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赣州天灾
太子别院，赵零肆正伏案疾书。
赵禥火急火燎闯进书房，对赵零肆道：“零肆！手上的活先放放。”
赵零肆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零肆，赣州旱灾，赤地千里。咱们想想办法，赣州得救呀！”赵禥语无伦次，气急败坏道。
赣州可是重工业基地，要是不稳，别说打败蒙古人，就是自身都难保。
赵零肆自然知道赣州重要性，见赵禥六神无主。赵零肆倒了杯水，递给他道：“殿下勿忧，一个月前，情报司和零贰团长就有消息传来。”
赵禥猛灌一口水，怒道：“一个月了，为何还没解决。”
赵零肆一愣，脱囗道：“殿下这从何说起？”
赵禥怒气冲冲说道：“莫山闲上奏朝廷，赣州旱灾，请求赈灾！”
赵零肆低头在书桌上翻看书笺，找出一封，递给赵禥道：“殿下请看，这是前日零贰寄过来的。”
赵禥翻开一看，尽是些阿拉伯数字，得找密码本翻译。
“我不看了，麻烦。零肆，你说说吧。”赵禥推脱道，居然有点脸红。
为了保密，他弄出的阿拉伯数字密码，居然怕麻烦，这也没谁了。
“零贰说道，莫山闲此人组织得力，招募乡民掘井自救，灾情大有好转。”
赵禥疑惑道：“那莫山闲老小子奏折啥意思？”赵零贰说的话，他是深信不疑。可莫山闲这神棍，就难说了。
赵零肆笑而不答，见赵禥又差点暴走，才解释道：“殿下，莫知州在灾情伊始并没向朝廷求援，为何在灾情缓解后，却向朝廷要赈灾呢？”
“卑职料想，莫知州肯定是想坑朝廷钱粮。说不定，这主意还是零贰岀的。”
赵禥放心了，心有不甘道：“故弄玄虚，莫神棍为何不禀报给本宫？”
赵零肆小心说道：“殿下日理万机，分身乏术。往来密报，均要送达别院的。”说完，他补充道：“殿下早有规定的！”
赵禥脸滚烫的，不好意思挠头道：“对不起，是我太忙了。”
哪里是忙，分明是太懒。太子集团，除了太子，其余都是连轴转，忙得不亦乐乎，包括太子妃全玖。
“赣州可还有难处？钱粮可趁手？”赵禥关切问道
赵零肆翻了翻桌上宗卷，回答道：“殿下放心，虽还有些许小灾，但不碍事了。”
“卑职月前从暹罗订购的十万石稻米，已分批运往赣州，殿下无需担心。”
有个好管家就是妙啊！赵禥无耻地想。
赵禥心疼道：“这得多少钱？”
“殿下，食盐瓷器和丝绸，包括钢铁厂打制的工具，均可在暹罗和交趾换粮，值不了几个钱。”
南宋经济发达，对外贸易繁忙。广州港宁波港泉州港为世界上最大三个港口，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源。
“殿下，卑职认为，咱们‘讨虏军’也不能白白养活他们，须知升米恩，斗米仇。”赵零肆担忧道
赵禥沉吟不语，良久方道：“是啊，‘讨虏军’摊子铺得太大，处处用钱，不能养懒汉。”
两人相对无语，不知如何妥善处理。
“对了，我有个主意。零肆，你看可行不？”赵禥忽然说道
“殿下您说。”
“我想修路，修一条连通赣州与临安的水泥路。”
赵零肆奇道：“修水泥路？”
太子的神转折令赵零肆思维跟不上，不知修路与赈灾有何关联？
赵禥越想越兴奋，自夸道：“本宫真是太聪明了，零肆，修路修水泥路。以工代赈，既没养懒汉，又修好了路。”
“咱们在官道旁修条水泥路，欲走水泥路者，设卡收过路费。零肆，你说本宫是天才不？”
赵零肆听完，马上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计算成本和收益。太子甩手掌柜当惯了，他不能也头脑发热，不计成本赔本赚吆喝。
“殿下，以工代赈，用粮食结算吗？”
“当然用粮食结工钱，这样既修了路又赈灾了，还省钱了。零肆啊，一举三得！”赵禥得意洋洋说
赵零肆苦笑道：“设卡收钱，又多了一笔收益，殿下，一举四得。”
八百里的水泥路，谈何容易。千头万绪的事情，想想就头痛。太子放空炮，说说完事，具体操作还得他零肆跑前跑后。
临安皇宫，垂拱殿。
宋理宗抱病早朝，太子赵禥出人意料也参加了早朝。
户部尚书刘振海躬身出列，悲切道：“启奏官家，赣州大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臣请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嗡！”垂拱殿安静打破，众臣议论纷纷。
赵禥冷眼旁观，众臣窃喜者有之，幸灾乐祸有之，更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宋理宗关心问道：“赣州旱情，朕的子民受苦了。刘爱卿速拔钱粮，以赈饥民。”
户部尚书刘振海拱手，正欲答应。不想又有一老臣岀列，躬身行礼道：“启奏官家，臣有话说。”
宋理宗点点头说道：“谢爱卿请说。”
谢方叔任枢密院知书，也就是右丞相，位在左丞相吴潜之上，真正的理学拥护者。
谢方叔愤怒道：“启奏官家，赣州既已军管，不纳粮，无徭役，俨然国中之国。受此旱灾，正是上天示警，岂能救乎。”
赵禥气得脸色铁青，真想下去踢他两脚解气。
宋理宗忿然道：“谢爱卿此言差矣，赣州虽民风彪悍，实行军管，那也是情非得已。待肃清地方后，还得归于府治的。”
刘振海冷笑道：“谢大人好生歹毒！赣州民众依然是大宋百姓，几百万饥民恨不得生噬汝肉。”
礼部尚书孙厚道大怒道：“万民嗷嗷待哺，谢大人的宽恕之道呢？”
御史中丞胡定国出列骂道：“谢方叔欺蒙圣上，欲让圣上蒙虐民千古之骂，臣请斩谢方叔，以正视听。”
痛打落水狗时候到了，三部大佬严词斥责谢方叔，各部小弟跃跃欲试，也准备赤膊上阵了。
宋理宗见到朝堂又要失控，不由怒喝道：“肃静！赣州赈灾刻不容缓，该不该赈现在休提。朕要的是，该如何赈灾。”
皇帝定下基调，众臣不敢再人身攻击了，谢方叔方才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