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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庄主的炮灰未婚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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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宁墨等了几日,那暗中观察的两拨人马也没有散去的意思。

    既没有散去,也没有主动试探,看来是对她有所图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图得是什么了。

    宁墨也不惧,现在以她的医术,活人死人只在她一念之间。

    于是一天夜里,宁墨出门转悠了一圈,第二天观察的人马,就只剩一拨了。

    累死累活收拾现场的绿竹表示:

    我以为杀人是最累的,没想到收尸才是最累的啊!

    但是既然小姐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那天莫家上门的时候,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呢?

    绿竹好奇之下,就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宁墨正在整理药材,为了降低成本,很多药都是她亲手采摘、亲手炮制的。听到绿竹的问话,宁墨淡淡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没教训呢?毕竟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宁墨只说了个头,就不往下说了,惹得绿竹心里更好奇了,每天变着法地打听江灵儿和云剑山庄的消息。

    救活了惊风幼童后,宁墨和绿竹依旧每天上午摆摊,下午逛街。

    有很多人见识了宁墨的医术,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囊中羞涩还是选择让宁墨诊断一番。

    宁墨也来者不拒,只要来问诊的她统统细心诊断,遇上穷人还会免费赠送药材。

    不过宁墨也讲明了条件,药费可以给些折扣,但是等治好了之后,诊费还是要结的。

    期间,妇人带着已经完全痊愈的幼童还来拜谢了宁墨,妇女带着懵懂可爱的幼童结结实实给宁墨磕了个头。

    知道先前这场风波的人也不由得惊叹!

    当时人事不知的幼童养了一阵子面色红润,还甜甜唤了宁墨一声“恩人”,这不是治好了是什么。

    自那以后,找宁墨问诊的人越来越多。

    医署的老大夫来请了宁墨几次,但宁墨表示自己只是游医,在镇上待一阵子就会走。

    但大夫之间可以多多交流,不必拘于坐堂大夫的身份。

    医署的大夫们有什么疑难杂症会拿来和宁墨讨论,宁墨每每给出的见解都独辟蹊径。

    惹得一众老大夫甘拜下风,要不是宁墨拦着,说定要多出几个白胡子学生。

    一段时间下来,宁墨每天的病人多了不少,不过收到的诊费却不多。

    来看诊的多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本就是拿不出诊费才来找宁墨。宁墨以治病救人为主,遇上那种急重症的病人,会先救人,随后再收诊疗费。

    有些人家实在拿不出银钱,只能拿些山野特产、或是农家鸡蛋,对着宁墨千恩万谢。

    但也有些贫苦又无赖的人家,也能真的赖掉不给。欺负宁墨年纪小,又势单力薄。

    起初绿竹还忿忿不平,小姐这医术拿到哪儿都值个千金,偏偏这些村民还占了便宜而不自知。

    但绿竹跟着村民们要的急了,那些人就会躺在地上,说宁墨没有治好,反而让他们的伤情加重了。

    见识过几次之后,宁墨只好满足他们,往他们嘴里塞上个药丸,让他们如愿以偿地恢复到“没有治好”的状态。

    不过宁墨这趟出来主要是为了提高医术,因为钱财却屡屡生出这种麻烦,也让宁墨有些头疼,只好实行分段结账法。

    问诊的价格极低,开药方是开药的价格,治疗和复诊还各有一套算法。整体算下来价格也不高,贫苦百姓也能看得起病。

    虽说不是为了求财,但宁墨也想避免这诸多麻烦。大家有言在先,公开透明,情况倒是改善了不少。

    这天上午,宁墨和绿竹还是在医署对面摆摊。

    宁墨刚替一位老伯开了治疗风湿的方子,就听到街道上一阵喧闹,没想到这喧闹还是冲她而来。

    一伙村民抬着一扇门板,门板上还躺着一个中年汉子,只是显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那汉子面色青灰,七窍还不住往外流着鲜血,那鲜血流出来便成了暗红色。

    那伙村民将门板往地上一放,团团围住了宁墨。村民中一个妇人扑了出来,大声嚎哭。

    “可怜我家男人啊!那天从这个骗子这开了药,我们本以为她是个好的。结果拿了药回家喝,只喝了两顿,就落得这幅下场,如今眼看是活不成了!”

    众人一看有热闹看,也都围了上来,开始打听事情原委。宁墨冷眼看着那妇人对周围人哭诉。

    “我家全靠我男人做工挣几个钱。这不前几天我男人惹了风寒,有点咳嗽,为了不耽误做工,我拉着他来这个骗子这开了方子,回去拿了药就服下。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我男人说有些不好,哪知一会功夫就样了!要是他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周围人显然也有认识这伙人的,点头说:

    “这是我们村的牛二,我认识!”

    还有常在宁墨摊子旁边摆摊的人道:

    “这个人昨天好像是和他婆娘一起来看诊的,我还有印象,还是他婆娘拖着他来的呢。”

    那妇人闻言更伤心了,开始哀嚎起来:

    “哪知我这是害了他啊!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拖着他来看病,没想到这一看,把人都看没了”

    宁墨没有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径直走向门板上的汉子,抬门板的村民们对视一眼,也不拦着她。

    宁墨对这汉子确实有印象,正是昨天过来开药的。

    他婆娘为了插队还和别人吵了一架。如今的面色和脉象都已是濒危之际。

    “药方呢?拿来我看看。还有吃剩的药渣,也一并给我。”

    “药方在这,是我昨天看着你写的。药渣也有,这是今早煎剩的,我也带来了。”

    妇人急忙从怀中掏出药方和药渣,一把甩到宁墨手上。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宁墨看着药方突然笑了,再一闻药渣,看妇人的眼神就多了一丝讽刺。

    “药方的确是我开的,可是这剂量却不对。马钱子我写的是二钱,你这药方上却是二十钱。虽然墨迹一样,但我却有办法分辨。”

    “还有这药渣。看来你是怕只加剂量不能将你男人置于死地,又在药里偷偷加了砒霜啊。”

    “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妇人闻言扑上来就要撕打宁墨,被绿竹一脚踢出去。

    宁墨笑了笑,不知道背后的人有什么心思,舍得花这个力气来对付她。不过左右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不值一晒。

    “各位有所不知,我们神医谷不论问诊还是义诊,都有个规矩,墨要用红石溪中的红石磨的墨,这种墨不怕日晒雨淋,可保存数年之久。而纸则必须用桃花斋的竹纸,这种纸每年生产出来特供神医谷,以防江湖庸医冒充谷中弟子,败坏神医谷名声。”

    妇人听到这脸色已经变了。那背后之人只说让她办成这事,往后荣华富贵少不了,还能解决掉身边碍事的这个男人。没想到宁墨显然不惧。

    大家不信的话,取些水来,顺便再来个火烛。

    很快便有热心的医署小学徒拿着两样东西上来。

    宁墨先将方子浸到水中,果然先前的那些字分毫未变,只有后来仿她笔迹写的“拾”已经晕染开来。

    她展示给众人看,众人都啧啧称奇。

    宁墨继续解释道:“然这红石墨不怕日晒雨淋,唯独怕火。只消在火上烤上片刻,字迹就会消失不见。”

    说着将湿淋淋的药方在火上烤了一会,果然几个字很快地隐形了,空白的纸上只有那个晕染开来的“拾”还在。

    这下妇人已经是强撑着没有跪倒。只在心里祈求宁墨不要将真相全部说出来。

    但宁墨显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但这马钱子药量虽多,服用一两次却量不致死。真正让这汉子七窍流血的是妇人在药汤中又添加了砒霜。因此虽然药渣没有问题,但这汉子七窍流血,血液暗红,正是中毒之兆。”

    妇人听到这已经软倒在地。但还是强撑着:

    “那又如何!你作为医者,眼睁睁看着他在你面前中毒死去,你也是杀人凶手!你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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