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现代灵异疑云起(36)
沈容儿听得嘴巴微张,已经回不过神来了
这种替命的法门,她真是从未听说过,尤其是这种竟然还能反向夺取对方功力和生命力的替命!
“可是对方不能中途强行破解吗?”
宁墨冷冷一笑,笑中是风轻云淡的微微嘲讽:
“想要破解,也需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本事不到家,还想出来害人,那就只能受着。”
沈容儿听得不住地点头,她并不同情那背后的施法者,能施展这种邪术的,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更何况,他还把高副害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死于非命,也是罪有应得!
沈容儿正和宁墨说着话,想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何先前如此紧张高副局长的原因,休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推门的是一个穿着蓝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朝屋内打量了一眼,便公事公办地对沈容儿说道:
“沈小姐,你们单位领导有事找你,让我过来传达一下。”
“哦哦,好,我这就去。”
沈容儿一想,高副现在的确是苏醒了,但这过程中诸多奇异之处,想必楼上那几位领导也早就想弄个明白了。
沈容儿给了宁墨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自己收拾了一下衣摆,便跟着小护士走了出去。
宁墨看了她离开的身影一眼,收回视线看着窗外。
这处医院的地点很是秘密,医院外围还设了好几重阵法,起隐蔽、加持还有防御的作用,看着很是严密。
能被送到这里来的人,不仅是身份了得,受的伤估计更是难得。
宁墨没有沉思多久,便听到门再一次被敲响,这个时间,肯定不会是沈容儿去而复返。
果然,房门打开时,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年纪约摸有60岁了,并不在之前楼上那几个人之列。
来人须发皆白,面上的皱纹重重叠叠,虽然宁墨看出他的年龄只有60出头,但看他的身体状态,说是80都差不多。
老人是孤身一人来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合体的马甲和衬衫,走路虽有些颤颤巍巍,但动作倒不是特别缓慢。
宁墨起身和他打了个招呼,老人见状,急忙对宁墨摆了摆手,说道:
“小宁,我方才估计将小沈支走,为了过来和你说说话,你别见怪。”
“不会。您老请坐。”
宁墨虚扶着老人坐下,接着在老人对面坐下,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先开口,直到老人笑了笑,慢慢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应该从来没见过我,那我就先自报家门一番。我姓孙,是民调局的上一任局长。”
【哟!大佬,这可是正局!只是,既然是上一任局长,那现任局长咱们怎么从来没见过?】
老人和蔼地笑了笑,慢慢伸出枯皱的手,一道道捋平衣服上的褶皱。继续说道:
“想必你这阵子也注意到了,民调局的局长从未出现过,里里外外都是小高一个人在操持。”
“这不是因为民调局轻慢你,而是自从我卸任之后,我就下定决心并上报上层,建议往后,再也不立正局长了”
宁墨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老人的讲述——
“民调局成立的时间不短,前身甚至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的机要三局。那时候的机要三局,在别人眼里只是个情报机构,甚至有人说我们是特务局
但是,那时候的机要三局,就是利用玄学术法,对侵略的敌方开展针对性打击的部门。
那时候我们的前辈,将终其一生钻研的大道,用在了对抗外敌上,虽然造了杀戒,但也不失本心
而为了和机要三局对抗,当时的外邦也从国内广招能人异士,成立了与机要三局相对应的部门,以此和我们抗衡。”
说起往事,老人的语速渐渐慢了下来。那段历史他虽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却是研究甚至揣摩了无数次的。
平心而论,如果让他处于那个时代,他也不会比那些前辈们做得更好了
“一百年前的历史,想必你已有所了解。那算得上这片国土陷落的开始,也是我们民族陷入至暗时刻的发端”
一百年前的时间,宁墨已经从857发来的资料中看过了,那是众多国家联合起来侵略的时候,爆发了大大小小数不尽的战争
“很多人认为玄学在机关大炮面前犹如小儿弄刀,其实不然。
左右一场战争的因素有很多,孔明尚需借东风,对现代战争而言,天气、光照、地理因素,都会对战争走向产生关键的影响。
因此,那时的机要三局,不仅定点打击敌人高层,还会通过联合做法,改变战争所需的天气和地理条件。
当时东英军节节败退的那场战争,看似是我方情报到位,给予了精准伏击。实则是三局的前辈们几乎耗尽所有修为,换来了连绵半个月的暴雨
将东英军完全困在驻地,甚至军火都被浸湿了许多,最后配合战场上的伏击,才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只那一次作法,就损失了三局近半的前辈!
可是,也正是那一场战争,成为东英军在花夏战争的拐点,从此之后,他们再难找回战争的先机”
857听得很是入迷,但还是没反应过来,这老头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大佬上历史课吗?
这些东西的确没有文件记载,如果不是老头讲述,也许从此就会失传了可是,这和高副,还有啥正局长有啥关系?
老人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感伤,目光投向了窗外:
“也是因为那一次作法,机要三局的局长,戴宗元同志,耗尽寿元,当场牺牲”
“自那之后,机要三局,包括建国后的改名重新成立的民调局,就陷入了这样的命运——
我们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解决着他人看不到的危机,而每一代的局长,都逃不过短寿牺牲的命运。
这么多年下来,民调局已经换过了9位局长,除了我,他们都牺牲在了岗位上”
要说的东西有很多,老人微微喘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说道:
“先前我已经说过,外邦也成立了类似的机构,专门与我们敌对。相比于我们,他们做的事情更多——
其中就包括利用邪法吞噬生魂提升军队战力,像臭名昭著的百人斩和万人坑,便是由此而来。
还有的则是针对性作法谋害我方领导,机要三局,包括民调局的局长,便在他们的目标之中。
9位局长,其中有4位是死于这种阴谋的谋杀,还有5位”
老人顿了顿,突然转了话头:
“当然,他们也不仅暗杀领导,对于外邦来说,他们图谋的是这片土地。
因此,那时的外邦特务局几乎联合了起来,各显神通,商量如何对付我们。
这也就是我说的,他们甚至一直密谋,窃取花夏国运!”
“国运”
宁墨终于重复了一句,老人点了点头,整个人显得颓老了几分,痛心地说道:
“小宁,你也知道,国运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它影响着国家的兴衰更替。
若是一个朝代的国运,那主要体现于龙脉;而国运,则在于龙眼,实则是龙之逆鳞所在。”
“所以,百年之前,那些外邦人打着科考、传教、甚至扶贫助学的名头,几乎走访了整个花夏大地。
他们纠结起来的那批能人异士,通过各方的打听和测算,最终竟然真的找到了花夏的国运龙眼所在!”
宁墨终于开口,询问了一句:
“是在茂华大厦下方?”
老人看着宁墨,眼中很是赏识,却无惊讶,以宁墨的表现,能猜出来的确不足为奇。
“正是。”
“所以,你应该明白小高之前一直在忧心什么了。甚至,茂华大厦也是历代民调局局长最大的忧患。
这个局,他们从百年前就开始设下了,而且他们有的是耐心,甚至不着急一蹴而就,而是打算慢慢磨。
他们也知道,一个大国的气运不是靠着几个手段和法阵就能顿时消耗一空的。
但凡是运,便总有高低和兴衰的时候,他们靠的,就是平日里涓滴成h海的消耗,最终在国力国运最弱的低谷,给我们致命一击!”
【我去!大佬,我还真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的情况!真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这都一百年了!他们竟然还惦记着呢!】
老人长长出了一口气,一股脑说了太多话,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将气喘匀之后,老人缓缓说道:
“那另外四位局长,便是牺牲在了这件事上。他们无一不是修炼有成的天才。
若不是当这个局长,只怕修炼得道也只是时日的问题。
可是,局长不仅是一个位子,还是个担子!既然担上了,那就总有人要去付出,去牺牲。
他们最后将位子传下来的时候,都没有后悔的。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将这件事在自己在任期间解决,只能给下一任留下了隐患。”
宁墨也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能够想到那几位局长的死因了——
要想最大限度解决这个法阵,那只能靠一代又一代的封印,尽量降低法阵的威力,从而降低法阵对国运的消耗。
纵然那些局长们也都是修炼奇才,万中无一,可是他们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成长起来,没有时间修炼到足够应对法阵的能力,于是便只能耗尽自身的生命力,与法阵做着两败俱伤的消耗。
在这种情况之下,再天才的人物,最终也只能落得个断命殒落的地步。
老人轻轻揩了揩眼睛,擦掉了眼角的一点晶莹,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宁墨郑重地鞠了一躬!
宁墨连忙起身扶住他,就听到老人说道:
“小宁,我是由衷地、发自内心的,感谢你救了小高一命。
唉,小高这孩子,当年比我还要有天赋,我本想多撑两年,等他成长起来,好将这件事完全终结。
十年前,在一次给封印加固的过程中,我一时不察,受了暗算,受了很严重的伤
小高拿自己的寿元帮我续命,甚至拿自己全部的修为和天赋去加固了封印!”
说着,老人逐渐激动起来,紧紧地抓着宁墨的胳膊,说道:
“这些年来,小高已经完全不能修炼,每日只能靠聚灵阵,才能缓解身上那些暗伤带来的痛苦实在让我,寝食难安啊!”
“这次,你救了小高一命,也是救了我一命,我实在是无以为报,反而现在还要厚着脸皮继续来麻烦你唉,也就是我人老了脸皮厚了,拖着这把老骨头,想着最后再做一点事”
宁墨连忙扶着情绪激动的老人,将他扶到座位上坐好,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等老人没有那么激动了,宁墨才继续说道:
“所以,您不想再立正局长,也是为了不让后世延续先前噩梦般的命运。”
“唉,是啊!可是那有什么用?小高还是受了我的牵连哪怕不在正局长的位子上,他依旧操着正局长的心”
宁墨顿了顿,一边捋着思绪,一边总结道:
“时间线我已经明白了。百年前,外邦趁着战争,在江城设下了诡阵,图谋花夏的国运,想要借此将花夏完全拆吃入腹。
百年间,两方人马想必也对峙过数次了,对方等着诡阵发挥效力,我方则是努力封印法阵,想要减缓,却始终无法终止诡阵。
十年前,那七仙姑从诡阵中逃了出来,恰好将您重伤,是高副燃烧寿元将您救了回来。
为了封印诡阵,高副甚至牺牲了全部的修为,伤了根基自那之后,您便因病退休,高副则是一直在副局的位子上,待到如今民调局也自此不再设正局”
“哎,对,对,就是这些啊!唉”
宁墨继续说道:
“如今,那七仙姑蛰伏了10年,已经收获了不少精血和气运,连同吸血鬼帕特里克,开始吸食人的精血,囚禁百姓魂魄
茂华大厦底下的东西,过了这十年时间,也越来越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