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罂粟花

    不对劲，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对劲！

    季离脸色僵硬的参加了接下来的会议，看着警方一步一步计划着如何包围卧龙凤雏情报地点，心急如焚却无法脱身。

    她一直自负自己聪明绝顶，能将一众老刑警糊弄的团团转，事实证明这些年来她确实做到了，只是因为她明面的身份不能时常呆在总部，但是被夺权而没有培养一些能独当一面的人才，现在事发突然，必须要她回归总部亲自指挥。

    情报地点的暴露绝对会成为卧龙凤雏的重大损失，很可能迫使他们从此收敛势力，一连几年低调行事。

    “季离，你认为呢？”林止的突然发问瞬间打断了季离纷杂的思绪，她心中一凛连忙抬眸，敷衍的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她迟疑了一瞬这才开口：“队长，我有些不舒服，申请早退。”

    “你今天看起来确实不太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林止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你从不请假，但身体要紧，我批准了。”

    “是！”季离压下心中烦躁匆匆离开办公室，她立即掏出通讯器，拨打了阿茫的电话。

    面对卧龙凤雏创建以来少见的地点暴露事件，阿茫刚刚担任二把手的职位，必然经验不足，而直脑筋老四很少参与卧龙凤雏的管理，根本无法辅助他。

    警方办公室，匆匆离去的季离并没有看到，在她走出办公室的那一瞬间，一众警察同时停止讨论，齐齐对视眸中复杂。

    “队长，跟着她真的能找到鸳鸯总部吗？”

    林止双手十指交叉，似乎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沉吟片刻，他沉声果断开口：“嗯，我相信那个人，跟上她！”

    与此同时，天桥。

    阿茫晃晃悠悠的走着，脸上满是得意骄傲的神情，此刻的他正带着耳机哼歌走出卧龙凤雏总部，来到了人迹罕至的天桥。

    季离因为身份限制常常呆在警局，因此二把手的他平日里在卧龙凤雏就是代理老大。

    “到底是谁啊，约我见面。”烦躁的哼了声，他摘下耳机，不耐的神情溢于言表，眼底深处却闪烁着警惕和恶毒。

    他从不因为小事而大意，小小年纪坐到卧龙凤雏二把手就是最好的证明，更何况约他见面的人将纸条直接放在了自己总部的办公桌上，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是老四么？人呢？搞什么啊……”

    抱怨似的嘀咕着，阿茫的声音突然卡壳，他不可置信的缓缓瞪大眼睛，目光直直盯住天桥中部栏杆下，用石头压住的一张照片，和一朵花。

    一朵罂粟花，以及小时候自己和姐姐季离被父母遗弃沦落街头的照片。

    “这张照片……不是老大随身携带的么……”照片中自己和季离小小的身体布满冻伤的痕迹，大雪弥漫之际却衣衫褴褛，正因为获得了一次照相的机会而兴奋不已。

    那是他们人生中最为艰难，最为无助的日子玩，也是他们恨上这个世界的开始。

    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拿住照片的手臂微微颤抖，侧眸凝视着罂粟花，阿茫和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种奇奇怪怪的花……是老四的女人给的？约他出来的人真的是老四？他怎么不出面？这张照片又说明了什么？

    老大给了老四她随身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是狼狈的自己和她……

    阿茫的呼吸逐渐放缓，手拿照片微微垂下脑袋，神情藏匿于刘海的阴影下，久久不语。

    罂粟花的话语，伤害的爱、死亡之恋。

    老四啊……你的意思太明显了……

    他们是家人，被丢弃街头，相依为命，一同长大。

    他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他见过她最狼狈的模样。

    ——因而，她要他死。

    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在早间人烟稀少的天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