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武路
翌日，天山脚下，人满为患，许多被护卫在中间的锦衣华服之人。
“凌兄，请。”崔林带着凌云挤过人群，来到前方。
一个高大的白玉牌坊矗立，上书‘天机’二字。
“每日都会有这么多人吗？”凌云长出一口气，望着周围的人群问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天机阁只有每月的一、三、五开阁，其他时候来，都是扑空罢了。”崔林指了指牌坊前的一片空地，左侧有几座独立的屋子，右侧是一片演武场，场中还摆着一口大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这应该就是崔林口中的文武两条路了。
不多时，自不见尽头的阶梯上走下一群人，来到空地互相施礼后，分成了两拨人，来到左右两个广场上站立。只留下一名穿着青衣的男子立在牌坊下，朗声道：“天机开！”
话音未落，混乱的人群突然变的规律起来，一左一右分成两支长队，泾渭分明。凌云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跟着崔林站到人群之中。
“天泉剑钟海，破云剑白新之，快刀威正信”崔林在凌云身旁介绍着演武场中站立的几人。
“不是有十位吗？”凌云数了一下，演武场这边只有七个人在。
“数量不定，但是大多时候是十位的。”崔林开口解释“凌兄若无把握，那边等两日后，这两日我会为凌兄走动走动。”
“这么多人？他们恐怕也坚持不下来吧。”凌云看了一眼身后的长队，没有一个善茬，再厉害的高手想必也挡不住车轮战。
“这是自然，一会凌兄便知。”
见崔林想卖关子，凌云也没有强求，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先观察一下为好。
正看着，忽然有两个童子模样的人出现，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被红布覆盖着，不知装的是什么。之间，两个童子一左一右将托盘交给两边中隐隐为首的两位，演武场这边的是崔林口中的天泉剑钟海。
只见钟海掀开红布，托盘中摆着一摞木牌，钟海朗声道：“今日共计十四，诸位请吧。”
“凌兄若是想试试倒也无妨，抢到牌子，便代表有资格再进一步，与他们对战。”崔林在一旁开口道，不让他知道难处怎么会乖乖交银子呢。
只见长队之中有数人已经动身，来到演武场上，凌云瞥了一眼崔林，也纵身前往。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演武场上大概站了四五十人。
众人面前的钟海点点头，手中的托盘猛地掷出，木牌好似一道道流光一般射向四周，本来平静的人群好似开水一般，沸腾起来，纷纷出手抢夺。钟海则不慌不忙的点上一根香。
凌云反应更是不慢，瞅准一道木牌便追了上去，眼神一瞟，就看到已经有几人也同样视此木牌为目标。凌云纵身一踏，身形又快了几分，右手划出残影将木牌抢到手中，是神偷门的《妙手空空》。
“这位兄台，若是肯把牌子赠我，我愿出千金。”凌云站在空地，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已经有数人围了上来。
“抱拳，我亦有用处，还望见谅。”凌云将木牌塞进怀中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几人已经迅速出手，朝着凌云抓来。凌云不愿与他们缠斗，毕竟一会还要对战钟海等人，于是施展开身法进行缠斗，游走在人群之中。
远处的崔林看的目瞪口呆，他只是带凌云过来看看而已，实在没想到凌云居然误打误撞真的抢到一块木牌，要知道现在场上的人都是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的老手了，凌云居然从他们手里抢到了名额。要么是运气，要么就是凌云真的有些身手。
“铛，铛，铛”三声巨响，混乱的人群突然停手，正在追着凌云的几人一脸懊恼，凌云歪头一看，不少人哭丧着脸，神情十分沮丧，而有些人则一脸兴奋，手掌捂着胸口，想来是抢到了木牌。
“胜者留，败者退。”钟海说了一句，人群立刻稀疏起来，只留下十四人站在场中。
“诸位可需要时间休息？”钟海对着众人问了一句，有人也不答话，已经回身走到演武场边，坐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入腹中。
而有些人则客气的很，对着钟海抱拳道：“多谢钟兄。”也走到一旁，开始调理气息，天机阁的守关人都是在江湖上叫得上名的高手，没人会嫌弃有休息的机会。
不多时，就只剩凌云一人站在场中。
钟海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位少侠有些面生，不需要调息片刻吗？”
“不必了，在下第一次来，不知现在是何规矩？”凌云摇摇头拒绝了钟海的提议。
“今日我兄弟七人守关，少侠可任选一人，只要打败他就能上山。”钟海对着凌云介绍一番。
凌云点点头，扫视了一圈，这些人自己都不认识，于是转头看向场外，想要寻找崔林的踪迹，虽然自信自己不会输，但凌云还想找崔林介绍几句，但是并没有发现崔林的身影。
“不如就钟前辈吧。”凌云耸耸肩说道。
“好，少侠请。”钟海从身后的童子处接过长剑，邀请凌云来到演武场的中央。
“请。”凌云抱拳，两人摆开架势。
“唰”的一道寒光闪过，钟海率先出手，眨眼之间已到近前，凌云不慌不忙的举剑格挡，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在场中战斗起来。
钟海不愧身负天泉剑法，一招一式之间已有几分宗师气度，凌云逐渐感受到压力，于是奋起反击，一套套剑法从凌云手中施展，不单单是武当剑法，武当藏书阁剑法众多，年轻时候的凌云就爱泡到里面练剑，许多高深剑法也是信手拈来。
‘叮’的一声，钟海直指凌云的咽喉，被凌云横剑挡住，震退数步。凌云皱着眉头，知道面前的钟海已经动了真格，也不敢大意。
凌云飞身而起，举起长剑，一道锐利的剑芒聚集，力劈而下，钟海也不甘示弱，身体猛地旋转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钻头，迎了上去。
“轰”一声巨响，两人飞身后退，场外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再看演武场中间，一道道沟壑清晰可见。
“青风剑？你到底是谁？”钟海认出了凌云手里的青风。
“在下凌云，多谢钟前辈赐教。”凌云收起剑，抱拳道。
“凌云？冲虚道长的弟子？解决了朝廷与北境之争的那个奇人？”钟海略一思索就叫破了凌云的身份，自己作为天机阁的客卿，对于江湖上的消息自然知道的足够多，就连凌云去北境一事都能说出来。
“不敢当，北境之事纯属运气使然，镇北王更无谋反之心，才能如此轻松。”凌云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若亮明身份，自可入阁，何必费心来比武？”钟海也收起剑，招呼一旁的童子过来道“你带他上山去吧。”
凌云抱了抱拳道“多谢前辈。”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真是老了。”钟海摇摇头，说出了比试的结果。
“侥幸而已，前辈过奖了。”见钟海摆手，凌云也不再多话，而是转身随着童子上山去了。
“三哥，你输了？”见钟海有些丧气，其余几人纷纷围上来问道。
“输了，不愧是冲虚道长的弟子。”钟海感叹一声，随即眼神变得有些凶狠，看向场边调息的几人道“一个都不要放进去！”
场边众人也听到了钟海的话，在心中破口大骂，自己输了便要拿我们撒气，真是不当人子！当然了，这些话没有人敢说出来，只能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