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碧莹下线
情儿想,三皇子不会的。
若是会的话,他当初何必找人代替自己上刑场,又偷偷地替自己改头换面藏在这宅子里呢?
况且,她全部的身家都给了三皇子,三皇子若是对自己这般无情,那她真就瞎了眼了!
是以,情儿就这么站在原地,目睹着碧莹大出血。
碧莹越是痛苦,她心中就越是愉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躺着的人已经听不见声响。
情儿以为这是碧莹装的,她走上前,踢了踢气若游丝的碧莹,恶狠狠道:“姚碧莹,你别给装死!你要是以为自己装死就能躲过去,那就太天真了!”
她说着,又招手叫身边的丫鬟去装了两盆凉水过来。
而后自己接过凉水,直接泼上姚碧莹的身子。
冰冷刺骨的水将碧莹浇透。
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她抱着自己的肚子,虚弱无比地乞求情儿放过自己。
可她声音太小了,没有人能够听见。
情儿见她张了张嘴不出声儿,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径直将另外一盆凉水也泼了下来,愤怒嚷道:“我让你装!有本事你就在这里躺到三皇子回来!”
她吼完,将那木盆又砸向了碧莹身上,扭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碧莹被木盆砸到了肚子,刺痛猛地袭来,她甚至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边上的小丫鬟见满地的血水,谁也不敢上前去帮忙。
几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等到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帮忙的时候,她们发现碧莹已经没有了呼吸。
几个小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跑出了院子。
元宵节的夜里,楚连墨死于长街小巷,碧莹怀着他的孩子,死于郊外宅院,或许这就是命运。
翌日一早。
三皇子从外头回来,府中的丫鬟立刻上前将碧莹的事情禀告给他。
三皇子听完脸色如常,他领着身边的小厮往碧莹的院子去。
才踏进院门,他就看到了躺在院子中间已经死掉的碧莹。
那满地的猩红,和铺天的血腥味,让跟在三皇子身后的小厮感觉又恶心又可怕。
偏偏三皇子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他俯身看了一眼碧莹,随后语气冰冷冷地道:“找个草席裹了丢到乱葬岗去。”
说完,他踏出了院子去找情儿了。
与此同时的养心殿内,楚林山跪在下头哭声悲恸。
今日一早,楚连墨已经僵硬的尸体被官府的人送到了王府门前。
他不相信死掉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他抱着尸体看了又看,在发现楚连墨身上的胎记的时候,他才接受了自己儿子惨死的事实。
官府的人将楚连墨的尸体放下就走了。
他再找过去问的时候,官府的人只回答他楚连墨很有可能是被盗匪给杀害了,因为发现他尸体的地方,昨天夜里失窃了。
楚林山并不相信楚连墨这么倒霉,他觉得定是有人故意杀害了自己的儿子。
比如碧莹,或者崇阳侯府的那个表小姐!
他找不到碧莹人在哪儿,又不敢上崇阳侯府门前去闹,便只好大着胆子来宫中升冤,请求皇帝替自己做主。
自从先前楚连墨在崇阳侯府搞女人,皇帝对楚林山一家的好感度直线下降。
这会儿楚林山在跟前又哭又闹,他实在是头疼的很。
不过同为人父,他倒也能稍微理解一点点楚林山吧。
于是,皇帝沉默了片刻,召了五皇子入宫处理这事儿。
楚林山见皇帝让五皇子来,立刻磕头谢恩。
但他不知道的是,今日楚连墨的尸体,就是凤骁通知五皇子去处理的。
就连什么窃贼一事的说辞,也是凤骁让五皇子一手去安排的。
五皇子陪着楚林山出宫,一路上听着楚林山说自己儿子死的多冤枉。
五皇子内心翻了个白眼。
他不忍心告诉楚林山,楚连墨这会儿死,才是最划算的。
不然再等些日子,只怕他也得上刑场,落得个晚节不保了。
前一天的夜里,凤骁手中就掌握了楚连墨和三皇子勾结的证据。
他没想到楚连墨折腾了一年多,把自己官职折腾没了,竟然还能替三皇子办事,而且还替三皇子出谋划策,排兵布阵,让三皇子的人去他的府上偷边疆要塞的舆图。
五皇子想,凤骁直接解决掉楚连墨,应当也是看在了老楚将军的面子上吧。
不然他完全可以放长线钓大鱼,给楚王府一个‘诛九族’套餐。
毕竟这楚林山也蛮可怜的,自己咸鱼了一辈子,没有什么作为,临了儿子开始作死……
五皇子心中想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五皇子在演戏中度过。
按照凤骁的叮嘱,五皇子早早的就从大牢里找出了几个原本就要被砍头的刑犯,对楚林山说那是窃贼。
刑犯们按照五皇子给的供词,背了一遍给楚林山听。
楚林山虽然还是不愿相信,但也无其他法子了。
他落寞地从府衙离开,五皇子目送他消失在人群中,这才回头跟那些刑犯道:“答应你们的银子已经送给你们的妻女,安心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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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楼烟宁得知楚连墨是被窃贼给杀害的后,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整个侯府,除了团绒知道楚连墨是怎么死的以外,其他人都以为楚连墨是被窃贼意外杀害。
楼霜华得知此事,由衷的替楼烟宁开心。
她阿弥陀佛了一句,拉着烟宁的手道:“今年一开年就是好日子,楚连墨死了,碧莹也死了。”
“碧莹死了?”
楼烟宁震惊。
楼霜华点头,“此事我也是听母亲提起的……”
今日楼三太太照旧上街买买买,又是在同一个茶楼里,遇到了上回八卦楚连墨的人。
于是呢,楼三太太就一边喝茶一边支棱着耳朵偷听。
“诶,听说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啊,就是楚连墨之前的小妾啊!”
“这两同一天都死了,也不知道是有缘还是无缘的……”
“他们二人哪有好人一说的?一个瞎搞女人,一个瞎搞男人……”
“这么一说,这二人倒也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