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零一二年 记八
我在北京那几天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信心了。就在我准备妥协的时候,温健给我来电话了。
那天下午我站在天桥上面,来回的看这个北京,这个城市这么大,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吗?还是自己没有真心要留下?
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温健给我打电话,说是一个老乡那里缺干活的,问我要不要去?我当时已经是处于听之任之的状态,就答应了。他把那人的手机号给我,叫我自己打过去问。
我打过去之后,对方接听了,说的是普通话。我还纳闷,既然是老乡,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干嘛要说普通话?听起来显得有点生分。
挂完电话,我就在天桥上等着,他说等下来接我。等人的时候,心里是着急的、紧张的,一直会想,那个人是什么模样、什么脾气、我们之间会发生那些事情等等。
过了半个小时,一个面包车从桥底下停住,从车里下来一个人打电话。我手机响了,接通之后就知道了。我从天桥下去,跟他打招呼。他让我上车,说是拉我到他干活的那个地方。
在车上,我们简单的说了几句,相互了解一下。他叫李军,比我大几岁,我一直喊他军哥。做的是塑钢门窗,负责安装。他来北京好几年了,在石各庄村租了一个小院子,他媳妇孩子都在北京。
下车以后,他带着我进了小区,然后进到一栋楼里面,坐楼梯一直到最顶层,然后又上梯子到楼顶。在楼顶有两间还没有完成的彩钢房。李军说这个彩钢房是他跟别人一块做的。别人负责彩钢,门窗他负责做。
刚上去没多大会儿,就突然刮起风来。我们收拾工具赶紧下来,在面包车里面坐着。风越刮越大,李军担心的说:这要是把彩钢房刮下来,赶紧跑路吧!楼顶是不让建造彩钢房的,万一刮下来,就是大危害。
好在那阵风不是太大,彩钢房没有事。从那天回去后,李军带着到温健那里,把行李搬过去,这就正式在那里干活了。
他说干活要是按天就是一天八十块钱,闲的时候没有钱。如果是按月的话是一个月两千块钱。问我按哪种算。我是属于那种不干活不拿钱的人,就跟他说按天算吧!
其实这两种算法,都比我在麻将桌厂的工资高。因为李军这里还管吃住,比麻将桌少花钱。李军租了一个小独院,只有两间房。一间是他们住人的,另一间是放工具的。我住在放工具的那间屋里,到了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行了。
躺在木板床上,想着从杭州辞职到现在,已经快半月了,今天终于上班了。不知道这个班能上多久,也不知道在北京能待多久。
想想来北京这几天,为了找工作,每天走着回来,鞋底都磨坏了,人累的够呛,也没有找到工作。突然想起很早之前看到一幅图画,一个人坐在鼓面上敲鼓,劲没少用,就是没动静。就像我之前的那些行为,把力气用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