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争暗斗
夜里十点,金鼎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一辆限量版红色保时捷旁边,车道正上方的顶灯忽明忽暗。
铃木二小姐暗自啐骂着物业,刚打开车门。
突然,后面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拎着小型车载灭火器。
砰的一声,重击在铃木小姐后脑,后者当场栽倒。
随后,一辆黑色越野从停车场深处急速驶去,留下倒在血泊中的铃木,灭火器也滚落在进出车道上。
第二天早上,吴婧在家刚起床,吃了几粒常用精神类的药物。
电视上早间新闻正在播出一起交通事故:“昨夜高架快速路上,一辆黑色越野与一大货车相撞起火,几乎烧成空壳……”
就听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她疑惑地看向门口大声问:“谁呀?”
“我们是警局内环分局的,开门。”
吴婧稍微一愣,从监控看外面人还确实穿着警服,随即开了门。
“你就是吴婧?”领头的一名警长问道。
“我是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警长一挥手,后面两名警员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吴婧。
“吴婧女士,你涉嫌一起案件,请配合我们回去调查。”
“?”
“带走!”
“啊,等一下,什么情况,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吴婧看着警长问道。
警长虎着脸不想说话。
“你们说清楚啊,我犯啥法了?”
吴婧有点烦躁:“我要先打个电话!”
“不行,律师到时候再找。”
“我不找律师,我给我家里……”
“到了局里会给你机会的,别废话,带走。”
两名警员架着吴婧,带进了楼下的七座警用车,开往内环分局。
警局审讯室。
一个中年警官和一个女警坐在吴婧对面,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吴婧忍不住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走是走不了。”女警面无表情,“你难道不知道找你来为什么吗?”
“不知道。”吴婧茫然摇了摇头。
“要不要给你提个醒,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我看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吧。”
“我昨晚十点多直接回家了,然后一直在家啊。”
“谁能给你证明?”
吴婧沉默。
女警还想再说点什么,坐在旁边的警官一摆手,屋里继续回到了寂静,只有执法记录仪一直在闪着小灯录制。
单向观察玻璃后面,站着位爆炸头的中年,表情严肃,衬衫胸前别着一枚精致的银色徽章。
这时,爆炸头身后一名年轻警员走过来:“局长,外面铃木家的人要见您。”
分局长一挥手回道:“我一会过去。”
然后,通过专用麦克风对里面警员说:“你俩先出来吧,把她自己晾着。”
警员走后,吴婧斜睨了一眼像玻璃一样的墙面,没有任何表情,却显得平静了许多。
分局接待室,一个西装革履梳着碎头小辫的黑肤色青年坐在桌旁,看见有人进来了赶紧起身。
“你好,廖局长,我是铃木家法务部首席顾问,我叫皮特。”说着向廖局伸出手。
廖局看了一眼来人,面无表情的直接坐在会议桌主位。
“说吧,有什么事?”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嫌疑人是那个叫吴婧的吧,但是这背后可能是有人操作的,不知廖局从她身上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廖局眉头一皱说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我们警方办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您误会了,我不是在跟您套话,但是从法律层面上来讲,作为受害者一方有权知道案件的细节和证据,……”
“行了,你可别跟我说这些法律常识了,我就一句话,案件处理过程中,我不能给你透露任何细节。”
老廖有点不耐烦。
小黑皮特见软话不行,态度立变。
“行吧,既然廖局不说我也不强问,到时候我们也会有办法查到,但是不管这个叫吴婧的女人是什么人,我们都希望铃木财团能够参与办案。”
“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以为法律是什么?跟我说话能不能走点脑子。”
廖局一拍桌子,显然他并不想搭理铃木家的人,但是也不好强行发作。
铃木财团虽为本市的首富,但是其旗下经营的金融和保险公司在业界的口碑却不怎么样,旗下建筑公司更是强拆强卖,假账烂账频出,欺人无耻。
另一边,铃木家已经活跃起来,动用各种关系,寻找着明里暗里的一些线索。
一整天,吴婧并没有交代什么。
最后,廖局示意给她看了当晚停车场的监控录像。
案发吻合的时间段,视频里拖着疲惫身体的吴婧,来到了停车场,全然没有淑女形象,行色匆匆,显然白天的气还没消,随后一辆白色油电混合轿车驶出。
虽然在盲区没有拍到正面,但是作为凶器的车载灭火器,是吴婧车上的,而且她所穿平底鞋上沾有血迹,同时大厦的保安也证实了这点。
看到这些吴婧显得有点傻眼,由于昨天晚上太累了,加上又打了一架,根本没心情留意车周围情况。但是,她踢了什么东西那一脚却记得非常清晰。
在这压抑的坐了一天的吴婧逐渐失去理智,开始又哭又闹:“我冤枉啊,我连鸡都不敢杀哪敢杀人啊,呜呜,我没有杀人啊。”
“你们快去查清楚,来人啊放了我吧,呜呜”
随后,只有警员守在门外,剩她在里面干嚎。
廖局在办公室调看执法监控,对面坐着分管政治的副局长。
俩人也听了下边人的汇报,感觉吴婧虽然嫌疑大,但是线索还不够充足,缺少关键性证据。
嘀铃铃!
办公室电话响起,能有半分钟,副局长轻声提醒廖局:“老廖,想什么呢,接呀。”
老廖眉头紧皱,这个时间,能直接打到他这的电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喂你好,内环分局廖敬晖。”
“敬晖啊,我是张仁。”
老廖一个冷战,直接起立。
“总局好!”
“呵呵,敬晖啊,也没啥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最近发生的那起案子嘛,听说媒体闹得挺凶的,唉,对对,铃木家的那个,你把详细资料给我送来吧。”
“总局,案子还有些细节需要查证,现在可能不太好办,要不过一阵我再给您送过去?”老廖试探性的口吻说道。
“不用,你就把现有的资料全拿过来就行了。”
对方语气明显露出不悦。
“明白了总局,我这就办。”
“敬晖啊,你要知道舆论给上边的压力有多大,我也难办啊,你上点心……”
张总局又和老廖打了一会人情牌,随后挂断了电话。
老廖习惯性捋了捋爆炸头坐在椅子上,旁边副局长看着他说:“老廖,这事吧还是先按上面意思来,不好跟他们顶着来,咱们查案也还需要一定时间。”
老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晚上,某大厦顶层。
一个黄发小青年接了通电话,转身对着坐在超大皮椅上的须发皆白老者说道:“老爹,都办妥了,铃木家已经乱起来了。”
老者肥胖的身躯靠在宽大地椅子上,闭着眼睛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