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他只要她的安然无恙
“玥玥,这一回朕留下你了你不能离开朕。”
薄弈玦焦急地唤着,小心翼翼地用手抚过她的脸颊,又勾起食指去感受她的鼻息。
还好她似乎只是昏过去了。
璟殊虽然身躯被薄弈玦一剑贯穿,却只是吐着鲜血轻蔑一笑。
难道重创了他,他就逃不掉了吗——
只要魔族的血脉还在,他就可以随时回去魔界!
这样想着,璟殊便催动起了自己的血脉之力,身形逐渐缥缈起来,就要淡去。
可薄弈玦却蓦地回过神来,一手扼住了他的喉咙,硬生生地打断了他传回魔界的过程!
“你!这怎么可能!”
璟殊被吓了一大跳,吃痛地被人掐住喉咙。
惊叹于薄弈玦只是一个凡人,武功如此高强已经匪夷所思。
可现在,薄弈玦甚至还能遏制住他回到魔界
所谓的人族天选之子,身上究竟有怎样的秘密!
薄弈玦看了一眼怀里昏迷的少女,原先俊朗分明的剑眸染上了嗜血的猩红,他对璟殊低吼:
“你究竟把她怎么了!”
璟殊喉间传来窒息的感觉,他圆睁着眼,艰难地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薄弈玦,是她自己运气断了自己的经脉,与我无关!”
薄弈玦怒意更深,心中的狂躁迫使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眼眸如泼墨般凝视着璟殊,“不说是不是?”
“真的不怪我!”
璟殊无比惊愕地瞪着眼睛,沙哑的话音愈发结巴起来:
“薄弈玦我是她哥哥,算是你大诏的国舅,你不能杀我!”
薄弈玦冷硬的面颊没有丝毫动容之色,心一横,他的手便毫不留情地掐了下去,“你不配。”
面对这个人间的帝王,此刻璟殊心里只有深深的恐惧!
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打断他传回魔界的法术!
他终于不可思议地想起了一种可能,用气息挤出了这句话:
“你不是人!?”
闻言,薄弈玦剑眸骤然一凝。
不懂言外之意的他,只是被璟殊这句话激怒得愈发彻底了!
他忽地抬起一脚,踢向了璟殊胸口上的伤口,如注的鲜血从璟殊的胸腔和嘴巴里喷洒出来。
“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薄弈玦的脸色暗沉到了极致,凌厉的语气将在场所有人都恐吓得颤栗起来,哪怕四周的奴才和侍卫都被定了身。
“呃啊!”
璟殊被踢出了一丈远,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别打,我说”
“她为了不被传回魔界,自毁了经脉,活不久了,其他人再过一刻钟就能动了。”
薄弈玦眼眸怒睁,“一派胡言!”
只要断了经脉,就去不了魔界是吧——
他怒喘着粗气,鼻息紊乱,猝然提剑走上前去。
璟殊惊愕地瞳孔一缩,“你要干什么?!”
薄弈玦一言不发,挥剑便挑断了璟殊的脚筋和手筋!
痛苦的嘶吼声不绝如缕,璟殊痛得恨不得自行了断,可他伤势如此,再也不能替自己的性命做主。
“既如此你也别想回去!!”
男人眸子染上一抹别样的猩红,此刻他真想生扒了璟殊的皮。
她受过的折磨,必须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这时,他忽听怀里的少女迷糊嘤咛了一声:
“好痛”
“玥玥!”
薄弈玦蓦然低头,惊喜地呼唤怀中的少女,“已经没事了,朕这就去请太医为你诊治”
可玲玥实际上并没有苏醒,依然维持着昏迷的模样。
他稍作调整怀抱的姿势,让玲玥在自己的怀里躺得更好受些,随即咬着牙,对那些定了身的侍卫们说道:
“你们一会儿能动了,就把他押入天牢,只要留着一口气,就给朕使劲拷打”
“但若是把他打死了,就是便宜了他,朕定要拿你们是问!”
薄弈玦百感交集地长叹了一口气,抱着玲玥直奔太医院。
她苍白的小脸没有血色,尽管昏迷,唇齿却因为疼痛不由自主地颤栗着,薄弈玦看得心急如焚。
他平时一直放在心尖上爱护,一点也舍不得伤到的人,现在却要受此磨难
只因为他去上了个朝!
一个想法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不要皇权,不要江山,这些都可以不要。
他只要她的安然无恙!
终于快步来到了太医院,薄弈玦命令一众太医为玲玥把脉诊治。
这一刻,他忽地记起,方才她说她好痛
薄弈玦再三嘱咐好了这些太医,迅速离开太医院前去了国库。
那瓶花露,上次他为了给她止痛,破天荒地开启了封存用过一次,现在应该还剩许多。
世上只有一瓶花露,但他的玥玥也只有一个。
薄弈玦只盼望她能好受一些,就算把花露用光了也没关系!
他抓起那枚盛装着花露的瓶子,便往太医院赶回去。
看着一片焦头烂额的太医,薄弈玦沉声问道:
“皇后怎样了?”
片刻,无人敢吭声。
他们都是平平无奇的凡人,哪里听说过自毁经脉这种离奇的事情,更不要说知道怎么诊治。
后来,为首的老太医终于斗胆答道:
“回陛下,娘娘的情况很是棘手从古至今,都不曾有过医书记载如何治疗这般疑难。”
“微臣无能,怕是”
薄弈玦听到这里便猜到他要说什么,额间的青筋顿时暴起,斥责一声:
“都退下!”
请出了所有的太医,他动作轻柔地坐在床头,宽大的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疼得颤抖的少女,又小心翼翼替她擦去额间的冷汗。
“玥玥,哪里疼。”
薄弈玦低声在她耳畔询问,得到的回应,依旧是她无意义的呢喃,“好疼”
他心如乱麻,不再询问,轻柔地为她宽了衣带,将那瓶花露尽数为她涂上,不一会儿就用尽了瓶中的最后一滴。
她自毁经脉,应该受的是内伤,这花露却是外用的,也不知是否有效
薄弈玦用光了这世间唯一的花露,只求能让她不那么痛苦。
好在涂过了花露之后,她娇小的身躯便没继续发颤了,惨白的脸色也好了些许。
薄弈玦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回忆起她兄长和太医的话他的眼眶顷刻间又有了红意。
果然是生死之事重于泰山,他想都不敢想。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
“从古至今,都不曾有过医书记载如何治疗”
薄弈玦双拳紧握阖上了眼眸,抑制着心中的痛苦,努力思考着该怎么才能救回她。
脑海倏地灵光一闪。
医书是人间的医书,可她毁了经脉的情况,大抵是神族或者魔族才能碰上的,当然不会有记载。
那他前些日子放在寝殿查阅的典籍,会有记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