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镇压叛匪
已经近半月没上朝的卫莽，今天出现在了大和宝殿上。
因为明州出事了。
明州刺史姜子贵八百里加急上奏，明州江湖势力白虎坛聚集二万余众起义造反。
反军已经攻下明州七座县城。
队伍如滚雪球一般，对明州府衙所在的寿春城形成包围之势。
军情火急，姜子贵请求朝廷派兵镇压。
户部尚书年丰奏道：“陛下，江南乃我朝富庶之地，如何会发生民变的事情？”
“是否先派官员到明州核查？”
“爱卿言之有理。”皇帝卫莽靠在龙椅上眯眼说道。
“陛下，贼人忤逆造反，若派官员核查，恐错过平叛贼寇的良机。”
兵部尚书赵博奏道。
“那依爱卿之言，该派何人前往镇压贼寇？”
“陛下，明州毗邻南召，万不可轻易用兵呀！老臣以为应以招安为宜。”
没等赵博回答，户部尚书年丰抢先说道。
“年大人，平叛反军乃我大卫朝内部的事情，关他南召何事？”赵博对年丰的论调颇为反感。
主张出兵平叛的武将纷纷附和。
“赵大人，治国之道，以安而不扰为本，岂可逞匹夫之勇？”
主张安抚的文官则是低声议论。
看着朝堂陷入争论之中，卫莽感觉异常烦躁。
这也正是他不愿意上朝的原因。
朝堂之上要忍受群臣的各种叽叽喳喳。
有的分明是奇谈怪论，却硬是一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样子。
尤其是近些日子服用的丹药，确实对提升身体素质有极大的帮助。
但是，也极容易心烦意燥。
“韩爱卿，依你之见呢？”卫莽在龙椅上一刻也坐不住了，便将目光看向了丞相韩胄。
韩胄的老诚稳重，仿佛一剂良药，似乎总能在卫莽烦燥时帮他解决难题。
“陛下，户部年大人言之有理，镇压明州叛匪，如有不慎，恐引起南召误解，从而产生争端。”
韩胄说完，将目光看向年丰。
年丰面露喜色频频点头。
“明州刺史姜大人八百里加急求朝廷派兵镇压，可见形势危急。若明州为贼寇所占，恐怕唇亡齿寒。”
韩胄说完，又将目光看向了赵博。
赵博听闻也频频颔首。
众官员听罢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韩胄一番话看似矛盾，但是，其中的轻重利害关系已经分析的非常透彻了。
那就是如果不出兵，明州失守，那卫朝的南大门就向南召敞开了。
这其中的道理，年丰不是不知道，能够位居户部尚书的要职，治国与安邦之道已然烂熟于胸。
只是，如今户部空虚，行军打仗，打的可是银子，是钱粮。
所以，即便有万分之一的招安可能，他也要极力争取。
“韩爱卿分析得极为透彻，那该派何人前往镇压呢？”
卫莽只想尽快结束朝议，他的胸前仿佛有千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陛下，韩明将军威武善战，定能镇压叛军，保明州无恙。”
韩胄帮助自己说服朝廷出兵，这兵马大元帅的肥差，赵博自然要帮韩家争取。
“陛下，朝中能征善战者众多，唯韩明带兵镇压不妥？”
韩胄急忙说道。
“韩爱卿何出此言？”卫莽也觉得奇怪。
武将的荣耀在沙场，唯有带兵出征，才能有不朽的功勋。
而此次明州反叛势力是江湖帮派，朝廷定能一举歼之，这可是立功封侯的大好机会。
丞相却要推脱，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挂帅，不合常理。
韩胄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只是如今朝廷空虚，如若拿得出钱粮，年丰又何必如此阻拦镇压。
所以，看似风光无限的美差，背后隐藏着重重困难。
“陛下，老臣主张出兵镇压，这如今若是韩明挂帅出征，恐引起他人非议。”
韩胄找了个理由。
“爱卿多虑了。自古举贤不避亲，更何况让韩将军出征，乃是兵部提出来的。”
“就这么定了。”
卫莽转头对太监卫能说道：“即刻拟旨，封韩明为镇南大元帅，择日出征。”
就在此时，一位年轻俊郎的将军闪身出列跪下。
“臣韩明定当全力以赴，平叛反贼，保大卫朝社稷千秋万代！”
“好，好！朕在此等候韩将军的捷报。”
卫莽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这件事情。
“其他事宜，众位爱卿和丞相商议便可。”
卫莽说完便站起来回了后殿。
他又到了服用丹药的时间。
散朝后，年丰直接来到了丞相府。
“恭喜丞相，韩将军此番出征定能剿灭叛匪，立下不世功勋！”
年丰笑呵呵地拱手说道。
“为朝廷为忧，是他的本份，谈何不世功勋？”
韩胄说着坐在了太师椅上，也示意年丰坐下。
“丞相所言极是，丞相为朝廷鞠躬尽瘁，下官佩服。”
韩胄摆了摆手。
“年大人，这兵家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次江南镇压叛贼，年大人责任重大呀！”
韩胄云淡风轻的表情，不怒自威。
“丞相，下官正是为此事而来。”
“如今户部的情况，丞相大人比下官还清楚，实在拿不出钱粮来呀。”
年丰额头都冒汗了。
出征平叛，是天大的事情，户部拿不出钱粮，这个乌纱帽保不保得住，还真说不一定。
“那年大人的意思是……”
韩胄看着年丰。
“这……”年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偷眼瞧向韩胄。
韩胄端起茶杯，面无表情。
“丞相大人明察秋毫，还请示下。”
年丰苦着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明儿，没有粮草，如何出征？”
韩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韩明。
“父亲，年大人如此受难，定是户部没有多余钱粮。粮草一事，我自己想办法吧。”
韩明躬身说道。
听到此处，年丰双目有神：“韩将军架海擎天、雄才大略，下官佩服佩服。”
“明儿，出征事大，不可玩笑！”韩胄正色道。
“父亲，儿子已有主意，请父亲大人放心。”
韩明语气坚定。
“将军帮了下官大忙，此恩此情，下官没齿难忘。”
看见年丰亲口承认了韩明的恩情，韩胄才松了口。
“年大人，你我为朝廷做事，势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是职责所在，谈什么恩情，年大人说笑了。”
“丞相教诲的是，日后，丞相、将军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的，只管吩咐。”
年丰恭恭敬敬的说道。
“年大人又说笑了，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定当精诚团结，相互帮衬，为皇上分忧。”
韩胄笑呵呵地说道。
“学生记下了。”
年丰的姿态放得极低，堂堂二品大员，以学生自居。
只要能保住乌纱帽，脸面又值几个钱。
更何况，能够抱住丞相这颗大象腿，何尝不是百官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