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师
“好浓烈的杀意！小子，你意欲何为？”
冲虚子此时心情大好，不仅凑齐了祭炼飞剑的材料，更是招收了一位天资绝佳的天灵根弟子。
澹台月刚在一侧端庄站好，美眸深处泛起一丝涟漪。
只见一道消瘦的身影，手持铁剑满身伤痕，落在跃仙门的高台之上。
众人都还来不及欣赏澹台月的绝世容貌，就被这道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吸引了过去。
青袍仙人见状脸色一沉，也饶有兴致的看向林凡。
林振南见到这一幕，心中当即咯噔一声。
刚刚还喜不胜收的他，此时就如同吃了一个死耗子一般，恨不得将林凡抽筋扒皮，千刀万剐。
若是仙师大人因此发怒，责怪下来，那林汉青进入落霞门一事，很有可能就此泡汤了。
更为傻眼的，是那十多位林家侍卫。
在见到如此阵仗，他们哪里还分不清状况，只得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林振南，我与你不共戴天！你快些放了我爹！”
林凡见状也有些发懵，只得气急对着林振南大喝一声。
为了营救父亲，他昨日信心满满的杀入林家，本以为可以救出父亲。
却没想到，仅斩杀了阻拦他的一人，就被林家侍卫给团团围住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苦练六年的剑法，可以横扫整个林家。
却没有想到，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
林家高手如云，在被抓住后，林凡就被关押了起来，他好不容易趁着守卫疏忽大意，这才逃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很快就被侍卫发现了，他就只有一路逃遁，却误打误撞来到了林家跃仙门测试广场。
就算林凡没有见过世面，单从林家侍卫恐惧的表情来看，他也知道。
此时高台上那两位中年人的身份，应该极不简单，他便豁出去了，誓要讨伐林振南。
“噢！有意思！
小家伙，你可知寻仇也需量力而行，没有实力，就算你心中有千仇万恨，也只能沦为他人鱼肉！”冲虚子突然有些感慨起来。
他忍不住想起了百年前的自己，何尝也不是一位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热血青年。
家族被人一夜灭门，那时的他，一心想要复仇，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一位神秘老人相救，稀里糊涂的就跟随他入了落霞门，从此便彻底斩断凡俗往事，一心修道。
“还请前辈明示！”林凡目光清澈，微微拱手。
他很清楚，此地乃是林振南的地盘，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出手，应该是十分忌惮眼前这两位中年人。
“跃仙门大会向来讲究一个缘字，既然你都上来了，不如就测一测灵根，看看你有没有这份仙缘吧！
你且将手放到那块石头上，若是你有了灵根，他日想要灭了林家，也是弹指间的事。”冲虚子淡淡的声音传来。
台下，林振南和林家众人闻言，全都是心神一颤。
“家主，那小子怎么那么像你？莫非……”
林家那位马脸长老意有所指的低声询问。
“他不可能是我的私生子，难道……他是我大哥的儿子？
当年那个余孽还活着？当年你不是斩草除根了吗？”林振南当即就觉得不太妙。
“多谢前辈！”
林凡有些懵懂的将手掌放了过去。
“家主，那小子如果是林振天的儿子，那就是我们的仇人，若是让这小子成为了仙人，那咱们林家岂不是危矣……”
马脸长老露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当年他也是心中一软，并未彻底赶尽杀绝，没想到留此大患。
林振南闻言冷笑一声，“哼！你看那小子明显发育不良，骨瘦如柴，他不可能有灵根，而且汉青已经算是落霞门的弟子了，岂会怕他！”
在他心底，林凡就算是他大哥的儿子，也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来，等仙师大人一离开，他还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嗡！
就在这时，测灵石突然灵光大作，一道微弱的金光亮起。
“金属性天灵根？哈哈，不错！不错！”
青袍仙人见状大惊，金属性的天灵根战力无双，而且边云城这等蛮荒之地一日同出两位天灵根，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可他话音刚落，一道翠绿色光芒又显现了出来。
“金木双属性真灵根？还算尚可！”
冲虚子还来不及惊喜，就微微一愣。
真灵根虽然比天灵根差了许多，但资质还算可以。
台下众人小声议论不休，林振南脸色大变，他没有料到林凡真的有修行灵根。
林凡听着四周的议论声，眉头紧皱。
他并不知道何为灵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心中只想找到父亲，只想报仇雪恨。
但他看见那些垂头丧气的少年，纷纷向他投来羡慕到极致的目光后，顿时心中一紧，意识到眼前的测试应该没有那般简单。
突然，一道蓝色的光芒随之呈现出来。
紧接着，红色，褐色！
黄，绿，蓝，红，褐五种颜色的光芒分别呈现在测灵石上面。
看得台下的众人全是目瞪口呆，林家众人也是呆若木鸡，一脸不解。
就连在一旁波澜不惊的澹台月也是俏眉微皱，面露疑惑之色。
“这是……伪灵根？诶！”
冲虚子脸色微变，叹息一声。
他原本对林凡还有些期待，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修真界中最差的灵根。
“冲虚子师兄，这小子乃是修真界最垫底的修炼资质，五属性伪灵根！此等灵根当真是千年难得一遇啊！”青袍仙人一脸苦笑摇头。
他见过太多伪灵根，还没有见到过资质如此之差的灵根，就算是勉强入了仙门，修炼起来也极为艰难，哪怕是比其他人勤奋十倍百倍的苦修，以后怕是也难有什么成就。
“小子，你可知何为仙？你可想成为仙人？”
冲虚子眉头一挑，一脸认真的看向林凡。
“小子大仇未报，不懂何为仙，更无心成仙！”
林凡心中充斥着对林振南的仇恨，当即就说出这一番话来。
“很好！你的灵根虽然是最差的五灵根，但你心智坚韧，唯有踏上仙路，方是一片坦途！”
冲虚子何尝不知，若是他此时不收下林凡，待他们离去，林凡的下场就只有一死。
回想起百年前，自己的家族血仇，林凡又与他何其相似。
他修道百年，自问心中早已放下那些凡尘旧事，可此刻却有些道心不稳起来。
“还请仙师大人指点！”
这时，林凡才终于弄清楚，原来眼前的两位乃是真正的仙人。
他也听说过跃仙门大会，只是没有想到恰巧会被自己遇到，若是自己能成为仙人，将会更有机会救出父亲。
“在修真界，灵根通常被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灵根属性种类越少，就越纯净，越是容易感应天地灵气，修炼也会更快。
就像澹台月的灵根，乃是单一的水属性灵根，代表她的修炼天赋极高，修行速度极快，被称之为天灵根。
相反，灵根属性越多，就越杂驳，修炼起来只会事倍功半，而你的灵根就是最差的伪灵根。
你可愿拜在我门下做一位记名弟子？”冲虚子缓缓说道。
他之所以说这么多的原因，是因为他想让林凡自己做出选择，以免这份因果坏了他的道心。
“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林凡当即躬身一拜。
“很好，老夫道号冲虚子，归属落霞门，你且服下这颗疗伤丹药，然后去那边站着。”冲虚子一指澹台月的方向。
“多谢师尊！”
林凡收下丹药，对着冲虚子深深一拜。
虽不太了解仙人，但他早就在老一辈口中耳闻过仙丹的传说，那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药。
他身上伤势不轻，却将丹药紧紧攥在手中舍不得服下，想要留到日后紧要关头再用，也算是多出一条小命。
冲虚子见状，也是摇头一笑。
林凡的毅力出乎他的意料，如此伤势下还能一声不吭站的笔直，让他心中越发的认可。
林凡遥遥看了一眼林振南的方向，目光冰冷，随后站在一旁。
他自知灵根极差，但既然冲虚子愿意收下他，为了救出父亲，他目前也只能先拜在其门下再说。
此刻，林振南面色苍白，眼前一片发黑，气得差点没栽倒在地。
时间又过去半个时辰，边云城所有势力的测试都完成了，除了澹台月，林汉青和林凡之外，又有一位四属性的伪灵根弟子。
虽然冲虚子兴致不高，但即便如此，也让其余众人惊羡不已。
“好了，本次跃仙门的测试结束了！你们几位速速上来，且随我回宗去吧！”冲虚子说完祭出飞舟。
澹台月，林凡和林汉青等四人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下，向着飞舟走去。
“好可惜，我竟然没有灵根！”
“唉！仙道无望啊！”
……
参与测试的众少年纷纷面露不甘之色。
林振南神情复杂，今日之事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一心想将独子林汉青送入仙门，而他大哥林振天的儿子，却因为一句仙缘就轻松入了落霞门，这让他从此在林家如坐针毡。
林凡小心翼翼的跳上飞舟，只感觉一阵清风吹过，这飞舟的速度可比张叔的兽车要快出千倍万倍。
但他依旧死死的握着手中铁剑，他连死都不怕，自然心中无惧，面露坚毅之色。
正在操控飞舟的冲虚子见状，眼中露出几分欣慰。
他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道心圆满才收下林凡，如果这小子心志坚韧，奋发图强，也不算辱没了他冲虚子的名声。
“呼！”
清风过后，是一片眼花缭乱，众人只感觉飞舟陡然下降。
紧接着就传来冲虚子淡淡的声音：“到宗门范围了，你们下去吧！”
几人这才敢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风景与俗世早已大不一样，一股清纯至极的气息入鼻，沁人心脾，让人浑身感觉一阵轻灵舒爽。
眺望远处，山林枝繁叶茂，林间云雾环绕，山峰若隐若现，如同梦中仙境一般。
林凡第一个跳下飞舟，开始四处打量，发现此地是一个没有退路的山谷，后方乃是万丈悬崖，前方竟有无数台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
难道此地就是落霞门？
跪一人为师，生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