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后又被误会
戚沅觉得今天过得很不真实,看着满桌子的佳还迷迷糊糊的。她笑了笑,就趴在桌上了。
众人看了她一眼都呆愣了,卢彦初吃惊的问钟曦,“林嫂子,你让她喝酒了?”
钟曦一副无害的样子,“是呀,这么好的日子不喝酒怎么行,谁知道她酒量这么差啊!”
众人都吃一半呢,戚文仪不好意思说:“要不你们先吃着,我送她去客房休息会,让丫鬟给我指路就行了。”
邹玉雪忙将她按下,“这怎么行,让彦初送她去,你安心吃饭吧。”
卢彦初忙站起身,“伯母,姨母你们都吃着,我来就好了。”
待卢彦初走到钟曦旁边,钟曦小声说:“不用回了。”
卢彦初瞬间红了脸,知道她开什么玩笑。
他横抱起戚沅,好像又瘦了,她以前没这么高的时候,就是这么重,好像只长个了。
钟曦用余光微微打量着展流萤的眼神,果然没让她失望。她虽然没有直视,那手捏着酒杯都快给捏碎了,咬牙切齿的样子。
这姑娘,八成就是喜欢卢彦初。
卢彦初将戚沅带到厢房,看着她酡红的脸,垂下的睫毛,像诱人的草莓,他很想品尝一下。
刚刚那个吻,他太过羞涩,但是他是男人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趁着戚沅睡着,他闻着戚沅呼出的气息,发现自己呼吸也变得急促,紧随着脸上就一热,本能的亲上那诱人的红唇。
这感觉像是嫩芽初尝春雨,夏蝉钻出土地,满怀期待的心,得到了最美好的结果,他也尝到了香甜。
他以前太拘束礼节,不屑于做这种事,但他想任性一次做个伪君子,缓解这么久的相思之苦。
戚沅仿佛做了一个梦,晕乎乎的,好像看见彦初表哥在亲自己,她好热,热到想突破一切阻碍,痛痛快快跳到河里洗个澡。
卢彦初没想到会吵到她,戚沅扭了一下头,又将盖好的被子踢开,甚至要开始脱衣服了,“好……热!”
他瞬间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羞愧的按住她的手,又塞回被子里。
刚准备出去让丫鬟来照顾她,戚沅又不老实了,稀里糊涂扯开腰间的衣带呢喃,“好热!”
那声音要将他的心给融化了。无奈的阻止她乱动的手,戚沅一触摸到冰凉的东西,舒服极了,一个翻身将他的手抱在怀里。
“阿……”沅字没念出来,他的手就已经触碰到了柔软的部位,羞得满脸通红,又怕吵醒她,不得不扳开她的手自己抽出来。
门外边的侍女拿着水果见了这一幕,手中的水果掉落在地,用手捂住嘴巴。
卢彦初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人,像是做贼心虚般迅速抽出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少爷,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路过……路过!”那小丫头一就完了跑了,水果也不要了。
他无奈的看了眼床上的戚沅,真拿她没办法。算了,被传出是伪君子就伪君子吧,如今还顾及什么名声。
下午两队人马就要回家了,戚沅还呼呼大睡,这抱人的任务又落到他的身上。
戚文仪不好意思道:“彦初,辛苦你了,这孩子太不像话了!”
“没事伯母,她很轻。”抱多久都没问题,他心中暗暗想着。
像抱着一只慵懒的猫,这只猫还带着清甜的香味。
可惜戚沅还睡着,不然能看到他不舍和宠溺的眼神。
睡了两个时辰,戚沅才从自己床上醒来。这回彦初表哥都回来了,竟然会梦见他,真是好害羞。一想到那个吻,就是羞涩与甜蜜的感觉,她的手抓紧了床单,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想什么呢!
不一会,芭蕉和崔嬷嬷都回了,过来看她醒没醒,只见她坐在窗前发呆。
“怎么,才刚见过面就想见卢公子了?”崔嬷嬷戏谑道。
戚沅回过头,她确实在想,嘴硬答:“嬷嬷胡说什么呢,胭脂雪不忙呢,还有空来调侃我!”
“忙是忙,忙完了得找点乐子不是,又喝酒了?”
“唉,我这酒量也不见长。”
“你自个儿在家得多练练啊我的小姐,万一到时候洞房花烛夜还醉了,那可是一辈子的笑话了。”
戚沅脸不争气的红了,“这……这我能怎么办啊,不然……我换成水?”
“只要能喝两杯不倒就好,合卺酒比平常杯子稍大。”
成婚还得会喝酒,这要是真醉了可就误事了。不行,她得重视起来。
“那……我等会继续喝。”
——卢府。
卢彦初正在整理他明日的朝服,也想了白日的事。阿沅她……会不会发现这件事?
正入神,屋外下起了小雨,在屋顶的青瓦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忙跑去关窗户,窗户前站着一个女子,让他愣愣出神。
“思宓……”
”彦初哥哥,我来了!”展流萤柔声说着。
卢彦初辩出声音的差别,这才回过神,“原来是流萤妹妹,我失态了,抱歉!”
展流萤笑着说:“不碍事的,没想到姐姐去了这么久,你还记得她。”
“你刚站在窗前我一时没看清,你姐姐也去了好几年了。”
展流萤就在窗外跟他说话,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彦初哥哥就快要大婚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外面下着雨,让她站在窗前说话不合礼仪,但是天色已晚,请进来更不合礼,只得出去跟她面对面说了。
他这样做倒是让展流萤心中很是遗憾,刚刚还以为这场雨听懂了她的心意,可以进去。
“当初姐姐要是没有去世,彦初哥哥是否还会喜欢上戚姑娘?”
卢彦初咬咬牙,她这个问题问得太刁钻了,让他一时惶恐,怎么回答他都觉得会伤害到俩人。
“世上没有如果,如果我与思宓成婚了,自然不会与阿沅多有接触,自是不会去了解她。”
“那就是不会喽?”
卢彦初思来想去,还是点点头。
“所以,彦初哥哥虽然喜欢戚姑娘,但是心中……我姐姐的份量更重是不是?”
“流萤……这些不是你该问的。”
展流萤觉得他在逃避,“我只是想替姐姐讨个公道,她与彦初哥哥相伴多年,带着遗憾去世,你却与戚姑娘这种乡野女子成了婚,是不是把我姐姐与戚姑娘,放在了同等的位置?”
“你白天说的,都不是真心话吧?”他头一次觉得,展流萤很难对付,小时候她就喜欢找自己玩,问一些怪问题。
“彦初哥哥的心中,还有姐姐的是不是?”她走近了一些。
卢彦初没察觉这微妙的距离,“我没有遗忘思宓是对她的尊敬,她已经不在世上了,麻烦你以后也不要在阿沅面前提起来,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彦初哥哥觉得……我比她好看吗?”展流萤拉起了卢彦初的手。
卢彦初大吃一惊,忙抽出手来,“流萤,你在胡说什么?”
“因为……我也喜欢彦初哥哥,从很久很久以前,比我姐姐更喜欢!”
卢彦初背过身,“流萤你回去吧,太早了!你别在这说胡话。”
说罢,已是怒气冲冲的要回屋给她拿伞,流萤恐慌的从他背后抱住他的腰,哭丧着:“彦初哥哥,不要丢下我!”
这一幕,刚好被来给卢彦初送汤的邹玉雪看到,她的托盘直接掉落在地,旁边的侍女拿着伞更是目瞪口呆。
卢彦初回过头,展流萤松开手看向不远处的邹玉雪,只敢在一旁站着。
邹玉雪怒气冲冲的上前,“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卢彦初知道母亲误会什么,非常恼怒,看了展流萤一眼与她一同进去。
丫鬟在门外站着,惊魂未定。若说白天看到的是误会,那晚上……
“流萤,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流萤哭着跪在邹玉雪面前,“对不起伯母,是我的错,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比我姐姐都……都喜欢彦初哥哥,我在西宁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定亲,以前我把他当姐夫,现在,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的感情,特别是得知他要成婚了。”
邹玉雪闭上眼睛,又问卢彦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卢彦初着急道:“我这辈子只喜欢阿沅,流萤只是妹妹,刚才的事是一场误会。”
“流萤啊,你也是大姑娘了,你的心思我能理解,但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展流萤颇为受教的点点头,又擦干眼泪,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可怜。“我知道,为了彻底断了我的念想,等彦初哥哥大婚后,我会自己回西宁去的,绝不打扰你们!”
邹玉雪心中既难受又无奈,她不知道流萤也喜欢彦初,还将她当女儿留在府里。
“好,不是我不喜欢流萤,而是彦初他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以后想要来看伯母还是可以的。”
“我知道……我知道的,伯母对我最好了,我没有亲人了,伯母视我如己出。”
卢彦初揉了揉额头,他不想再有这种误会,“流萤,你还是……早些回西宁去吧!”
展流萤咬着牙颤抖道:“彦初哥哥是不是嫌弃我了!”
“你这样会让阿沅也误会我的!”
邹玉雪在一旁劝道:“你就让她呆完下个月吧,等你成亲后,我亲自送她坐船。”
卢彦初无奈点点头,“好!”
她们走后,卢彦初整夜躺在床上难以入睡,戚沅说的没错,她的直觉是对的,早些送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