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男友
上官薇子半夜被夏浅浅拉着耳朵回到寝室。
“干什么!疼死我了!”上官薇子抱怨道。
“你!你还要意思说,你爸让你出来,你就把自己交代在那种风月场所?”夏浅浅瞟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柳夜来,立刻降低声音。
“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上官薇子脑海中回忆起仙女姐姐模糊的样子,眼神飘忽起来。
夏浅浅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上官薇子刚想开口,她看了一眼床上的柳夜来,到嘴边的话瞬间卡住。
“唉,我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上官薇子这时候也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记忆好像缺失了一样。
“你不想说是吧?我让你爸去查!”夏浅浅都快气疯了,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包庇罪犯。
强健人,不论事后是否自愿,都构成了犯罪。情节严重的能判好几年,像上官薇子这样事后遗忘案件发生的,很可能被灌了迷药。
私自贩卖、拥有这种迷药的,也是犯法的。
夏浅浅很害怕,害怕上官薇子染上不该染上的东西。到时候她绝对饶不了自己,也对不起上官家。
“今天就放过你一马,等上官叔叔查到了嫌疑人,我要第一个审问她!”
夏浅浅没办法从上官薇子口中翘出有用信息,只能将这些是拜托给上官薇子的父亲。
上官薇子翻身上了床,甜蜜的睡过去,期待在睡梦中与她的仙女姐姐再次幽会。
夏浅浅见她那没良心的样子,从怀里拿出一包烟,走到阳台关上玻璃门,默默的抽了起来。
她搬了张椅子,眯着眼看着阳台外黑暗的夜晚。
她就这么坐到天亮,眼球布满血丝,还有些浮肿。
看了一眼手机,到了要带队军训的时间,她把满地的烟头扫进垃圾桶,然后洗了个澡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穿上衣服,她叫醒了床上熟睡的两人,然后独自离去。
“薇子,为什么浅浅看上去那么憔悴?”柳夜来问道。
上官薇子撇了撇嘴说道:“还能怎样?多管闲事。”
上官薇子的话让柳夜来摸不着头脑,怎么一觉醒来,大家关系又不好了。
“怎么了?”刘熙雅从柳夜来的被窝里钻出,头上的呆毛立起。
人的身躯还是有极限的,昨晚睡得那么晚,她都有些扛不住。
柳夜来见刘熙雅不穿衣服的身体,有些口干舌燥。
“熙雅,你不是有自己的床位吗?为什么要和我睡一张床?”柳夜来问道。
“怎么,不愿意?”刘熙雅搂了搂柳夜来的细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柳夜来羞红了脸,连忙翻身下床。
其实看着女孩子在自己身下的变化,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昨天的上官薇子,让刘熙雅有些食髓知味了。
不急,不急。刘熙雅不能着急,还不到时候。等她自愿献身的时候,就是自己抛弃她的时候。
又是一天的训练,今天的夏浅浅脾气格外的不好。
班上的学生倒没怎么受罪,但是上官薇子可就遭了殃。不是跑十圈就是深蹲俯卧撑,她还没办法抱怨什么。
只求时间过的快一点,别让自己这么受苦。
“把你体力练光了,就没心情出去浪了。”这是夏浅浅的原话。
那家店已经成了上官家的东西,没查出凶手之前,她会一直盯着上官薇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军训时光是飞快的,转瞬即逝。这一个月由于夏浅浅盯死了上官薇子,所以无事发生。
三班的学生们也在一天天的训练中熟悉了起来。班上多了几对情侣,每天秀恩爱,羡煞旁人。
刘熙雅还被一名男生当众表白了,柳夜来本想争夺刘熙雅的归属权,却被刘熙雅拦住了。
“我愿意给你一天的时间,我们好好相处一下,到时候你再看我俩合不合适。”
刘熙雅说完这句话,就和那名男生离开了,只留下原地低着头的柳夜来。
柳夜来晚上接到电话,走到宿舍楼下去接刘熙雅的时候,却看见那名男生朝着刘熙雅鞠了一躬。
“熙雅,他这是怎么了?”柳夜来藏好身后的小刀,没让刘熙雅看见。
“他只是觉得不合适罢了。”刘熙雅一下子就捕捉到小姑娘的动作,但她还是笑着脸。
那个男生被她拉着玩了一上午的过山车、海盗船、大摇摆。中午尝遍了螺蛳粉、臭豆腐、榴莲。下午又看了一下午的恐怖电影,晚上还逛了一下鬼屋。
回来的时候腿都软了,还是刘熙雅把他扛回来的。
他不得好好的感谢她吗?刘熙雅没找他收钱就不错了。
柳夜来听完刘熙雅的叙述,笑得花枝乱颤。
“你也太坏了。”柳夜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果然熙雅在乎她,不然也不会这么折磨那个男生。
“当然了,我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毕竟我只爱你嘛。”刘熙雅脸忽然贴近,柳夜来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在宿舍,不太好吧。”柳夜来小声说道。
“不要紧,我又不做什么。”刘熙雅拉开两人的距离。
冰冷的风灌进来,柳夜来有些可惜的看向刘熙雅温软的红唇。
自己是不是没把握住机会?
“哎呀!为什么我就没有男生追呢?我也想体验一下男生的爱。”上官薇子趴在自己的狗窝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
“现在全班的同学都知道你铺床是狗窝,从不做内务。身上的衣服三天不洗,脚上的袜子七天一换。虽然你不臭,但是大家都觉得恶心。”
刘熙雅直接来了一句真实伤害,戳中了上官薇子的内心。
“哼!都怪夏浅浅!没事告诉他们干什么,这不是想让我丢脸嘛?故意针对我,就是怕我夺了她的地位,怕我打压她!”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上官薇子就来气。
“唉,对了。浅浅为什么还没回来?这都九点了。”柳夜来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性格开朗了一些。
“切,还能干什么?估计是去找野男人了吧。我看啊,以她那种性格,能找的也只能是比自己强势的人做男朋友了。”
“哥哥说不定倒可以”上官薇子最后一句话被柳夜来捕捉到,她有些好奇上官薇子口中的哥哥是谁。
要知道夏浅浅那种女生,要比大部分男生都要优秀。这么说,上官薇子口中的哥哥,比夏浅浅还要优秀。
“浅浅你回来啦!呀,你脸上怎么有一道唇印?”刘熙雅的声音打断了柳夜来的脑补。
宿舍几人目光统统看向夏浅浅脸上的唇印,却看见夏浅浅愣了一下,摸着脸上的唇印,幸福的笑了起来。
“见鬼了,夏浅浅居然还能笑成这样?”上官薇子第一时间都忘记阴阳怪气夏浅浅了。
夏浅浅那甜甜的一笑,丝毫不逊色于当红女星。
似娇似嗔,美得冒泡。
几个小时前。
夏浅浅结束训练,用过晚餐。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寝室,而是选择在校园里散步。
军训马上就要结束了,她得盘算一下上官薇子该怎么安排。
走到学校里最著名的园林,这里素有情侣幽会圣地之称。夏浅浅刚准备绕道而走,却听见了一声呼喊求救声。
听着这有些凄惨的声音,她确定这不是什么情趣行为。
二话不说冲进林子里,看见一名壮硕的男人正准备对一名穿着校服的长发小姑娘行不轨之事。
一拳将男人撂倒,然后将其制服交给门卫,夏浅浅这次看见那长发小姑娘。
楚楚可怜。
她抱着自己被撕碎的衣服,颇有几分西子捧心的病弱美感。
夏浅浅将她身上的外套给女孩盖上,女孩这才抬头看向夏浅浅。
“谢谢你。”女孩眼中含着泪,但是那里只有麻木。
这种眼神让夏浅浅心被揪了一下,她按着女孩的肩膀,正视着女孩。
“不要紧,人已经被制服了,你安全了。”夏浅浅本想安慰女孩,却没想到女孩眼神更加空洞。
“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女孩抱着膝,蜷缩起来,仿佛外界满是恶意。
“姐姐,你知道吗。在我还是初男的时候,我丢失初女了。没过多久,我便被夺走了初男。”少女不,少年皮笑肉不笑,仿佛灵魂丢掉了他这肮脏的躯壳。
夏浅浅被他这话所震惊,一时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的内心压抑万分,避开了少年的眼神。
等她下定决心,决定拯救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少年时。她有神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美丽的少年。
“如果可以,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吗?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动手,我会恪守男友的职责,保护你。”夏浅浅那张带着英气的面庞,像是一道光照进了少男的心。
就像是欧洲的骑士,对自己的公主宣誓一般。
可是自己并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一个肮脏的人罢了。
“谢谢你。”
夏浅浅忽然感觉自己脸上滑过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眼前的少年便消失不见。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魂不守舍。
等到被刘熙雅提起脸上的唇印,她会想起少年的样子,这也算是表白了吗?
那颗许久未曾动过的心,居然像被小鹿乱撞了一般。
她紧紧的握住手,自己又有一个人要保护了呀。
“说说对方是谁?能让我们的夏教官这么开心。”刘熙雅问了一句。
夏浅浅嘴角一弯,摇摇头轻笑起来。
夏浅浅不准备说,刘熙雅便也识趣的没有追问。
“切,有什么好隐瞒的?再好也没有景哥哥好。”上官薇子小声嘀咕道。
景哥哥?柳夜来忽然捕捉到了这个词,比夏浅浅还要优秀的男人,姓景啊。
少年跑回了一间单独的寝室,他将门反锁,身体瘫软的躺在床上。
他这算是告白了吗?
尘月生,你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呢?
你只是一个被从小就被强健的,从出生就带着原罪的脏人罢了。
越是回想起夏浅浅那张英气的脸,他就愈发觉得自己的皮肤、肌肉、血液都是脏的。
他受不了,冲进浴室,打开热水器。
滚烫的热水将他白璧无瑕的肌肤烫的通红,他使劲用指甲扣着皮肤,企图将藏在身子里的肮脏污秽抠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洗不干净?为什么!
宛如黑缎的长发遮住他诱人的背影,他靠着墙角,在这狭小的浴室里痛哭起来。
“尘月生,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勾引老子,老子就不会冲动,丢掉工作。都是你害的!”
“管家!月生会乖乖的,好疼,放开月生好不好。”
“脖子和肚子好难受,脖子好疼,浑身都疼。”
男性黑影带着淫邪的笑容,一只手掐着着尘月生的脖子,眼中弥漫着各种情绪。
报复、痛快、扭曲……
这样的施暴者居然在痛哭,他在痛哭什么?痛哭尘月生打碎了他的玻璃心吗?
“尘月生,都长这么大了。阿姨想请你去家里吃点东西,放心阿姨的老公去外面出差了,家里就只有阿姨一个人”
“你来阿姨家做作业,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阿姨,为什么?”
“好疼,阿姨放开月生好不好。”
“月生小点声,万一被你爸爸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
“月生不要爸爸知道,月生会轻点声的,疼,阿姨放开月生好不好?”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救救月生!”
女性的黑影抓住尘月生的四肢,即使她长得再怎么好看,在尘月生的视线里,她就好似带来痛苦的魔鬼。
她笑得很好看,像雍容的牡丹花一样华贵,可她的心却如同死水。
啊啊啊
剧烈的负面情感冲击着尘月生的大脑,尘月生无助的流着泪,失去了管理表情的能力。他只能跪在地上,痛苦的流着泪,痛苦的啜泣哀嚎。
妈妈,妈妈救救月生,妈妈。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逐渐恢复过来的尘月生从浴室爬出。他躺在床上,空洞的双眼看着白炽灯上的飞蛾。
若是夏浅浅似是那火烛,那没有了生的希望的尘月生,愿意飞扑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