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 章 我若亲她一口不知会怎样
冥剑痴显然也吃了一惊,眼见这四个明明已死在自己剑下的人,突然复活,头皮不免发紧。
竟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恐惧感。
鸢歌忙道:“它们吸进了招魂香,只有一半魂魄回体,用天师符便可制伏!”
宫离洛和冥剑痴得了鸢歌的及时提醒,同时发出四道“天师符”。
那四具半命僵尸立马冒烟自化。
宫离洛所使的乃是“幻影天师”咒术。
冥痴出身蜀山,身上自备纸符,当下齐手除去四具尸体。
姬灵通一怔之下,哼道:“比法术,那你们是自讨苦吃!"
手臂一伸,突然暴长丈许,猛地搭到宫离洛肩上。
另一只手向冥剑痴挥动三下,突然间飞石乱起,轰隆隆的向冥剑痴砸落。
冥剑痴急忙向后连连飞跃,避开飞到面前的巨石撞击。
姬灵通急欲截下宫离洛,五指一收,正要把他揪到身边,突听得一声低啸:“风无形云无定!”
宫离洛抱着鸢歌,犹如一阵风般倏地从姬灵通眼前飙出百丈开外。
“嘶”的一声,姬灵通长臂回缩,手里只抓了一块从宫离洛肩头撕下来的破布。
宫离洛头一回使用“风遁之术”,险中逃生,心头的惊奇兴奋之情自无法言表。
一溜烟蹿出姬灵通的视野之外,心想:“这当儿可不能往家里跑,最好先把老姬引得远远的,让他找不着他们,然后我再绕回来,带鸢歌这乖丫头回家见老婶。”
既存此念,便卯足了劲,施展轻功,有意跑得慢了些,好留给姬灵通来追。
鸢歌在他怀里红着俏脸,眼睛半闭,样子似是甜睡一般。
宫离洛脚步不停,只管朝村子相反的方向足不点地的飞奔。
偶尔低眼往怀里一瞧,见到鸢歌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面靥娇若桃花。
他不由心神一阵恍惚,暗赞一声:“绝!这帅妞儿住在我家,从此我们客栈的生意想不做得爆棚都难!当然我脸上也增光不少………”
鸢歌眼睫低阖,轻轻的唤了一声:“离洛哥哥,你在想什么?”
宫离洛正想到兴高采烈处,忍不住说道:“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宏伟计策,改天我们可以把客栈开到省城,到时候你只须坐在柜台那里帮我数钱,那咱们家可就发了………”
鸢歌睁着一对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她只要坐到柜台那里,离洛哥哥家就会“发了”。
宫离洛想到高兴处,不由得忘记了这是在跑路,没留神一头撞进树丛里。“哎呀!哎呀呀…………”
两人跌作一团,未及爬起,鸢歌突然抬指贴唇,示意宫离洛别作声。
透过眼前摇揺晃晃的树叶影隙,只见波光粼粼,一面几乎遮没了半边天空的巨帆徐徐移动而近。
宫离洛心道:“又回到河口了?"
突然间身后不远处树丛,扑簌簌一串微响,似是有人快速的疾蹿而近。
宫离洛见鸢歌脸色微变,两人目光对视之际,皆想:“姬灵通来得好快”
此刻大河挡道,宫离洛生怕再慢一步就被姬灵通追到,无奈之下,只得抱着灵儿沿河岸没头乱蹿。
这时那阵窜行林间的声响,已经近在耳边,宫离洛心中一急,望见河中刚好有一艘大船缓缓驶近,不假思索,提气跃离河岸,身在半空之时,方始看清了这是一艘巨大的楼船。
夕阳斜照河口与大海交汇之处,但见浪涛仿佛滚滚金汤直涌向天际。
此时河道极宽,宫离洛为免掉下水里,不得不在半道里连连变换身形。
忽听得海面上有人高叫一声,问道:“请问是否龙船会张士诚总舵主的座驾?”
声音犹如一阵飓风般卷过水面,激荡千层巨浪。
帆影缓缓靠近,如巨幕遮天,海面一暗,宫离洛悄无声息的落在一个舷窗之内。
立足未定,突觉黑暗中竟有四只恶狠狠的大小眼睛瞪着他。
巨帆反射夕阳的余晖,隐隐约约现出帆布上一面硕大无朋的“九龙聚首图”。
“张士诚,”一个长发披肩的灰衣汉子,在蔽日黑影中大声冷笑。“以前是卖盐的!”
宫离洛和鸢歌悄悄的藏身舱室暗处,只听外边有个苏北口音很重的话声传入耳中,那人说道:“好汉不避出身。在下张士诚,请问阁下可是楚大先生?”
宫离洛暗想:“楚大先生又是什么鸟?”
“驾”楼船最高层突然发出一声微响。
上边守卫的人纷纷喝叫:“什么人擅闯塔楼?”
喝声未落,但见灰影急闪,数人大声痛呼,被人抛落下了甲板。
旗影飘飘,突然一人信手拔出插在舷边的一杆大旗,迅速且敏捷的跃上塔楼。
大旗一挥,旗布卷起,却使出枪法向那灰衣汉子攻去。
以旗为枪,甚难使唤,但见那人身套一件皮甲背心,露出一双带着硬实肌肉的手臂?
双手握住旗杆,舞动如飞,使出“金攥提炉枪法”,威猛逼人。
忽然间旗布丝丝撕裂,碎片纷飞晃目,那壮汉手中旗杆一震而脱,“飕”的一声破空锐响,插在一个端坐虎皮交椅的长衫人面前。
旋即只见一把青铜长剑,按在那壮汉肩头,将他压得扑身跪倒。
“看张先生的派头,”那个长发披垂的灰衣汉子冷冷的说了一句。“江湖对你来说未免太小了!”
“定边,休得无礼!”那长衫人从虎皮椅上跃身而起,抬头瞪视,说道。“这位楚大先生是朋友。”
那青衣汉子嗯了一声,收了青铜长剑,再不瞧那跪地喘气的壮汉张定边一眼。
宫离洛在舱室内,难以瞧清甲板上的情形,仅是见到塔楼上投下的打斗影子在眼前晃闪。
暗觉那灰衣汉子似道法极强,招数专走霸道一路,与他以往所见的那些剑客大不相同。
冥剑痴虽说剑气强劲,剑术却属阴柔,招式奇险的路数。几番见其出手,并无大开大合的打法。
他屏息静气地蹲了一会,暗觉腿麻,正要换个姿势,面孔微转,刚好和身边那一对含情脉脉,凝视在他脸上的眼光相对。
鸢歌见他瞧过来,暗觉羞涩,连忙垂下眸子。
宫离洛看她神情可爱,虽不明白她为何嘴边总有一丝甜美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头却忍不住一荡,突起顽念:“我若亲她一口不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