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戏精
“小莺，孙爷爷来看你了。”老头见到她这种举止神态，生怕自己哪句话哪个动作惊了她徒惹一身麻烦，可是如果自己傻站在这里又丢了长辈的面子，哪有被小辈的气势压倒的道理。
老头只好硬着头皮挤出一抹笑意冲着床上的小莺打了一声招呼。
小莺还在用爪子一遍一遍梳着凌霄的头发，她的目光从书本抬到了房门前，那瞳孔里一片漆黑，唯一可见的便是病态的癫狂。
老头和小莺对视后他的后背不禁也暗暗发冷，他的重心移到前脚掌，生怕自己到时露怯后退几步在小辈面前折了脸面。
小莺的眼神出现了一些神采，但不多。
老者心中松了一口气，还能认识人就没什么问题。
“你怀里的就是那个叫凌霄的男人？还有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老头指了指那颗人头说道。
小莺看了眼老头，又看了眼凌霄的人头，两行清泪不自主地滑了下来。
恰在这时，欣歆，方元还有正主凌霄正蹲在宽大的衣柜里透着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欣歆看着小莺那精湛的演技差点直接拍手叫好，眼泪离开眼眶滑落下去的时机恰到好处。
作为职业杀手的她本身便拥有不俗的演技，可是就算是她也做不到衔接得如此自然的哭戏。
“不得不说，小莺的演技我服了。”几人在一起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编写剧本，作为女主人公的小莺自然是监视者关注的重中之重，任何一丝细小的破绽在她身上也会被放大许多倍，到时辛苦布置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而小莺也不负众望地肆意施展卓越的演技，甚至有些剧情和动作都是她临场应变的产物，而有了这些衔接整个剧情和矛盾在老头的眼中展现地更加自然。
“我布置了结界，只要不造成巨大响声幻境里边的那老狐狸应该察觉不到。”方元满意地看着外边自己的“杰作”，他见到满地的凌霄残骸心中只有无比的畅爽。
什么仇什么恨，凌霄只能蹲在角落里尽量离得方元远一些。满地的肢体也就算了，之前在地上那一小块胯间碎肉差点把凌霄给整破防，就这点玩意儿是他方元看不起自己吗？
而外边的小莺和老人开始对话，这段时间尤为关键，小莺的话必须要完美无瑕，不能给老头寻到任何破绽。
小莺幽幽地看向老者，“我完成了族里交代下来的任务，还有后面的指示吗？”
小莺的声音很冷，全然没有了往日对待族里长辈的恭敬。
老者也看出了小莺现在的状态有些不正常也并不计较什么，只是他很好奇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乖巧的小莺竟然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你做得很好，只是恕我冒昧问一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老者想到小莺的作案手法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处，当下便起了爱才之心想要帮这妮子一把。
其实不管是人类还是妖鬼，修行最重要的还是保持自己的那颗无垢之心，一旦遭遇到巨大挫折或者打击致使心神受创，那么今后他的修行之路就很难走下去。
最后蹉跎一生。
“可是这个男人对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老狐狸发了狠，憨态可掬的面容变得铁青狰狞，自古涂山一脉的狐人因为亲近人类且擅长与他们打交道，因此这一脉在这个世界握有的话语权和地位与其他两脉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也养成了他们嚣张跋扈的性格，当其他妖精还在夹着尾巴在深山独自修炼时，他们涂山族人早就依靠人间权贵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天材地宝到嘴边修炼。
所以老头儿也养成了高位者的一些脾性，一些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的人类他并不放在眼里。
小莺向老头幽幽地诉说着她和凌霄的恩怨情仇。
原本按照剧本的走向，单纯的小莺被恶毒的凌霄施法控制饱受他的凌辱，致使腹中留下了凌霄的脉息。之后小莺脱困后发狂将凌霄碎尸万段。
剧本非常的简单，直接，同时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可是这段简单粗暴的剧情在小莺的嘴里却变成了一个凄美绝伦的生死虐恋。
小莺如同古代志异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在人间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凌霄。两人情投意合心有灵犀，而小莺却要听从族里的安排，庇护方家直系血脉，方元。并且可能的话，与之结合将方家紧紧地与涂山族绑在一艘船上。
一边是心有所属，一边是身不由己，小莺很是煎熬地度过了一段时间。
直到前几天，小莺收到了族里的命令，将凌霄杀死并将他的头颅带回族里！
小莺最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凌霄，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因为她是真心爱着这个男人。
凌霄当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找了一个机会通过秘术唤醒了小莺的原始本能。
动物的本能永远离不开两件事情，进食与繁衍。
清醒过来的小莺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她崩溃了，将凌霄的头颅从地上捡了起来，还当他还活着的样子活着。
之后就是看着所见到的样子。
这段故事从小莺的口中简短地说了出来，没有哭腔，没有怨怼，可平淡的语气对众人来说更是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欣歆用胳膊肘捅了捅装咸鱼的凌霄，“我听着怎么像是真事儿啊，你这个混蛋是不是真的对小莺做过这种事情！”
凌霄此刻想哭的心都有了，“大姐，当晚我怎么制服小莺的你不是在场吗！而且小莺怀里的冬瓜你也雕得太不用心了，没见她几次都抓不稳险些露出马脚。”
“这么短的时间我去哪里给你们找人头来，我是杀手不是屠夫，家里不可能藏一两个死猪头！”欣歆毫不客气地回怼过去。
方元紧紧地贴着衣橱缝隙不愿放过外面的一分一秒，他此刻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因为刚刚小莺诉说的故事里大部分的情节当事人其实是自己和小莺，都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否则小莺也不可能把故事说得如此细致。
方元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无名火，说到头还是自己派凌霄与她接触，是自己酿造了现在这么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