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零零九年 记十二

    在这个针织厂做到十二月份，因为没有订单，就提前回家了。

    我和小黄那个厂的另一个员工一块回去的，由于是冬天，到我们镇上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不一会儿她家人把接走了，她家人也要顺道把我接走，我拒绝了。我说有人来接我，不麻烦了。

    当时林麟在家，我们联系好的，他去镇上接我。一路上也是不停的联系，到什么位置，几点能到，都说清了也好去接。约定的是加油站旁边，我们也是在加油站旁边下的车，人家都被接走了，我就给林麟打电话，问他到了没？他说早就到了，问我什么时候到？

    对了一下位置才弄清，他是在加油站的东西路，我是在加油站的南北路。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对面也看不清是谁，所以才没有看到。我还开玩笑说：咱俩这也太不心有灵犀了。要是战争时代对暗号，估计咱俩这样的都活不长。

    林麟去年过年的时候，在哈市没回来，说是今年回来的早，可得坐一块好好喝几杯。我说：今年恐怕不行了，我马上要去我姥娘家了。姥娘身体不好，俺娘早就回去了。俺爹跟二小（弟弟）要不是等着我一起去，也一起就走了。

    这事之前没有跟林麟说，他心里还有点失落，惺惺的说：那就明年过年的时候再坐一块喝吧！

    没想到，这一个明年过年，一直到现在，过年都没有再聚到一块。

    第二天，我们就买火车票，去了云南。没有直达到昭通的，就从重庆倒了一趟车。到重庆之后，觉得剩了这点路程，几个小时就能到昭通。事实证明，我是出门太少了，对山区的时速更是不懂。从早上八九点上了火车，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多才到昭通。

    我以为午饭赶不上，晚饭肯定能赶上，结果夜宵都过点了。

    母亲和大姨雇了他们村的一辆面包车来接的我们。出来火车站我还对弟弟说，打死我都不会再坐这辆火车。然后过了几个月，我回来的时候，又从昭通坐到重庆倒的车。

    去的第一晚，先住在大姨家里。母亲说等到明天一块去看外婆。一种地方一种称呼，我到那之后也是喊外婆。到第二天弟弟说他带着我去外婆家里，他八岁的时候来过一次，隐约记得路。我说没关系，不记得路，就当逛风景了，大不了再回来，反正有手机联系，也丢不了。

    我们跟父母说了一声就开始去外婆家里。这是我第一次有印象的来到云南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山，一座连着一座，山的顶端和云彩好像连接在一起一样。突然想起那首《彩云之南》。那场景像是做梦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想余生于此。

    感慨了半天，过了那股新鲜劲，就开始问弟弟快到了没有？结果他告诉我，自己也不确定了，因为十多年不来了，路线好像有点变化，也可能是他本来就记错了。后来快到吃饭的时候，母亲来电话，问我们到了没有？他们要吃饭了？

    母亲知道我们对路线不清楚，就给我们指导路线，也让表弟表妹们出来找找，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才到外婆家。我把我们走的路线给母亲一说，让他们笑了半天。原来这五六个小时，就是围着大姨村庄旁边的那个山转了一圈，幸亏及时联系，不然就会一直转下去的。那里的庄稼地都是在半山腰的，所以去地里走的路线，也是根据地形造成的。不像我们老家平原，路线都是一目了然。

    尽管走的很累，但是很开心，到今天想起来仍然是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