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君帮娇软小废物出气
吱呀一声,薄弈玦推开寝殿的木门,瞥了眼身后的少女:
“随朕来。”
玲玥躲闪着他的目光,整理好被他揭开的那一片锦袍,便乖巧地下床跟了过去。
刚走出寝殿没几步,石砖上一片暗红的血迹赫然在目,尽管看得出被清扫过,但还是格外刺眼。
玲玥并不知道这里又发生了什么惨案,只是颤了颤,愣住了——
薄弈玦如此暴戾,活生生的人说杀就杀。
那她以后又会怎样?
“你若是不想用膳,大可就在这里站着。”
男人慵懒的声音从她前方传来。
玲玥这才意识到她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肚子里空荡的很。
少女小心翼翼地绕开血迹,往薄弈玦身边靠了靠。
叶公公在这里等候许久,正准备跟上,不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薄弈玦轻启薄唇,“不必跟来,不干净的东西须要除得彻底。”
他手头分明没使多少力道,却让叶公公不禁打了个寒颤,恐惧像冰锥般刺骨。
臣服于薄弈玦无形的威压,叶公公的腿当场就软了下来,跪在淡淡的血迹中:
“奴才知罪!”
薄弈玦没再看他,轻拍华贵的黑色暗金龙袍,大步迈出寝宫。
玲玥怜悯地看了叶公公一眼,心里头忐忑不安,但还是紧紧跟在薄弈玦身旁。
原来不止是她,许多人都很畏惧这个男人。
两人刚刚步入御花园,忽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对着薄弈玦屈膝叩首:
“陛下,不好啦!!秦老将军来报,说是宁国公然撕毁停战条约,请您务必要去行政殿一趟!”
薄弈玦摩挲了一下腰间的佩剑。
若是寻常的文官这时要求觐见,他断然不予理会,但事关两国交战,还需重视。
“朕倒要看看,如今的宁国,还能掀起什么浪花!”
玲玥感受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恐怖阴翳的气场,敬畏地自觉后退两步。
可与他浑然怒意相反的是,薄弈玦竟又轻抚了一下玲玥的背,“乖乖在这,等朕回来。”
玲玥自知现在的她没有任何逃跑的本事,小脑袋乖巧地点了点。
她随即坐在一张石凳上,清澈的瞳间倒映着男人离去的背影。
在薄弈玦离开了大约一刻钟时,迎面走来一个精心打扮过的妙龄女子。
她穿着霓裳羽衣,身后带着两位奴婢,年纪看起来只比玲玥大几岁。
这便是诏国丞相白溯的独女,白若桦。
那人见玲玥坐在一旁,穿得松松垮垮且不得体,又是一副万般娇媚的模样,便高声斥责道:
“哪来的贱婢,没有陛下的命令竟敢擅闯御花园!”
御花园的几名侍卫朝那女子使了使眼色,努力摇头。他们想赶走她,却又怕得罪她的父亲
女子黛眉微蹙,心想不近女色的陛下突然带女人回寝殿的传闻,竟是真的!?
父亲总是告诉她,陛下多年来自持不近女色,其实都是为了将来一统天下时,能够以完整的江山为聘再迎娶她。
所以她长期以来都以端庄识大体自居,不料却还是被这小贱人抢了先!
那小贱人的颈间,甚至还落有点点淡红色的痕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凭什么这个小贱人可以得到陛下的宠爱?!
白若桦眸中嫉恨的锋芒毕露无疑,趁着薄弈玦不在,她厉声道:
“这小贱人倒还真是个妖媚坯子胆敢勾引君上还私闯御花园!来人,掌她的嘴然后拖出去喂狗!”
一声令下,白若桦的两名婢女说上就上。
“可陛下让我在这等着!”
玲玥害怕地缩了下身子,却红着眼眶逼迫自己与那个女人对视,分明是薄弈玦带她过来的呀。
本就废柴的她现在法力尽失,只剩一副娇弱的身躯,可这些侍卫又不肯帮她她该不会直接栽到这里了吧。
剑拔弩张之时,众人却远远地听见一道尖细洪亮的声音:“陛下驾到——!”
闻声,玲玥莫名心安了许多。
也不知自己怎就突然对贪得无厌的薄弈玦,产生了依赖
而方才还咄咄逼人的白若桦,现在宛若换了个人。
她忽然就毕恭毕敬地跪下了,吐字竟变得婉转动听,十分平和:
“臣女白若桦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
可薄弈玦根本没有正眼看她,只是冷冷地谴责侍卫:
“朕早就有言在先,没有朕的允许,任何女子都不得前来这里。”
白若桦只当薄弈玦就是在训斥玲玥,同时默许自己能随意出入,神色都不由自主地张扬了几分,但很快又收敛了起来。
她假意怜惜地看了眼玲玥,故作痛心疾首道:
“这位姑娘,你怎能因为有了恩宠就胆敢违背陛下定的规矩呢?现在只能祈求陛下原谅你了。”
接着又连忙朝薄弈玦磕了磕头,陈辞十分委婉:
“陛下,臣女听闻这位姑娘初来乍到,难免恃宠而骄,还请您念在她是初犯,留条性命吧~”
玲玥惊得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又往薄弈玦身后靠了靠。
她能明显地感受到这女人对自己的杀意。
薄弈玦却顺手将玲玥再往自己的怀里拉拢了一番,又极度厌恶地瞥了白若桦一眼,淡淡道:
“朕在说你。”
白若桦神情一恍,紧接着大惊失色,额间的汗仿佛都是尴尬出来的。
她简直难以置信,自己说什么也是丞相之女,陛下竟觉得她比不过一只野狐狸,甚至还要杀了她!
一想到她方才居然当着薄弈玦的面,将一切都说反了,声音都不禁颤抖起来。
她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
“陛下,这事都怪臣女擅作主张,错怪了这位姑娘,您责罚我吧。”
“臣女听说陛下今日早朝来得晚了一些,又早早就退了朝,所以担忧陛下身体不适,特意前来探望。”
话虽如此,一缕嫉恨的目光却暗暗投射在穿着宽松锦袍的玲玥身上。
白若桦笃定,薄弈玦顶多就是一时兴起,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人责罚自己。
然而,男人沉冷的声音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掌嘴三十,婢女都带出赐死。”
“奴才领命。”
几位太监走上前去,白若桦万万没想到薄弈玦真的会罚自己。
三十掌下去,她的脸就不用见人了!
她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玲玥,立马磕头求饶:
“陛下,陛下!臣女也是一片好心啊!”
可薄弈玦充耳不闻,反倒略勾唇角,伸手拂过玲玥的发顶,“饿了吗?”
玲玥疑惑地点了点脑袋。
男人随即抓住玲玥宽松袖口下的纤细手腕,快步离开,但仍然不忘叮嘱:“三十下,不得有误。”
玲玥被他拽着,娇软的身子被迫小跑了几步,有些没跟上。
“步子真小。”
薄弈玦轻叹了声,为她停下脚步。
他稍稍躬身,有力的双臂环住玲玥,将少女轻松抱起。
“啊”
玲玥只觉得身体一悬,毫无防备的她扒拉在薄弈玦肩头娇呼了一声,感受到他胸膛炽热的温度。
白若桦只能在原地发愣。她被人掌掴着,压下怒意咬了咬朱唇。
心中的嫉恨差点让她感受不到被人掌嘴的痛,婢女求饶的哭喊她都无动于衷。
枉费她今日精心打扮一番,竟然在薄弈玦眼里没有分毫地位!
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白若桦的,怎可能让一个野狐狸抢了去?!
事到如今,她也是该让父亲帮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