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白色袜子

    多年以后的某天，屋内音响飘洒着辛晓琪的《味道》：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记忆象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我回忆起和欧阳倩一起的每一个美好瞬间历历在目。虽然这段感情以欧阳倩的离开落幕，留在我心中的依然是甜蜜的回忆。

    还记得多年前某个冬日下午，我和欧阳倩站在空旷的大街上等公交，风很大，吹乱她的长发。她穿着厚厚的毛昵风衣，围着我送她的紫色围巾，鼻尖冻得通红。

    等车的时候，两个人看到绿色的砖墙上，小朋友画的小鸟和小猫，活灵活现，抬头看到隔壁庭院开的蔷薇花，淡淡的粉色，一簇一簇地依偎在一起。

    我们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欧阳倩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脸贴着玻璃，看着窗外的景物在倒退，公交车载电视上正放着咖啡的广告，一对情侣坐在温馨舒适的沙发上品味醇香的咖啡，愈发显得我们的萧瑟。

    很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声音、色彩、味道依然清晰如昨。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其实就是爱情的味道。

    我还清晰记得当时欧阳倩问我：

    “为什么男女喝咖啡、喝奶茶都喜欢面对面坐，而不是并排坐？并排坐不是更方便牵手、拥抱和接吻吗？”

    “面对面坐有距离感，可以掩盖一些小瑕疵，保持矜持才能让对方追求得热烈一些，毕竟没结婚前男女之间都是一场战争嘛。”

    “意思会并排坐的都是老夫老妻或者十足相爱的人喽，可是很少看到啊？”

    “当然很少看到，都娶到手了，回家吃腌菜萝卜了，哪还会出来喝咖啡了，哈哈……”

    “那你以后也会这样子吗？”

    “不会的，我会给你一间屋子，在我们屋子前的花园里给你泡咖啡。”

    “真的吗？”

    “不骗人。”

    “那我们拉勾，永远不骗人。”

    往昔仿佛就在昨天，难道真的是如书中所说的，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也许最好的时光遇见你最美的你，人生就不遗憾了吗？难道世间就没有一种爱叫天长地久，只有一种情叫刻骨铭心吗？

    “你和欧阳倩一起需要经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这世界上是没有脱离过社会的，你们如果踏入社会，我不知道你们还会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感觉。”我耳边回荡着陈轶楠对我说的话，这句话到了后来真的成真了。

    等我品尝完最后一块鹅肝时，女孩朝小胡子示意了一下，小胡子转身出去了，我看女孩都没动筷子，“你不吃吗？”

    “我吃腻了，一般现在没有什么菜能打动我的胃口，我们喝一杯拉菲吧。”女孩看起来对那瓶酒的兴趣会很大。

    那个男服务员已经打开了酒瓶，放在旁边醒酒，一听到女孩的话，立刻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高脚杯里，腥红的酒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虽然我是不怎么喝酒的人，但是当酒杯拿起时，那酒的香气还是让我觉得这拉菲确实有它高价的道理。

    甘美醇厚的酒香耐人回味，酒入舌间，味蕾中感受到了淡淡的回甘。一杯红酒一盏沉淀的人生，撩拨光阴的心弦，抛却浮华与焦灼，多一份沉着稳重的厚积，荣辱不惊的豁达，在四季的朝露与晨曦间，静静的沉淀生命那幽谧澹然，盈盈缭绕的沉香。

    “好喝！”女孩喝了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请你来这吃饭吗？”

    我放下酒杯，对她摇摇头，“不止是因为你今天帮了我，还有因为我也想念这个季节的这里了。”

    我没听懂，忙问：“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

    “没有什么？我还问你叫什么名字呢？还有你是在读书，还是上班？还有你…”女孩一口气问了我一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