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离强合弱
卫刚看好呼延卓越，但是没有想到他竟有如此的气魄。
二人在对付诸国的事情上见解完全相同。
“皇上！匈奴崇尚武力骁勇善战，但缺乏礼仪教化拙劣，生性好战定力不足，散沙一盘而已！”
呼延卓越侃侃而谈，却字字诛心。
冒读单于上位不久，南犯中原失利，草原便没有了他立足之地，现在行踪尚不可知。
吉利单于自称大单于，与百胜、达达单于貌合神离。
草原是强者的天下，而强者从来都是相对的。
匈奴不像中原，帝位传承讲究子承父业。
他们是既可以传给子嗣，也可以传给兄弟。
所以，单于庭频繁易主，也在情理之中。
“然后呢？”
卫刚没有打断呼延卓越的思路。
“学生以为可以离强合弱，交达达、百胜单于，疏吉利单于，待他们产生猜忌隔阂，便是我天朝用兵之时！”
“妙！”
卫刚拍手叫好。
“好一个离强合弱！此计甚妙！”
“只是如何离强、又怎么合弱？朕非常有兴趣！”
卫刚站了起来，此子不凡！
呼延卓越略作思考，看了看一旁的郜伟业。
郜伟业都惊呆了，一个无名书生竟有如此计谋，谈笑间就把强大的匈奴分析得如此透彻。
“臣告退。”
郜伟业退出偏殿。
卫刚看得清楚，这个呼延卓越是干大事的人，为了计划的保密，不惜得罪吏部尚书，忠心可鉴。
偏殿只有卫刚和呼延卓越二人。
他便把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何人可往？”
卫刚自言自语道。
只身前往匈奴，搞不好就是有去无回。
尤其是现在，卫朝和匈奴剑拔弩张。
“学生愿往！”
呼延卓越朗声道。
卫刚看去，只见他眼神坚定，似已胸有成竹。
“你可确定？”
“不辱使命！”
“好！”
卫刚拍了拍呼延卓越的肩膀。
“三日后，朕派金吾卫护送你去匈奴！”
二人又一番交谈后，离强合弱的计策已经新鲜出炉。
此次殿试，呼延卓越高中状元，另外还收获了其他领域颇有造诣的人才。
……
三日后，金吾卫参将庞龙带着金吾卫护送呼延卓越出发了。
整整带了三大箱金银细软。
已经通知镇北大将军陆年康准备了食盐和生铁。
这些可都是匈奴极缺的物资，诚意可谓满满。
与此同时，杨啸的水师和圆北马帮，开始悄悄地运送营州的粮食到徐州。
甘州的靳忠更是加紧生产制造火铳和弹药。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悄无声息地进行。
匈奴在中原的斥候肯定不少，消息必须绝对封闭。
为此，镇北王安排云州、徐州只是常规性地招募士兵，毕竟月城一战，神威军损失惨重。
常规性补充兵源情理之中，不会引起匈奴人的警觉。
卫刚则是整日待在后宫，与诸位娘娘变着花样寻欢作乐。
凭着巧舌如簧和强壮的体格，也把几位俏佳人哄得乖巧听话。
娘娘位也是整日研究交流《女儿图》学习心得，居然也能创新出不一样的姿势和体会。
按照卫刚的安排，呼延卓越先到镇州拜访了镇北王，对匈奴的势力分布、山川风貌有了在概的了解。
陆年康多年与匈奴人交往，可算得上是匈奴通。
这一日，呼延卓越离开镇州，带着物资，大摇大摆地前往达达单于的驻地。
呼延卓越熟读史书，对草原情况掌握颇丰，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茫茫草原，一望无垠。
薄雪覆盖，不见牛羊，不见毡包。
蓝天白云仿佛就在头顶，探手可摸，整个人顿时心胸开阔、居身坦荡。
再往前走，正好遇见巡逻的匈奴士兵。
说明来意，在匈奴士兵的押送下来了达达单于营帐。
“大卫朝使节呼延卓越拜见达达单于！”
呼延卓越朗声说道。
“呼延卓越？”
达达单于对中原颇为了解，没有听说过此人名号。
心里便生出了几分调戏之意。
卫朝派人来匈奴，怎么样也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叫做尊重。
你派来个乳臭未干的愣头小子来是什么意思？
“所为何事？”
达达单于并没有请使节入帐。
这已是怠慢之举。
呼延卓越并不生气。
“奉大卫朝天子之命，给达达单于送些礼物！”
示意金吾卫掀开篷布，打开箱子。
全是金银珠宝、盐铁之物。
达达单于眼前一亮。
刚刚和卫朝交战，而且还是自己主动南犯。
现在平白无故送来这些重要物资，此中定有深意。
“说吧，你卫朝天子有何事相求于本单于？”
言语间尽是傲慢。
呼延卓越笑而不答。
“请达达单于收了礼物，本使节还要回去赴命！”
这就完了？
无欲无求？
达达单于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正在此时，三只老鹰从头顶飞过。
达达单于有了主意。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来了草原，就要让他知道草原人的厉害。
“本单于素闻中原人士擅长射箭，不知可敢与我草原勇士比个高低？”
“愿闻其详！”
呼延卓越说道。
“你看，天上飞来三只雄鹰，能一箭射下来者为胜，如何？”
达达单于笑道。
要说比骑射，匈奴人自认天下无敌。
“请！”
呼延卓越面不改色道。
达达单于一招手，身后走出一员大将，虎背熊腰，双腿如柱。
也不说话，抽弓搭箭，“嗖”地一声，简矢破空，一只雄鹰中射掉落在地上。
匈奴阵营中立即传来欢呼叫器声。
这箭法堪称绝了，弯弓射箭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可见射箭之熟练，箭法之高超。
“能否借弓一用？”
呼延卓越说道。
匈奴阵营又是一阵骚动。
居然连弓箭都没有，可见不是经常用弓之人。
要想拥有一手过硬的箭法，至少需要数年时间的苦练。
再看卫朝使节年纪尚轻，自然免不了一番嘲讽。
别说匈奴人，就连参将庞龙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使节大人，此等小事，焉用使节大人亲自动手，本将军愿意代劳。”
庞龙主动请缨。
“庞将军说笑了，大单于是想让本使节试箭，怎有代劳之理？”
大单于？
达达单于听得一清二楚。
匈奴的大单于只有一个，那就是吉利单于，他居然称呼自己大单于？
使节可是代表一个国家进行的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一言一行都是要记入史册的。
“大单于，本使节说的可对？”
呼延卓越笑道。
“贵使节不必当真，游戏而已，自然可以代劳！”
呼延卓越心里一喜。
看来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