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天意如此吗
“如何改进？”
“皇上，这火铳弹丸太小，臣想把弹丸增大。”
“胡闹！朕到了春天就要征战匈奴，火铳的制造要加快速度，神机营的将士可都等着列装火铳呢！”
看见卫刚不悦，靳忠准备好的说辞只能咽下。
“臣遵旨！”
靳忠在卫刚面前从来不敢造次。
“皇上，臣这就回镇州准备。”
陆年康领了旨意，一刻也不敢耽搁。
“镇北王，北方边疆要加强盘查，铁器、硝等物资绝不可再流入匈奴。”
卫刚的意思，陆年康当然明白。
火铳一旦投入战场，匈奴很有可能要如法炮制。
人无我有是优势。
若人人都有，那就势均力敌了。
而草原不如中原，物资匮乏。
只要能够管控好生产火铳所需的物资，也就控制了匈奴火铳的数量和战力。
“臣遵旨！”
刚才卫刚试射时，击穿了百步开外的木板，这是为了检验火铳的穿透力，更是为了显示改进后火铳的性能。
实际上，火铳的有效射程已经可以达到二百米。
最关键的是，一名优秀的弓箭手需要数年的培养。
而一名熟练的火铳手只需一两个月就可以了。
靳忠正是看到了这一点。
他明白，只要能够造出更多的火铳，短时间内就能使神机营的战力倍增。
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镇北王和靳忠开始厉兵秣马。
卫府。
慕容叶已经可以下床活动。
虽然伤情拖得时间较长，但是练武之人也没有那么娇贵。
加上老神医的调理，已经可以生活自理了。
只是穆华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糟。
一直待在甘州也不是办法，卫刚决定回京。
“先去暗室可以吗？”
穆华低声说道。
卫刚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
那个冰冷霸道的穆姑娘不见了。
她居然用祈求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我的时日恐怕不多了。”
见卫刚没有说话，她补充道。
“朕这允许你说这样的话！”
卫刚严肃地说道。
“朕陪你去全州。”
甘州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卫刚也需要在朝堂上与众卿家商议北上之事。
毕竟打匈奴可不是儿戏。
卫刚、穆华、华庚师徒前往全州卫府。
唐罡、慕容叶等人直接回了京师。
离开京城这么长时间，卫刚也放心不下，唐罡回京可以护卫后宫安全。
欧阳硕守着全州卫府，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卫刚了。
一路颠簸，穆华的情况更加不乐观。
“皇上，我现在就想去暗室。”
穆华已经嘴唇发紫，脸色苍白。
“一路奔波，你需要休息，朕答应你，明天朕就陪你去。”
好一番劝解，穆华才勉强答应。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穆华就来找卫刚。
可把卫刚吓坏了。
身体如此虚弱，居然还要强撑着走动。
“朕背你去！”
被穆华拒绝了。
还是这么要强。
熟悉的暗室、熟悉的机关。
卫刚却没有了往日的亢奋。
他并不明白穆华为什么执意要去暗室。
他们二人当初第一次狼狈地从暗室里出来，穆华就提出要再进暗室。
因为其他原因，没有成行。
现在居然又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去暗室，仿佛是在完成生前最后一件事情一般。
卫刚本是不愿去的。
他害怕暗室一行，穆华了了心愿，会丧失生存的意志。
可他不能拒绝穆华那祈求的眼神。
二人缓缓进入暗室。
穆华藏在衣服里的挂坠突然异常明亮。
透着衣服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抚摸着光滑的墙壁，像是在等待什么。
“暗室里有什么，让你如此挂念？”
卫刚扶着穆华轻声问道。
“师父说《武罡遗书》中有她毕生的心血。”
穆华说着，双手仍在墙壁上摸索，如此在寻找什么。
“这暗室是唐道长所造，怎么会是师太毕生的心血？”
卯时。
墙壁开始转动。
“小心！”
卫刚扶着穆华后退两步。
《武罡遗书》四个大字赫然在目。
“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者，统一、对立、互化也。阴阳相冲化万物，期间万物，皆有阴阳之道。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
穆华强打精神，一字一句地念着上边的文字。
她在寻找，寻找师父毕生的心血。
可这些文字实在太抽象，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暗室里腾起了青烟。
“华儿，我们出去吧。”
卫刚有些害怕。
他怕自己伤害到穆华。
那可怕的青烟成全了他和韩怡、祁润。
也目睹了穆华秀丽端庄。
“等一等，也许一会儿就好了。”
穆华说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些文字。
“华儿。”
卫刚感觉到比之前更加强烈的火焰在体内腾起。
“也许，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暗室了。”
穆华咽了一口唾沫。
卫刚抓着穆华的双肩，让她转身看着自己。
“我怕控制不了自己。”
卫刚感觉到了沸腾，异常强烈的沸腾。
穆华苍白无色的脸庞开始有了红晕。
“天意如此吗？”
她喃喃道。
卫刚血红的双眼让穆华一震。
“太强烈了！我，我。”
卫刚感觉身体就要炸开了，他已经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
“我可以喊你一句夫君吗？”
穆华的双眼开始迷离。
“朕，朕现在就册封华儿为贵妃。”
卫刚的双手已经失去控制。
“臣妾体弱，望，望皇上怜惜。”
暗室青烟缭绕，二人情难自已。
卫刚年轻力盛，阳刚之气充盈。
穆华身负重伤，体亏力虚，阴气颇重。
在宫纱剧毒的侵害下，穆华此刻如同深秋枝头的树叶，一丝微风都能将其吹落。
卫刚感觉这一次的机关，让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血脉喷张。
人是最灵动的，也是最脆弱的。
卯时将尽。
穆华突然大吼一声，一口黑血喷出数米远。
伴随着喷在地上的血迹，暗室再一次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华儿，华儿！”
清醒过来的卫刚悔不当初。
他恨自己，本就不应该答应她来暗室。
他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之前穆华可以阻止他，可这一次不行，她深负重伤，行将就朽。
而自己竟然将她置于险境。
“我好困，我想睡一会儿。”
穆华闭上美眸，闪着长长的眼睫毛，轻声呢喃。
“华儿，你不能睡，华儿！朕不让你睡！你醒醒！”
卫刚轻轻拍打着穆华的脸蛋。
他怕穆华睡着就再也不会醒来。
卫刚紧紧地抱着穆华，已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