出小石头，抓在爪子里，很谨慎。小猴子也跳着跑过来，指挥四魔猿镇守四方。所有人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开始吧。”张浪深吸一口气，驱动身外化身（超我）站在中央，用手拽了拽贯穿全身的天道枷锁，哗啦啦作响。身上传来阵阵抽动……
“好！今天，必然破开一切虚妄，得见真相！”叶封大吼，咬牙发狠。掏出来一个匕首，划破手掌，把血全部抹在老祖宗的眼珠子上。
咕噜。
两个眼珠子发出诡异的吞吸声，一晃眼就吸了个一干二净。紧跟着只听见一声冲天巨响，叶封老祖宗的两个眼珠子轰的爆射出道道金光，像两个巨大的探照灯笼罩四方。
其所散发出的光芒，炫彩夺目，就像一个闪光弹突然丢进房间里，让人不能直视。
“今天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张镇北的克隆体！”叶封嘶吼咆哮，双目流血也不管不顾，两个眼珠子射出来的光芒，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张浪的身外化身（超我）身上。
轰！
一股巨大的冲击如滔天巨浪拍打过来，下一刻，张浪身外化身上的天道枷锁像被触碰到了导火索一样，猛烈抽动绞杀。九道枷锁，如同九条金龙。
就连本体上那些数不清的天道枷锁也蠢蠢欲动，好在本体手环的‘灵医门印记’发光，那些锁链才没有冲杀向身外化身。
“镇压！”
张浪低声大吼，徒手抓住天道枷锁，死死把他们缠绕在一起。身体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撕裂，一个个枷锁在他身上抽拉。这封痛苦，就像有人用锯子在剧他的身子。
晨曦快速挥动皇道之气，替张浪治疗伤势，即使她天子剑中残存的皇道之气已经不多。眼圈发红，张浪身上所承受的痛苦看着就让人心疼。
“开始了！”
叶封吐出一口血，声音落下。眼中金光涌动，此时的他的眼珠子就像是投影仪，而张浪的身外化身就是投影仪上的胶圈，映照出他过去的碎片。。
“彭！”
“彭！！”
张浪只感觉脑子发晕，一道道记忆碎片被投射出来，有些是他自己记得的。而有些则是他潜意识的东西！
巨大模糊的影像出现在面前。
那是十四年前，他十四岁。独自一人带着面具走在雪地上，在他身后是崩塌的古建筑，尸骨成山。
叶封皱眉道：“原来当年‘琉璃女庵’的灭门惨案竟然是你干的，是张家的命令吧。为什么？”
“因为张镇北看上了人家一个女弟子，张家命令我去灭门，把人抢回来。”张浪神色有些落寞。
叶封叹了一口气，没法言语。当年，帝都各大家族都知道张浪自幼被洗脑。如张家的提线木偶，在张家潜移默化自小的洗脑中，张浪的脑子里只有命令。
完全没有自己的是非观，他隐约打探过一些小心。张家对张浪洗脑的变态程度，让很多人严重怀疑张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机器人。
“混蛋！当年欺负小叔叔的人，我晨曦一个也不会放过，统统杀掉！”张晨曦抓着天子剑的小手都在颤抖，她心里堵的难受。仅仅这一个片段，就让他意识到小叔叔当年活的有多苦。
不，那或许根本不能被称为活着。晨曦咬牙切齿，杀气沸腾。她无法想象，一个从小被洗脑的人，是经历着怎样的成长。颠倒他的世界观……
营造假象，这其中必然掺杂着惨无人道的精神折磨。比如不让顺脚，催眠，精神疲倦的人很容易被洗脑。
“轰！”
画面转动，那是张浪七岁，被丢到狼群里，与狼同舞，跟着狼群吹毛饮血。最后张家让他杀掉了所有的狼群，带他离开。
“轰！”
画面再次震动，那是张浪三岁时。被丢到‘猴子’训练营。被当作猴子一样训练听指令，三岁。正是一个人接受这个世界，向周围世界学习的时候，潜移默化在培养他接受命令的潜意识。
“轰！”
画面再次转动，那是十年前，他十八岁。遇到了林安然，白衣飘飘，三千青丝飘动。两人走过一个春夏秋冬，而最后，是林安然刺穿他胸口，划破他脸颊的场面。
“啊……”张晨曦挥动天子剑，眼中的杀气彻底爆发，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小叔叔，她是谁？她就是那个背叛了你的女人！”
“嗯，已经被我打死了。被巨兽吞了，尸骨早就被巨兽的胃酸给融化了。死的很彻底……”张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张晨曦哼道：“死的也太便宜了吧，应该抓起来，给他来个千刀万剐。多混蛋的女人，怎么能让她死的这么容易。”
晨曦眼圈发红，看着画面上张浪被林安然洞穿胸口的眼神，心里直发抖。从小叔叔的眼神里他看到了绝望，那是无法言说的痛苦。
一个行走在黑暗中被当作杀人机器的人，遇到林安然等于触碰到了一缕光照亮了所有的黑暗。而最后，这缕光却撕毁了一切，带来更无穷的黑暗。
离落落举着棺材板，砰砰出声，表示那个女人死的太容易了。她想了想，走到画面凝固的地方，拍了拍画面上的林安然。
“彭，彭！”
随后，离落落手上缭绕黑色烟雾，对着林安然伸手一抓。操控黑雾，变幻成一个虚幻的影子。开始千刀万剐，然后又看看张浪。
这意思明显是，不仅要杀掉，还应该要让她的灵魂也被千刀万剐。
“她的确死了，以她的实力不可能被那个巨兽吃了之后还能活着。那巨兽很可怕，其绝对拥有超越通达境的实力。这就好比，一条小鱼，被一条鲨鱼吃到了肚子里。”张浪摇头，非常肯定道。
“我就是觉得她死的太容易，我想再弄死她一遍。”张晨曦眼睛发红。
离落落拍了拍棺材板，砰砰，表示赞同。黑雾缭绕，继续做抓取的动作，意思是应该把灵魂抽出来也弄死一遍，千刀万剐。
“杀！小娃娃，你放心。本大帝陪你杀个天翻地覆！”大憨低吼咆哮，眼圈同样发红，似乎触动了它的心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玄冥世界，它亦举世皆敌。
张浪没吭声。
叶封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继续沟通你的潜意识，去映照你刚出生时的镜像，拼凑那些记忆碎片。”
嗯。张浪点了点头，身子震动。叶封目光投过来的光柱更猛烈了，不仅拍打他的身子，也在拍打着他的精神。
轰！
画面变动，一座巨大的山峰出现在众人面前。那里是……泰山封禅地。
张家数百人穿着黑衣，围绕在一个巨大的棺材前。在棺材中，一个精彩绝艳的女子躺在用鲜血画成的祭坛中，女子洁白的咽喉被人插上银针，封住穴位。
她痛苦的挣扎，身上却满是荆棘。小腹鼓起，眼中满是泪痕和绝望。她的两个手，拼命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却被人用绳子钢索粗暴拉开。
“她，她是我母亲。”
张浪身子轰的一下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低声发出一声怒吼，差点一头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