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病变
19号房。
第一天,伊萨克被打了一顿,脱光衣服用冷水冲刷,扔进了牢房之中。
他看见了牢房中的尸体,连忙躲到墙角,一只硕大的老鼠从尸体肚子里爬出来。
第二天,他的牢房外放了一盏明灯,照得他根本无法入睡。
无法入睡的折磨让他异常烦躁。
第三天,他被人带了出来,去亲眼看那些“反对党”的下场。
那些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电死。死亡前的哀嚎让伊萨克浑身发抖。
第四天,他被带到审讯员面前,而那个审讯员就是他的上司。
“你和反对党有什么关系?”上司面无表情的问道。
“没有关系。”伊萨克呆滞的回答。
然后他又被打了一顿,再次带到上司面前。
依旧是那一句:“你和反对党有什么联系?”
“没有关系。”
第五天,伊萨克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他的手指和太阳穴上贴上了电线。
“放心,电击治疗能够让你开口。”上司按下了开关。
电击5ma,伊萨克感到痛苦。
“现在说还来得及。”上司看向床上的伊萨克。
见伊萨克没有说话,上司提高了电流。
电击10ma,伊萨克屎尿横流,扭曲着脸大吼大叫。
15ma 时,伊萨克已经丧失了身体的控制能力,眼球翻白。
电流直接加到30ma。
伊萨克被电得在床上不断抽搐。
电压加到了40ma!
“嘎嘣……”
伊萨克的牙齿被咬碎了。
当加到50ma的时候,伊萨克忽然昏死过去。
上司停下的电流,他走到伊萨克边上,捂着鼻子。
“现在能告诉我反对党的一切了吗?”上司问道。
伊萨克太阳穴和手指焦黑,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恍惚之中又听到了上司说:“继续!”
加电!
“你为什么要背叛老大哥?”
停下!
“老大哥为所有人带来了想要的,你为什么要反抗他?”
加电!
“我们应该感激老大哥!”
停下!
“老大哥万岁!”
终于,伊萨克终于支撑不住。上司心知肚明的将刚刚拉上去的电流放了下来。
“只要你说出反对党的一切,就不用这么被折磨了。”上司冰冷的眼神让伊萨克恍惚之中想起了老大哥。
伊萨克没有回答,上司挥了挥手,让手下将伊萨克抬走。
他被折磨了多久?
伊萨克不知道。
他被怎样折磨?
伊萨克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电怕了,他只知道自己失禁了无数次,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
腿上的肉一块一块的烂掉,像纸一样掉在地上。
在十九号房,没有光明没有黑暗。甚至连时间都不知道,他在这水泥墙围成的地方痛苦万分。
又是一天,伊萨克呆滞的坐在椅子上。
上司又为他贴上了电线,还细心的替他整理了衣服。
“现在,能告诉我反对党的一切了吗?”上司亲昵的问道。
伊萨克没有回答,他的头发掉光了,皮肤呈灰白色,那双眼睛干涸无神。
上司叹了一口气,捏开伊萨克的嘴,用手一按,一颗牙就掉在了上司手中。
“你再被电一次就会死,隔壁那个女人已经告发你了。你又何必自我感动呢?”上司劝道。
见伊萨克不回答他,上司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好像记得,你第一次来十九号房的时候,害怕老鼠对吧。”上司挥了挥手。
伊萨克那麻木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神色,他惶恐的看着上司。
伊萨克被死死的按在凳子上,一只老鼠被放进了圆形铁笼之中。铁笼的一端打开,堵在伊萨克的耳朵。
伊萨克听着耳边老鼠爪子摩擦铁笼的声音,崩溃的大叫。
“伊萨克听着,只要我点燃了火。这只老鼠就只能朝你耳朵里爬去。”
“你知道的,如果老鼠爬不进去,它就会用爪子爪,用牙齿啃!”
上司手中拿着油灯,靠在铁笼另一端缓缓加温。
老鼠被烫的吱吱乱叫,朝着伊萨克的耳朵冲去。
那下水道的肮脏之物,挥舞着尖利的爪牙,钻进他的耳朵,啃噬他的大脑。
“不要!不要!我招了!我招了!我招了!”伊萨克惊叫。
“停下。”上司的声音对于伊萨克来说,宛如天籁。
“伊萨克!伊萨克!你要是早点说,那不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吗?”上司此时在伊萨克眼中,宛如救世的上帝。
“我是反对党的一员,我们暗中参与反对老大哥的活动”
“我们会不定时的聚集在一起,坚定地说着厌恶老大哥。”
“我们会念诗,会定时的回忆以前的日子。”
伊萨克双手被手铐拴在椅子两边,他眼色灰败,煞有介事的说着“反对党”的一切。
好像真的有这个党派,好像他真的是党派的一员。
上司押着珍妮从关押伊萨克的牢房前经过。
“你这个叛徒!为什么要承认!不是说好相互依靠的吗?”伊萨克抬头,他看见珍妮脸上的伤痕。
她也被残酷拷打过,虽然没有伤的那么重。
珍妮在尖叫中被押走,上司这才回到他的审讯室。
“你已经见过她了,她还好好的。所以,继续将你口中的反对党,说出来吧。”
上司将灯对准了伊萨克,伊萨克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是,是”
十九号房的大门关闭,伊萨克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
他迈开步子,缓缓走到了家中。
依旧是老大哥的画像,伊萨克双臂交叠形成十字。
“我爱你,老大哥。”伊萨克从未如此感激老大哥。
他宛如上帝,宛如父母,宛如恩人。
是他救了伊萨克,是他救了法兰西,是他救了世界。
伊萨克来到格里尔街,那道倩影早已等待多时。
他们又睡了,依旧是在那片草丛。
不同的是,两人没有了以往的激情,像极了两个机器。
“我们分手吧。”珍妮火红的头发变成了褐色,严刑拷打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少伤痕。
她永远也无法生下孩子了。
“哦。”伊萨克回答,从他屈打成招的那一刻开始,两人便已经分道扬镳了。
珍妮离开了他的世界,伊萨克仿佛得到了解脱。
他开始积极参加游行,积极歌颂老大哥。
他爱老大哥。
他不应该去反对老大哥,之前的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放弃现在这么好的政府,还想要推翻它?
伊萨克穿着监狱服,脚上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他被送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
上面只挂着一幅老大哥的画像,他还是那么冰冷无情。脚底下都是水管,有些水管还在漏着水。
伊萨克抬起头,他饱含热泪的抬起双手。
双臂交叠成十字,现在他愿意将身心托付给老大哥,从一而终。
嘭!
一声枪响,上司扣下了扳机。
伊萨克倒在了房间之中,几名特务带走伊萨克的尸体,水管中的水冲刷着血腥。
十九号房门缓缓关上。
从这里吞噬进来的每一个人,从来就没有活着离开过。
法兰西人看着伊萨克死去,一个个难以置信。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明明没有那些怪物,却令人窒息。”
“要让我来选,我宁愿被那些怪物吞噬,也不愿意在那个世界多待上一秒!”
人们开始讨论,他们没死,就意味着伊萨克过关了。
法兰西放下了他的心,伊萨克成了他们的英雄。
可是这位英雄,却有待考量。
伊萨克无力的跪在刘洋身前,仿佛刚才的脑洞大开真的伤到了他。
“恭喜你,成功扮演了这个角色。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刘洋鼓掌,他真心喜欢伊萨克这位“演员”。
这就意味着,后面的戏份,他会带来更多的惊喜。
“把他带走吧。”
几名鬼怪冲上来,将伊萨克拖走。他们看了伊萨克刚刚经历的一切,眼中带着敬佩。
不得不说,每一个闯过刘洋关卡的人,都有着强大的精神。
还有就是,这些鬼怪闻到了伊萨克身上,那股人的气味越来越淡了。
可能从他闯关后,他便不再是人。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位代表人了。”刘洋来到涂亮的睡眠仓前。
华夏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海蓝星有一句老话,最后一个登场的,往往是主角。”刘洋的手沿着睡眠仓边缘滑动。
“所以,游戏规则变了。他必须连续扮演好两个世界的角色,只要他能通过。我不仅不会放过他,而且还会给华夏一份礼物。”
“当然,你们根本无法拒绝。”刘洋拍了拍睡眠仓。
华夏上下全体炸锅,民间和官方都在揣测刘洋这句话的意思。
也就是说,异空间的主宰,在向他们示好?怎么可能?
这里面肯定有陷阱!
华夏网络上,无数人开始展开了讨论。
央视也开始了专家会谈,他们从各种视角讨论刘洋这句话的意思。
“真的假的?居然还会有礼物?”
“楼上的做梦呢,人家可是异世界的主宰。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你居然还希望它会奖励你。”
“可万一真有东西呢?”
“米国这么多年也说要送华夏礼物,结果送了什么?咱们自己人都这样,你还对外族放心啊。”
“米国再怎么不好,也比异空间好啊。”
“哪里来的孝子,还搁这给你洗你米爹呢?印第安人的惨剧你没看见?要是当年败的是华夏,咱们和印第安人一个下场!”
“哪里来的米黑,滚出去。”
网络上吵作一团,电视台的各个专家也各执己见。
有人认为这是异空间的示好,是对华夏的认可。
也有人认为这是在挑拨离间华夏和其他几个国家的关系。
各种议论翻了天,但最终都归于一个问题。
华夏代表人能不能通过?
于是大家索性看着屏幕,全看涂亮表现。
四月的雨下得很勤,涂老太太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她感觉自己的肺里面全是青苔,那种蚯蚓爬过的青苔。
她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涂山,二儿子涂亮坐在桌子前等着自己的老婆做完饭。
“天天下雨,我的骨头都快发霉了。”老太太的抱怨就像雨一样滴滴答答。
她走到厨房,拿了几根筷子当着两个儿媳妇的面折断。
“我夜里常常听到这种筷子折断的声音。”
两个儿媳妇没有回答,她们正在做饭。
老太太继续说:“我知道那是骨头正一根一根折断了。”
“真是讨厌。”大儿子涂山嘟哝了一句,像是在讨厌外面不停下着的雨,又像是讨厌老太太雨一样的抱怨。
他们经常围在一起吃早饭,早饭是有油条和粥组成的。
老太太常年吃素,桌子边上总是摆着咸菜。
涂亮四岁的儿子球球没有和大人一桌,他坐在塑料椅上,在那吃着加了白糖的粥。
“太少了!不够吃!”球球反复的叫,声音越叫越响。
大人们像是没听见,可是他的叫声让他的堂弟哭了起来。
球球被婶婶抱在怀中,她正在给儿子换尿布。
等到两位妻子擦完桌子,洗完碗。她们拿着两把伞准备去上班,兄弟两人起身接过伞,四人一起离开。
球球见父母都离开了,有些无聊的他给自己找乐子。
他走到老太太卧室,他看见躺在床上的祖母。然后祖母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那饱嗝传来一股臭味。
球球捂着鼻子,祖母打的饱嗝越来越臭了。
他来到堂弟的摇篮,伸手捏了捏堂弟的脸蛋。那脸像棉花一样柔软,他禁不住使劲一拧。
堂弟“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这哭声让球球感到莫名喜悦,他想要听到更多这种声音。
他打了堂弟一个耳光,印象中父亲就是这么打母亲的。
挨了一记耳光之后,堂弟哽咽了许久,最后哭声宛如窗户炸裂一般响亮。
这声音响亮悦耳,球球不禁又给了一耳光。
可是球球却有些不高兴了,这次的哭声只是更加的响亮了而已,远远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惊蛰天雷的感觉。
他伸出手掐住堂弟的喉咙,想要再听一听那种声音。可结果表弟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哭出声。
这让他感到无趣。
【???】
【这tm是小孩?这不是魔鬼?】
【弱弱的问一句,家里的小孩都这样吗?】
【这是在谋杀啊,谋杀!】
球球的行为让互联网上的人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