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沉重的话题

    中国古代帝王出行时,多设仪仗扈从,前拥后簇,车乘相衔,旌旗招展,充分显示帝王至尊的地位

    咸淳元年一月二十二日，大宋皇帝出临安，旌旗遮天蔽日锣鼓喧天，天子仪仗延锦上十里。临安百姓无不争相上街一睹圣颜，赵禥立九乘马车之上，挥手向送行百姓示意。

    大宋皇帝自高宗南渡以来，无不仓皇南窜，今天是第一次积极向北，第一次皇帝自临安向北露出獠牙。

    文武百官神情复杂，他们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民心民意，临安普通民众高涨的复国热情让他们这些肉食者汗颜。

    十里长亭，文武百官相送至此。

    吴潜拱手大声道:“臣等恭送皇上，扬吾大宋国威，早日凯旋。”说完，以他为首的百官纷纷跪送。

    赵禥笑道:“卿等回去吧，国事还要仰仗众卿家了。”

    皇帝北巡将士越行越远，右相吴潜心里越发沉甸甸的。别看北巡队伍庞大，可吴潜心里很清楚，那些都是仪仗队，是样子货，真要在战场对上凶神恶煞的蒙古骑兵，不知战力还剩几何。吴潜虽据理力争，奈何势单力薄，大宋精锐殿前司禁军究竟没有随皇帝出征。

    “都回吧！”吴潜烦躁挥手道，众官的心理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只要在皇帝北巡的时刻不拖后腿，他吴潜就感激不尽了。

    “都回了吧！”赵禥端坐车中问道

    “嗯，都看不到影了！”车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赫然是赵零肆。

    “上来吧！”

    “谢皇上！”

    亲兵打扮的赵零肆登上龙辇，这要是被吴潜老夫子碰见，指定把赵零肆喷成狗。

    “零肆啊！你就这么不放心朕吗？”赵禥郁闷道

    赵零肆微笑道:“卑职岂敢！对您不放心的另有其人。”

    “嗯！”赵禥无所谓啍道

    “昨夜，太上皇派永昌侯谢乐道领北门御前司都统。”

    “知道了！”

    “今天早朝后，太上皇召见卑职，令卑职随驾，被卑职拒绝，太上皇脸色难看。”

    “嗯！”

    赵零肆神情落寞道:“卑职想与皇上和众兄弟们在一起，那样不用勾心斗角，不用百般算计，可事与愿违，京城没人钳制他们，卑职真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

    “朕明白，辛苦你了！”赵禥苦涩道

    “卑职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一直在‘照顾’着‘讨虏军’，千方百计置我们于险地。”赵零肆叹息道:“再给我们几年时间，‘讨虏军’谁能敌啊！”

    赵禥冷冷一笑，自景定元年以来，似乎有一张无形的黑手，一直想把‘讨虏军’置于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在顾忌什么？他们怕了吗？

    “零肆啊！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事，朕说过:与人斗，其乐融融，与天斗，其乐融融，一切的阴谋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会灰飞烟灭的。”赵禥劝道

    赵零肆苦笑道:“希望如此，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卑职料想此次襄阳之行，只怕是答案揭晓之时，卑职恨不能亲历。”

    赵禥笑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可是你自已选的路，现在可不兴后悔的。”

    赵零肆笑了，一百余名兄弟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十八九岁的年龄，嬉笑怒骂均由本心，真令人开怀。

    “京城别的什么暂时不管了，重中之重是太子宫，这个你是明白的。”赵禥忽严肃道

    赵零肆笑道:“卑职明白，赵拾陆那小子已调回临安，女兵分批进驻太子宫，关键时候，拾陆可在临安收拢数万大军。”

    “好！你办事我放心。襄阳大战如旷日持久，又或者朕出意外，你可知道怎么办？”赵禥又说道

    赵零肆微闭双眼，不带任何感情色彩道:“卑职将奉大宋正统，矢志不渝！”

    赵禥怒道:“零肆，你太过执着了，你想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吗！”

    赵零肆倔强昂起头，与赵禥对视良久，才心不甘情不愿低声道:“卑职将护送皇后太子至交趾，然后到海外开疆立国。”

    “好！朕不在了，你护皇后母子周全即可，其余你可自行安排。你我相识相交也算缘份，朕希望，如果天要灭大宋，不能是出自你和‘讨虏军’将士之手，‘讨虏军’将士不能出现在内战战场，任何都不能手沾汉人鲜血！”赵禥厉声道

    “卑职遵命！”赵零肆黯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