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是家属
左愿是掐着点进办公室的,匆匆套上白大衣就打算去交班,临出门前被安雅一把抓住,看着她的眼神戏谑。
“昨晚上这么激烈啊?!!!”
“嗯?”左愿懵,“你在说什么?”
她把手上的文件夹换了只手抱着,心里过一遍她手里的病人。
安雅点点她的脖颈,“这里。”
笑得不怀好意,“有牙印。”
左愿心里头“咯噔”一下,随即脸色唰一下变得通红。
安雅看着她变得快的脸色,笑出声来,“不错嘛!这么快就把傅教授睡到手了!”
凑近她,笑眯眯地,“怎么样?傅教授滋味如何?”
左愿脸烫,伸手推开安雅的脑袋,不理会她的调笑,伸手在抽屉里拿出一个创可贴,对着玻璃门找准位置贴上。
拍了拍脸,淡定出声,“走吧。”
跨出门半步,她突然回头顶着张大红脸严肃问,“还有吗?”
安雅憋笑摇头,“没有了。”
左愿放心了,心里又给傅垣记了一笔。
这次她比较争气,直到中午了都没把傅垣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但是吃饭的时候却频频望向手机,这人就算微信被她拉黑了,电话不是有的吗?
一个上午过去了,一个电话都没有。
而且苏猎和徐酌她又没拉黑,上次用的招数这次怎么不知道用了?!!!
好!傅教授又被添了一笔。
吃完饭回去,左愿暂时把男人抛到一边,男朋友可以没有,但工作不行。
左愿才放下手机在电脑上敲下第一个字的时候,行政部的主任推门而进。
安雅看见他“哦豁”一声,“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众所周知,行政部的胡主任和他们骨科的张主任不合,据说当时两人同时追求师母,最后被张主任拿下了。
至此两人结仇。
虽然两人有仇,但胡主任很讲道理,对事不对人。
胡主任一边同安雅摆手,一边招呼着一个人进来。
左愿定睛一看。
偶~
仇人+情敌。
邹丽看见左愿也是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旁边的安雅和胡主任惊奇,胡主任问,“你俩认识?”
邹丽还没来得及说不,胡主任就笑呵呵的开口,“正好,那你就跟着左愿吧。”
“小丽是我们邹院长的女儿,最近有一项调查报告是关于骨科疾病的。”
左愿眉梢微挑,院长女儿?
不就是张主任想牵线那位?!
胡主任转过去看向邹丽,“这一个星期,你就跟着左愿医生,她可是我们医院骨科的得力干将,跟着她你能见到很多病例,对你撰写报告很有帮助。”
“我”邹丽眼底满是嫌恶,想拒绝。
“可以。”左愿先截住她的话头,“我与邹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也算认识,由我来带她最合适不过了。”
对上邹丽的视线,她挑了挑眉。
胡主任见事情圆满达成,笑呵笑呵走了,“行,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胡主任潇洒走了,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左愿是小眼,比不得邹丽的悲伤蛙大眼睛。
邹丽横了左愿一眼,鼻孔朝天,“你给我等着!”
邹丽气冲冲走后,安雅双腿一蹬,椅子滑了过来,“怎么?”作惊讶状,“你俩有仇?”
“有。”左愿点头,“她惦记我男朋友。”
安雅瞪大眼,“啊?!”
随即严肃一张脸,“这种人不可原谅!”
邹丽走了不到半小时,又灰溜溜回来了。
被邹院长吼回来的。
众所周知,邹院长是出名的严格,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更改,就算亲女儿也不例外。
所以左愿看着她回来一点不惊讶,下巴微抬,朝向门口,“走吧,我们去查房。”
邹丽不情不愿的套上白大褂跟上去。
左愿今天查的房是整个病区的房,大大小小不同的案例对邹丽很有帮助,但因为是左愿的原因,她吊在最后摸鱼。
但凡左愿视线扫过来,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一路查到了最后一间,受伤的是位老太太,下雨农村地滑,摔倒了,胳膊骨折。
此刻儿媳带着孙子正伴在左右,左愿到的时候,儿媳正在给儿子上药,小朋友撞到额头了,现在正哭唧唧的。
见到她就挣脱了妈妈的怀抱跑了过来,“左姐姐。”
左愿笑着应了一声,小孩子跑得不稳,还没等她接住,整个身子就往邹丽的方向倒去。
额头上的碘伏沾在了邹丽的白大褂上,一团棕褐色尤其地显眼。
邹丽一把推开小朋友,盯着自己的白大褂,语气不善,“你傻吗?不会好好走路啊?!”
一家都是以农耕为生,面朝黄土背朝天,自然比不上邹丽的妆容精致,皮白貌美。
儿媳拘谨地站起来想道歉,左愿赶在她之前把小朋友牵了过来,“你今天乖不乖啊?”
“乖。”小朋乖乖回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
左愿掏出一颗大白兔给他,小朋友瞬间忘记刚才的不愉快,笑眯了眼。
左愿笑脸盈盈地查完房。
只是一出病房门就变了脸色,回头,视线落在最后面的邹丽上,人还在欣赏自己的美甲。
左愿的声音平淡,“你知道你白大褂上沾的是什么吗?”
其他人默不作声,有熟悉的人已经品出来了,这是左愿生气的前兆。
邹丽连头都没抬,不屑地回答,“不就是碘伏吗?”
随即轻蔑地看了左愿一眼,“怎么?左医生这都不知道?!说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哦!”
左愿笑了一下,直视邹丽的眼睛,“知不知道不要紧,只是我觉得,它比你干净多了!”
她目光薄凉,“口下留点德,说不定以后有用。”
邹丽没想到左愿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训了她一顿,有些呆愣。
左愿说完就走了,其他人也没吭声,沉默着路过她。
左愿一路上憋着气,推开办公室的门,刚巧和某人对上了视线。
安雅拿起文件路过左愿,对她做口型,“不打扰你们啦!”
左愿看着男人,刚才的闷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但脸还是板着,没好气道:“没看到外面的牌子吗?”
“闲人免进。”
傅垣坐在左愿的位置上,手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她养的多肉,“牌子我倒是没看到,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目光对上她,眸色漆黑,有笑意,“我不是闲人。”
“是家属。”
左愿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你来干什么?”
一个上午啥都没表示,她可记着呢!
傅垣起身把位置给她让出来,“来赔罪。”
左愿坐下,闻言,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四处,啥也没有!
这年头赔罪都不带礼物了?!
傅垣好似没注意到她的目光,抽根椅子在左愿旁边坐下。
才坐下,门就被推开了,冒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左姐姐。”
然后进来递给她一个鸡蛋,“妈妈说,土鸡蛋,很香。”
左愿也知道在农村表达谢意最常用的就是送土鸡蛋,她笑着接了。
顺便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连小朋友都知道要送礼物,就他不知道!
哼╯╰
小朋友手里抓着两个鸡蛋,一个分给了左愿,另一个本来想自己留着的,但是傅垣又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思量再三,胖乎乎的小手递上另一个鸡蛋,“叔叔,给。”
傅垣看着面前的鸡蛋愣了下,然后由衷而发地问道,“为什么叫左医生就是姐姐,我是叔叔?”
小朋友被这个问题难到了,嗯了半晌,憋出一句,“爷爷?”
比叔叔大点的不就是爷爷吗?
“……”
傅教授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