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残念x黑刃
“你竟敢!!!”
一声尖利的惨叫从甚尔的耳边炸开,刺得人的耳膜生疼,空中本来停顿住了的虫尾被这声尖叫唤醒,再度重重砸下。
甚尔心头一惊,正欲闪身避开这一击,突然一阵尖锐的、仿佛被利物刺穿的刺痛从胸口炸开。
甚尔瞳孔骤缩,猛地回过头来,想要甩开手上的厄布洛斯。
但是回过头来怀中却不见之前的“小孩”,只见一团浓重的黑雾,黑雾上还凝出了只血红色的眼球。
猩红色的眼球狠狠地盯着甚尔,其中透露出的怨恨和愤怒几欲化成实质。
而且围绕着眼球的那浓重不详的黑雾竟已顺着甚尔裸露在外的皮肤爬上了甚尔的手臂。
“该死的!!!”
甚尔狠狠地骂了一声,手臂一甩,再次猛地睁开眼。
入目一片昏暗,房间内静谧地只听得见时钟走表的滴嗒声,甚尔这才发现刚刚原来是梦魇。
甚尔从床上坐起,大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平复下心绪,伸手一抹才发现已然是满头大汗。
伸出的左臂上蔓延着一片黑色的纹路,甚尔良好的夜视力让他即使是在如此昏暗的条件下依旧可以将每一条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撩起背心,还可以看到连左边的胸口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
甚尔刚才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在看到手臂上的黑色纹路时又开始变得烦躁起来。
一个多月前击败厄布洛斯时甚尔是真没想到居然它死了还能坑自己一把。
与梦境不同的是他当时是很顺利地斩杀了厄布洛斯,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是在离开了德莱西亚王宫遗迹之后才突然出现了这一身怪异的纹路。
据金的说法是这是厄布洛斯在他身上留下的残念,甚尔觉得很可能是在遗迹之中待的那段时间里不慎被种上的,只不过是在厄布洛斯死了才出现而已。
但是这怪也只能怪他过于自信,被那厄布洛斯表面上的无害给磨掉了警戒心,这才被那怪物给偷袭成功。
照这个样子估计这残念是需要除念师才能解决了。
还好的是这残念目前对他的影响仅有时不时的噩梦而已,就像刚刚那样的,对甚尔来说影响还不是很大。
甚尔闭了闭眼,翻身下床。
酒店的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就算是光脚踩上去也没有什么问题,甚尔干脆鞋也没穿,就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毯上。
甚尔走到落地窗前,刷地拉开了窗帘,银白色的月光霎时就填满了整个房间。
其实如果要除念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甚尔轻轻地靠在窗沿上,一把匕首一点一点地具现在了甚尔手中。
黑色的流光在匕首的刀面上流转,在银色的月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一种奇异、滑腻的,如同蛇的鳞片一样的质感。
若是凑近细看还可以看到匕首的刃面真的在缓慢地流动,就像是活的一样。
其实也的确是“活”的,这把刀与白刃一样,只有双刃刀的其中一半,是双刃刀的特殊形态之二——左刃,噬念之黑刃。
黑刃的刃面并不是金属,而是由噬念虫组成的,顾名思义,噬念虫就是一种可以吞噬念力的虫子,属于念兽的一种。
也就是说甚尔现在不仅仅是拥有治愈型的念能力,同时还兼具着除念的能力。
相比治愈型的念能力,除念师其实要更为稀有。
甚尔的黑刃不仅仅可以除念,那噬念虫一旦黏附在了其他念能力者的身上还可以不断地吞噬他们的念能力,并繁衍增生。
可以想象到如果在战斗之中,这样的念能力是多么强悍的一个杀招。
当然如此逆天的念能力肯定存在着限制条件。
黑刃的限制条件之一就是“所拥有的念能力者必须要在受到相同的伤害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噬念之刃”。
意思也就是说只有在甚尔身上有残念,或者是念能力制约的状态之下才可以召唤出噬念之刃。
要是这样说也算不上条件十分苛刻,相比除念这种级别的能力甚至还算得上条件简单,但是实际上由于甚尔身体的特殊性,甚尔及其难被残念缠上,即使是使用念的契约与誓言如果契约的等级太低的话依旧难以真正让甚尔“受到伤害”。
限制条件之二是“一旦所拥有的念能力者受到伤害立即会开启强制性伤害修复”。
即甚尔一旦受到类似于残念的伤害,噬念虫便会自动为甚尔“清除”,这样就大大缩短了黑刃能够使用的时间。
这也意味着在黑刃可以出现的时间里甚尔的念量时时刻刻都会被消耗,而且强制性除念所消耗的念量还是正常情况下的十倍。
甚尔摸了摸左臂上黑色的纹路,可以隐隐约约感受到纹路下还有噬念虫细微的啃噬。
自一个月前受到袭击了之后,甚尔就一直在维持着念能力释放状态,但是即使是经过了一个月的啃噬这“残念”还是没有消除,可见这残念并不一般,估计不是普通的除念师可以消除的。
也还好是甚尔的念量本来就比较庞大,恢复的也比较快,这才不至于被拖垮。
但是这种情况肯定不能长期维持,不仅仅是念能力消耗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念能力的不同形态不能共存。
他现在一直维持着黑刃的状态就意味着他无法使用两刃刀的其他形态,甚至是“三面两刃”的其他形态都不能。
所以他们好不容易从那红石林秘境出来之后就又马上过来寻找猎人协会除念师,一路上来还没有停歇过。
但是甚尔觉得成功除念的可能性很渺茫。
甚尔按了按眉心,长舒出一口浊气,略带点疲倦地看向窗外。
罢了也不算太坏吧,至少知道了自己念能力的部分使用方法。而且,此行还有另外一个意料之外的收获。
甚尔抬眼看向沙发上,听闻他的动静那东西也苏醒了,那东西蠕动着爬出沙发,银白色的月光落在那东西的身上,原来是一只直径碗口般粗的虫子。
就是太丑了点……
虫子抬头看向甚尔,漆黑的口器蠕动了两下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
甚尔脸色一僵,扶着额一阵无语,“都说了不要叫我‘妈咪’。”
嘴上这么说着,甚尔还是没有移开落在它身上的视线,暗绿色的眼睛里隐蔽地划过一抹怀念。
没想到丑宝竟然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