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章 这还有个没破的蛋
硬天师听到宫离洛的惊异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显然也认得这两人,不禁搔搔脑袋,喃喃说道:“什么东西能追得上火龙隐者?”
陈赫查看了尸体,皱眉道:“每人的脑袋皆被挖了个洞,脑髓却不知去了哪里。这种死法真是从未见过……”
龙泉帮的一人在隔壁房里叫道:“这儿还有几具尸体!有个胖和尚,好像是龙隐寺那个弑魔,还有个女子,她头上没……啊啊啊!”
那人发出痛呼之声,陈赫和硬天师同时跃入屋内,高寒和王赫各持长剑,将一个衣衫满是血迹的女人逼在墙角。
宫离洛见那女子竟是吕仙儿,不由一怔,心道:她还没死?
吕仙儿披头散发,此时的她,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只见她右腿上破了个大洞,血流如注,若非她突然动了起来,众人简直以为她也是一具死尸。
龙泉帮的一人在门边叫道:“这贱人用毒针射伤了老四,快让她拿解药来!”
陈赫让刘一剑把盏银丸拿给那中蛾毒的人,走过去质问吕仙儿:“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这么多死人?”
吕仙儿目光中满是惊恐,喃喃的说道:“它……它出世了!它………它连我师妹也杀………”
陈赫问道:“你说什么?”
三清师太突然冷冷道:“那边死的一个女子是她师妹,哼,这些天蚕教的疯子不知藏在此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害死了这么多人,到头来却自食恶果!”
吕仙儿疯狂大笑,哑声道:“魔兽终于出世了,教主,我们终于亲眼看见了本教,自己的魔兽………”
众人面面相觑,她又愤恨的说:“可是,它为什么连自己人也伤害?天要亡我,偏偏我们身上带的辟邪之物丢失了,害……害死了郑凯…………”
杨晨在旁边神情不安地问了一句:“你所说的魔兽………在哪里?”
吕仙儿喃喃说道:“它……它在哪?也许是溜出去了………本来这院内,到处布下了克制魔兽行动的巫咒,不知是哪个生人来过,搞乱了屋里的布置,咒封失灵,再也困不住它的凶性……”
硬天师看向陈赫,问道:“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陈赫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
杨晨又问:“你们天蚕教,用什么办法克制魔兽?”
吕仙儿吃力的抬头瞪着他,冷笑道:“看样子你是蜀山上的人?除了我们自家的“魔兽克星’,神仙来了都没用。你们等死吧!”
硬天师沉吟道:“听说韶朽阁有一种‘封神咒&39;………“
吕仙儿愤怒大喊:“你们等死吧!你们等死吧!你们等死吧……”
她反反复复的厉声说了好几遍,硬天师不禁变色道:“当心她在念招魔咒!”
杨晨反手用剑柄照头一敲,吕仙儿顿时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王赫瞧向硬天师,问道:“你肯定她刚才念的是招魔咒吗?”
硬天师咧嘴一笑:“我是猜的。”
陈赫说道:“不管怎样,总得救她一命吧?”
硬天师道:“她这样子还想救活,除非你不是陈赫,而是大罗金仙。”
外边不知是谁喊道:“这个小房间满地都是一块一块的硬壳!”
宫离洛跟着众人奔过去,看见杨晨,蹲在侧厅一角,仔细辨认着一根柱脚。
他拿着火把自言自语:“怎么满屋都是没见过的古怪咒语?”
宫离洛暗暗奇怪:先前他来的时候,好像没见到这么多壳。
陈赫一进来就发觉脚下有点异样,抬起脚来,鞋底黏糊糊的沾了许多浆液,却不晓得是什么。
宫离洛仰脸往梁上一瞧,见到梁木之上到处涂满粘液,此外还有半只蛋壳。他不由的“呀”的一叫,众人一同抬头看去,顿时吃了一惊。
硬天师骇然道:“这么大个蛋足可孵出一头牛来!”
陈赫望着那个架在梁木间的巨壳,说道:“里边是空的。”
硬天师抓着头发,懊恼的说道:“最要命的是我们不知它眼下藏在哪里……”
杨晨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我找到了一道暗门!”
宫离洛随众人一同跑过去,只见杨晨手拿火把,立在一道小门前,指着地上的锁链说道:“先前这道门必是锁上的,不知是谁这般大力居然扯断了铁链……”
硬天师走上去照门就是一脚,说道:“不管是谁,里边定无好事!”
门一倒下,随着火光照入密室之内,只见满地杂乱堆放了数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不知被什么猛兽咬食过,每一具尸体都烂得犹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狰狞可怕。
而丢在最上一层的那些尸骸身上残存的破衫一瞧便是云烟派的装束。
硬天师捏着鼻子,探头进去一看,突然看见墙上镶嵌着一颗巨蛋,他立时跳了起来,叫道:“这还有个没破的蛋!”
陈赫提剑走入,脸色铁青的说道:“我要看明白,是什么东西,杀害了我门下这么多弟子!”
硬天师借了杨晨手中火把的光,挨近巨蛋张大眼睛细看。
只见那淡黄色的蛋壳,外形粗糙,犹如泥捏而成,凹凸不平,在火光下似是透明一般,隐隐现出里边一团微微动弹的黑影,但就这个影子足可称之为庞然大物。
那活物似是泡在黄酒中的一条大了好几百倍的蛇,身上却生有一对巨翼,还长了数根粗硬的节肢,脸上模糊不清,勉强能看出嘴是一条丈许长的粗管,末端尖利犹如矛头。
硬天师不禁厌恶的咕哝道:“什么玩意?”
陈赫语声哽咽的说:“不管是什么,我要让它为我死去的弟子以命偿命………”
就在这时,一个低弱的声音在不知哪间屋里,断断续续的唱起了奇怪的歌儿:
“天地那时皆混沌,万物来自神宫里……七月间,天蚕变……灵异开,仙人现,奈河桥上苦相盼,不知……不知归魂已重生……”
硬天师变色道:“韩家那妖妇又在做怪!”
龙泉帮一人正要去寻她,三清师太念了声“阿弥陀佛”叹息道:“不必去了。”
只听吕仙儿的歌声越来越低,直至最终消失。
但她哼的那一曲凄凄凉凉的“七月间,天蚕变”余音犹在众人耳边久久萦转,“奈何桥头苦相望,不知归魂何所去。来世相见不相识,却把新人做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