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原来，嫡庶有别
“在宫里，你也不可以像以往那样没规矩。”
常鼎一阵心疼，可她知道陛下是故意狠心让弟弟断了念想，宫里真的不是好地方。
常庞儿委屈的眼泪掉得更快了，他感觉心脏被揪紧，难受的他呼吸困难。
“陛下……臣侍可以，可以听话，臣侍真的很乖，很努力守规矩了，可是戴侍君真的好过分……呜呜呜……”
万诺一颤，常庞儿是她小时候就玩在一处的好友之弟，对方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她也拿对方当弟弟的。
“庞儿，你这是何苦？”万诺叹息，他姐姐常鼎不仅是她好友还是得力臣子，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再三折他们面子，可正是因为看重，更不想他进入后宫这个大染缸。
“常鼎，庞儿，不瞒你们，燃君是我选定的凤后，待时机成熟，我会三媒六聘，风风光光迎娶他做我的正夫，他会是朕唯一的凤后。”万诺神色认真。
父君已经是母皇的侧室，她不会让养大她，对她犹如亲女的石昕亲侄子还做侧室。
如今……只是无奈之举，虽然她根基已稳，但石家本就树大招风，若直接封后，各大势力指不定会联合群起而攻，而她如今的精力都放在出兵事宜，没有功夫管他们。
常鼎诧异，但仔细想想陛下和石贵太君的父女之情也就了然了。
常庞儿心很痛，但他忙说：“诺……陛下，臣侍不求别的，只要能留在陛下身边……”
“以我和你姐姐的关系，若是让你嫁我，不是正夫之位我便不该娶你。”万诺说：“庞儿，你该知道，正夫和妾室的差距究竟多大，哪怕是皇家，嫡庶有别，哪怕是母皇宠爱几位贵太君也是尊重父后先诞下嫡女才让贵太君们生孩子。”
“骄傲如他们，在父后生下朕前也是一日日喝着避子汤。”
“哪怕妹妹们接二连三出生，母皇也是在朕五岁那年毫不犹豫册封朕为皇太女。”
“因为朕是嫡长女。”
常庞儿整个认知都颠覆了，他一直只知道太上皇宠爱贵太君们破例封了五位皇贵君，直逼凤后的位置，已经有些打了凤后的脸，且五位皇贵君从来不用给凤后行礼，太上皇把他们六人都看作一个地位，可是今天，诺姐姐说……
他光是想，都能想象那些各大家族的天之骄子一日日被迫喝着避子汤，一日日被提醒自己终究不是正夫的痛。
“你如今只是一个小常侍，你知不知道，王侍君若是想，直接打死你都可以，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当然，你若执意留下，朕会封你为少君，比其他正三品官员之子高一级别，算是全了我与你姐姐的情义。”
“而就算你是少君，你上面还是有人压着，日后别人也会渐渐往上封，现在少君位的有正一品丞相之子，有国公府，侯府嫡子，我做不到直接让你成为凤后，在你姐姐做出功绩被进封前，你就比他们低一头，这其中的委屈不是你能想象的。”
“陛下，我早就做好准备！我从来没奢求自己成为凤后，我只要留下就满足了。”常庞儿急道。
“庞儿！你留下就是一个妾室你懂不懂？以后你的孩子也只是庶出，不仅你比别人低一头，你的孩子也是！”
“诺姐姐！”常庞儿崩溃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为什么你不把他当弟弟，不心疼他，为什么你决定的凤后不是我，决定的弟弟不是他！”常庞儿绷不住装出的乖巧，婴儿肥的小脸都是痛苦。
他亲耳听到诺姐姐宠幸燃君，宠幸谭少君，谭少君第二天还……他拼命忍了。
他听到诺姐姐一连四天都碰上君妃身子不适，他既窃喜又多希望诺姐姐下次就来他这里……
“因为石家根基已经深厚，他们不送人入宫怎么办？让石蹈清嫁其他王伊还是其他权贵？他们不敢嫁，王伊和权贵们也不敢娶，哪怕他们都没有反心。除了他们，难不成要低嫁？自古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低嫁出了多少事？”万诺一字一句讲道理。
“为什么不把他当弟弟，我和他以前见面都寥寥可数，如何拿他当弟弟？你却是我看着长大，你说为什么？”万诺声音轻轻的，耐心解释。
常庞儿跌跪在地大哭。
他以为和诺姐姐一起长大是幸运……可这却成了阻挡他的理由！
常庞儿看见万诺又要开口，忙膝行两步上前，“诺姐姐！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无理取闹，诺姐姐，让我留下好不好！”
“庞儿！”常鼎痛惜。
万诺上前拉起常庞儿，“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一个女子这样作践自己？朕和你姐姐就是这样教你的！”
“呜呜呜呜……”常庞儿呜咽，眼睛酸痛不已，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哭了那么久，可是更难过了，诺姐姐对他失望了……
诺姐姐真的一直把自己当他娘家人，可……
“留下便留下，后悔了随时离开。”万诺丢下一句就出去了。
脚步很是有些凌乱。
万诺出去就看到还跪在原地的王侍君。
“起来。”万诺同样留下一句没有多说就离开了。
王侍君身边的小侍松了口气，“侍君，奴就说嘛，您直接起来陛下说不定还忘了您，您看陛下走前看到您还叫您起来。”
王侍君瞪了一眼小侍，“你蠢吗，本君跪着没事，陛下叫起这事就过去了，但若直接起来……”
“啊？可您也才跪了没多久，不及庞常侍的啊，陛下叫您起来就原谅您了？陛下究竟在不在乎庞常侍？”
“陛下乃是明君，本君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怎会私事公办来处罚我？我自己识相跪一会儿别人就无话可说了，陛下也知道我有悔改之心，日后不会因为庞常侍为难我。”王侍君解释给小侍听，若不是实在找不到聪明人，何至于这般掰开揉碎亲自教导一个笨蛋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