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演讲
公元1937年九月,南洋侨民军正在上海鏖战,而此时作为发展区第一夫人的茵娜也在力型社西洋司的护送下抵达不列颠帝国首都雾都。
此时的茵娜已然不再是当初泰晤士报的一名略有背景的小记者,作为字保中的女人,她不得不肩负起重任。
回到雾都的茵娜没有第一时间会见她儿时的玩伴,而是第一时间抵达白金汉宫觐见了时任不列颠帝国皇帝乔治六世。
不管人家是不是所谓的吉祥物,至少人家在名义上是整个不列颠帝国的法定代表人,是整个不列颠及其自治领和殖民地的王。
觐见乔治六世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性的礼节,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再次向世人宣告发展区是不列颠帝国的一部分,发展区也将会一如既往的忠诚于不列颠皇室。
这样的虚礼要是在大洋彼岸的米国或许没什么作用,然在这不列颠,民众和政客们似乎都吃这一套。
会见的过程是枯燥的,除了一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小事外,身体健康状况一向不怎么好的乔治六世也没有多少和茵娜谈的。
倒是乔治六世的长女伊里莎白和茵娜相谈甚欢,远东的一切新鲜事物在这只小金丝雀眼里一切都充满了吸引力。
这种场景颇有周氏大文豪笔下的“我”对好朋友闰土所描述的乡下一切新奇事物都充满兴趣的神韵,往往都是茵娜回应着这只小金丝雀的各种问题,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关系也逐渐拉近。
不列颠帝国的权力中心不在古老的白金汉宫,而是在僻静的唐宁街。从白金汉宫乔治六世处出来的茵娜稍作休整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完唐宁街,会见了这位将来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张首相。
与主流观点不同,字保中对这位著名的绥靖首相却是由衷的敬佩。
主流观点总是站在上帝视角批判他对欧洲局势的纵容,认为他及其幕僚过于保守,导致对岸哪位一步一步做大,最终席卷整个欧陆。
然而,字保中却看到的是此时有些心力憔悴的不列颠帝国。大萧条的影响可谓遍及全球,不列颠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对一些殖民地的管控已经大不如前,类似于发展区字保中一样上蹿下跳的地方也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不列颠帝国最好的选择就是平稳发展平稳着陆,适当的时候可以放弃一部分非核心利益换取安宁的外部环境。
显然捷克和波澜就是不列颠帝国非核心利益的一部分,只有遥远的南亚次大陆才是不列颠帝国真正的核心利益。
这一点,这位看得很是通透,放任胡子哥在欧陆搞风搞雨,将欧陆打成碎片,让胡子哥和钢铁慈甫在欧陆角逐,自己抽身海外,替双方扇一扇风点一点火,把欧陆诸国当做一堆堆恶臭的大便,自己则当一根愉快的棍子。
可惜,这个世界上最难做的还是人的工作,依旧沉浸在日不落帝国余晖的不列颠人看不到不列颠的衰落,长期的头号强国头衔造就了他们的傲慢与偏见。
他们抛弃了这位保守的帝国糊裱匠,将他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拥护起看起来更为激进实际却更为保守的海军大臣。
这位海军大臣也不负众望,一系列强硬的操作将整个英伦三岛拖进了胡子哥的斯图卡死亡尖叫圈内。耗尽了不列颠帝国最后一滴精血,将女王头上最耀眼的钻石——南亚次大陆成功的从帝国体系中剥离。
茵娜一行人会见了张首相,所谈的内容倒是比见乔治六世所谈的要多,更多的是茵娜以发展区负责人的身份向这位帝国的实际控制者做汇报工作。期间也表露了发展区同情北方老家,想要在不列颠帝国演说募捐的意愿。
对此,这位绥靖首相并未反对,毕竟此时的交战两国都与欧陆的胡子哥不清不楚,两国打得越久,越符合张首相的利益,这是不列颠帝国作为一根光荣的棍子该有的觉悟。
会见完这两位不列颠的控制者,接下来就是造势了。
才子佳人的话本故事无论在世界的那个角落都吃得开,西洋司也着力将字保中和茵娜两人打造成南洋的才子佳人。
对于曾经和现在的世界第一强国,不列颠民众对帝国的认同感是空前的。出身落魄贵族家庭的茵娜一跃成为远东一个新崛起势力的军阀太太,不列颠民众似乎也都俱有荣焉。
这其中又以茵娜和爱丽丝的老东家泰晤士报最为活跃,这段时间以来整个泰晤士报的版面都会留出一大片版面为发展区和茵娜做专区。
经过不断造势,茵娜已经成功塑造起了不列颠民众的女儿这一人设,这位离家的女儿在外艰苦奋斗筚路蓝缕,和同样心系不列颠的字保中开创了一大片家业。
在这一刻,不列颠本土民众似乎也彻底接受了发展区作为不列颠大家庭一份子这一事实。
一九三七年九月二十九日的特拉法尔加广场,一片人声鼎沸,至少二十五万的雾都民众来到广场听她的讲演。经过一段时间的造势,茵娜也成为了雾都家喻户晓的人物。
“不列颠的亲人们,我是茵娜,我刚刚从南洋回来没多久,说实话不知道说些什么。”
讲演没有使用千篇一律的“雷迪森杰特们”,而是使用东方最常见的拉家常的方式,你还别说,这一句“亲人们”一下子拉近了这些听惯了街头政治家们千篇一律“雷迪森杰特们”的雾都民众。
“我有两个家,不列颠本土是我成长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娘家;而南洋呢,是我和我丈夫奋斗的地方,那是我自己的小家。好不容易回一次娘家,说实话真的开心。”
“在发展区,我是一家之主,要操心很多,很累;然而在不列颠在雾都,我就是被各位庇护的小丫头,可以肆无忌惮的耍性子那种。”
说到这,台下爆发了轰轰烈烈的掌声。
待掌声逐渐平息,茵娜接着说道:“谢谢大家,你们的热情让我想起了我的老家发展区,发展区的人们也和你们一样热情,一样爱我。”
“我刚刚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有些害怕,毕竟人生地不熟的的,我记得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带着我到他的家热情招待了我,吃的其实不怎么好,可是他们一家吃得很香,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们家里最好的食物”
“后来,我认识了我的丈夫——字保中将军,我和他在一起之后,逐渐接手一些事物,也开始不断的和那个地方的民众打交道,慢慢的我发现,他们也和我的隔壁邻居苏珊大妈一样纯朴,也会像小时候苏珊大妈喜欢将她自己做得黑子油饼跟我分享一样,我喜欢吃荔枝,他们总会给我带荔枝”
“后来我才了解到,他们之中好多都是难民,因为战争,他们的家园被炮火摧毁,逃离到了发展区,可是他们依然如此乐观。”
“我和我的丈夫选择了帮助他们,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接触到了战争,我看到了杀戮和饥饿,看到了无尽的绝望。”
说到这,一旁的工作人员已经将一幅幅巨大的照片竖起,正中的正是那名坐在火车站前的废墟上大哭的孩子。
当战争的血腥被血淋淋的展示在民众的目光下时,民众更多的是对弱小的同情和对侵略者憎恨。
“打倒东阳军郭主义!”
“打倒东阳军郭主义!”
当茵娜开始呐喊的一瞬间,被感染的听众们开始沸腾起来,义愤填膺的挥手喊起来。
茵娜的讲演还在持续,半个月的时间,她将会在整个不列颠本土重要城市停留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