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学习，公主来接
唉，这误会大了。的确这肖睿之太热情了，让人误以为还真是喜欢她一样。
不仅在符明珠面前磨破嘴皮子，又对崔嬷嬷和雪舟也解释一通，她俩不同于符明珠，有什么事还是如实讲了。
雪舟一脸可惜，“哇，原来肖公子真的喜欢钟姑娘！”
崔嬷嬷也跟着愧疚起来，还以为他是个孟浪的登徒子，没想到心思细腻，用心良苦啊。
第二日戚沅开始坐马车去长孙夫人家学习课程，既有琴棋书画，又有三从四德之类的《女训》为首的书，索幸她有些底子，不然这字都不认识还读什么？
她对这些向来不上心，除却四书五经，这三从四德她真不想学，要女的三从四德男的怎么不三从四德？只当走走过场得了。
今天来是教授棋艺，戚沅作为初学者不必对弈只用悟道，用法，观整局，换位思考……
唉，真想睡觉，下棋太难受了，不仅要自己布局还得琢磨对手的用意。
据长孙莺蕊说，教习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跟过宫里的嫔妃，在初见崔嬷嬷的时候，二人一见如故，所以戚沅猜崔嬷嬷也大有来头。
“哟，戚家姑娘，要不咱俩来一局试试？”
戚沅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自己对弈，一道白色身影忽现身前，刚刚钱嬷嬷将一众贵女名字说了一次，记忆中应该是附近京兆府通判大人的女儿。
她一张瓜子脸，薄唇柳叶眉，精致小巧的脸庞下身姿也是亭亭玉立，纤瘦窈窕。
“我才刚接触，棋艺相差甚远，恐怕不能做姑娘的对手。”
蒋玟思柔柔弱弱道:“我也才刚来不久，是这里最差的，刚好可以做戚姑娘的对手。”
见她有心同自己博弈，戚沅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她收好棋子，将白子一盒给她，自己执黑子。一盘下来，戚沅意料之中的输掉了。
“承让了！”她笑道。
不一会有几个姑娘和教习的钱嬷嬷也来观局，这一局戚沅落子比刚刚慢了些，结果还是输了。
她连输两局也丝毫没觉得丢脸，仍旧来了第三局。蒋玟思说她才来不久，仍旧可以布局缜密，双管齐下，她只能舍弃子数少的一方，顾全大局。
虽然有所长进，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承让！”蒋玟思又笑了起来，而后推开椅子解释:“我先去喝点水，戚姑娘还要来吗？”
戚沅哪里还有心思再下，这种伤透脑筋去做的事她是真不喜欢，费尽心思筹谋划策，只为一盘棋局，或许于很多人的生活有益，她却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不来了，我也下累了，我对棋艺毫无天赋，参透不了。”
钱嬷嬷笑着说，“戚家姑娘能以平常心看待输赢，已经比很多人高出一层了。”
戚沅怎能不懂她的意思，就是乐观看待生活呗。“谢嬷嬷安慰，所幸棋艺对女子的要求并不高，略知皮毛也无伤大雅。”
“那戚姑娘可有感兴趣的学业？”
“比如四书五经之类的！”她以前得祖父教习，还想着以后也能考个秀才什么的，直到祖父和她说:女子不能参加科举。之后她虽沮丧过，并未放弃阅读此类书籍。
钱嬷嬷“哈哈”大笑，“戚姑娘的兴趣非同凡响。”简直是英雄所见略同，她并未说出后半句。
想当初她在宫中管理一众婢女，对初来宫中的秀女进行指导，实乃本职所在被逼无奈，年轻的时候，她可不愿学什么三从四德。
茅厕那儿，两个女孩结伴而来。秦晴小说说:“玟玟，你刚刚会不会太过了，连杀她三局。”
“嘿，我就看不惯她那自以为是的样，以为从一个野丫头变成季府嫡女就是麻雀变凤凰了，麻雀永远都是麻雀，我要帮絮柔出口气，她来了絮柔都不来了。”
“哈？絮柔不是请假了吗？”
“请假也不至于请这么久，上次练武场也没见她来，指不定被这贱蹄子压了一头，不想来了。”
“那个戚姑娘看起来忠厚老实，不像是会欺负絮柔的样子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装好人越是骨子里坏。”
“原来是这样，那戚姑娘还真是个笑面虎。”一听外面有人敲门，两人又停止了悄悄话，迅速出去了。
下学时，长孙夫人正和刘锦慧一起过来，戚沅没想到她这么快能出宫了，正想问问昨天下午怎么没来。
“长孙夫人我自己过去就好了，谢谢您带路！”刘锦慧礼貌道。
这么漂亮又礼貌的孩子，真是惹人疼爱，要是自家儿子能娶到公主这样的女子就好了。
长孙姑娘笑着“哎”了声，又看见一群活泼靓丽的女子从学堂里出来，比郁郁葱葱的花草还美，心中甚是欢喜。
可惜啊，都没长大，儿子的婚姻大事还没着落。
“公主殿下！”众人见了刘锦慧纷纷行礼。
“免礼！”说罢径直找到戚沅，“要不要带你去玩玩？”
戚沅受宠若惊，“今日公主怎么有空出来了？”
众人见她找戚沅，各自往前走了。只有蒋玟思在她后面白了她一眼，又携了秦晴一道走了。
秦晴快步跟上她，惊讶问:“她跟公主什么关系呀，看起来感情好！”
“我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吧，这才来京都多久就认识了公主，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巴结，说不定有心寻了什么宝贝哄公主开心，那季大人也是个眼瞎的，自己有两个女儿还去收什么义女，当个婢女还差不多，胸无点墨的村姑，要品行没品行，要样貌没样貌，絮柔就比她乖巧。”
秦晴听她这般说也觉得有道理，“玟玟，你说她会不会是跟宁王有关？”
“噗！”蒋玟思忍不住了，“就她这样的，给宁王提鞋都不配好吗？我都比她强多了！”
秦晴闭嘴不作声了，好像她说的都是蠢话。
不一会刘锦慧就带她走到门口，她的马车还停在不远处，来此上学堂的姑娘们都回去了。
“嬷嬷，您是跟我们一道，还是随季府的马车回去？”
崔嬷嬷答:“自是跟姑娘一起，好听从差遣，而且老奴还有话对姑娘说。”
戚沅一听就把她带上了，季府的车夫驾着空马车回去，顺便给符明珠带口信说明缘由。
三人上了车，戚沅便忍不住问:“公主，昨儿个下午您怎么突然又没来了，可错过了好多呢？”
刘锦慧笑答:“练武场的事我都听说了，不过我母妃身体不大好，我和皇兄昨天下午都在皇宫没有出来。今日母妃好转，父皇亲自陪北齐的皇上和公主游护城河，母妃一并带了出来，除去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还有肖家的肖睿之。”
戚沅点点头，“贵妃娘娘无事就好，看来皇上真的很疼爱贵妃娘娘！”
刘锦慧突然变得忧郁了起来，“谁猜得到父皇的心思呢？”
宠爱也只是一时的吧，若非他母妃又怎会服毒自尽，吓得她心跳都快停止了。
戚沅不知皇宫发生了什么，以为刘锦慧只是悲于贵妃娘娘生病。
“贵妃娘娘一定会好起来的，您别太难受了。昨天北皇无意与我们南皖和亲，您也算逃过一劫了，想来贵妃娘娘也是因此担惊受怕吧？”
“还是你懂我啊，不谈这些了，我们还是去玩开心的吧，据说桃花村的杜鹃开的不错，父皇已经清场了。”
一提到桃花村就想起那次意外，风姑娘差点命丧钟祁钰之手。她救了父亲一命，自己都没机会道谢，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桃花村的杜鹃漫山遍野煞是好看，任谁走进去都会不想归家吧！”她感叹一句，又问了崔嬷嬷，“嬷嬷，你刚刚有什么话要说，我差点忘记了。”
崔嬷嬷当然得等她们话说完了才好讲，于是将自己在茅厕外面听到的经过细细道来。
戚沅听罢只是冷笑一声，结果刘锦慧却先发火道:“这丫头片子真是胆大包天，一个小小通判的女儿竟然敢背地里嚼舌根子污蔑你，下次见到她我一定要她好看！”
崔嬷嬷觉得这公主还真是不把自家姑娘当外人，戚沅吓了一跳，她出手自然不会留余地。“公主息怒，此事还是由我自己处理吧，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的是机会报仇。”
刘锦慧发觉自己真的是有些激动了，还把她当成当初那个小丫头了。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那个……你现在也是季府的正经小姐了，得拿出你的架子了，别让什么人都敢骂你，你得想办法将她们治的服服帖帖的。”
“是是是，公主说的是，我一定向公主看齐！”
一句话果然把刘锦慧逗得乐开怀！“孺子可教也！”
果然跟公主在一起，到哪里都是欢声笑语，她真是快乐的源泉啊，若真和亲去了北齐，她也会伤感吧。
刘锦慧似乎想到什么，“哎呀我差点忘了，你下学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那客栈吃点面吧，那里店子小也没什么好吃的。”
戚沅这才发觉肚子空空的，若不是她提醒都忘记吃午饭了。
崔嬷嬷也怕失了礼数不敢插嘴，没想到她自己想起来了。
“有的吃就行了，我不挑食！”戚沅答。
“那里唯一能入口的就只有鸡汤面了，煮了面用水洗一下，再用热水一烫，加入鸡肉和汤，撒上葱花花生碎，萝卜干，酸菜碎……”她一个人在那滔滔不绝。
戚沅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全天下的珍馐都拿到皇宫由顶级厨子掌勺，这外面的东西再好，放她面前自然就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