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洱海血战
南诏国王皮逻阁耷拉着眼皮,看着胡吃海喝的沈柳书,终究没绑了他。
他觉得沈柳书,还是有用的!
万一,败了呢!
南诏国的水师,着实是训练有素,狭长的长舟,似是一尾蜈蚣,前后呼应,可比大唐的船快得多。
武俭分兵三路,杜义带一万士卒,由洱海以西,朝着洱海以南围拢,这是大唐步兵的优势。
再由王定山,领三千水师,以占洱海以北,与武俭形成犄角之势,像是一把剪刀。
这就是后世,大明朝戚家军所创的“鸳鸯”阵,只因当年的倭寇,来之快,去之快。
就以两队战船,交叉而行,绞杀倭寇,又能困杀。
眼看着南诏的水师杀到眼前,武俭命人将石炮抬出,一炮而出,水高十丈。
可南诏水师之多,连绵数千,大大小小的战船,哪怕是站了三个人,也是厮杀而来。
王定山看着南诏水师压来,本想抽刀一战,念及武俭所说,手一挥:“退。”
边退边打!
箭弩上弦,一击百发。
箭弩足有半丈之长,势如破竹,一箭掀翻了四五只战船,而落水的南诏士卒,又被拉上其余的船。
不得不说,南诏国的水师,不管是凝聚力还是战力,不可小觑。
石炮而炸,箭弩而攻。
而南诏国水师的攻势,着实犀利,知晓大唐陆军善战,绝不会在陆地上打。
此时,三艘龟船,就有了用武之地。
这龟船本就是海战之时的船,南诏国王也没见过,就看着这三艘龟船,朝着南诏水师而去。
这龟船高两丈,本就比大多数的南诏战船高出一些,武俭本想加高龟船高度,却被都水监的老师傅点到:“洱海毕竟只是内湖,船底的吃水量,是有限的。”
龟船两边的十四个窗户,就看着熊半夏伸出个脑袋,往外扔着“烟雾罐”。
丢完就跑,不作停留。
待到南诏战船的边缘,丢下“燃烧罐”,撒丫子就跑。
就在三艘龟船,扔下船内罐子时,就觉得船底一阵颠簸,晃得人只想吐。
要不说,苗家狼兵常年在广南生活,不管是两湖的苗人还是两广的苗人,对于驭船之法,胜过大唐士卒太多。
“水下有古怪。”
熊半夏也知晓水下有古怪,幸亏这龟船稳当,若是其他的船,估计早就沉了。
怪不得,鲜于仲通败得这么快,不只是他不会用兵,更多是大妖而乱。
“退。”
武俭说着,扬首看着洱海之中的动静。
就看着半丈大的赤色鱼尾,掀起一道巨浪,将大唐的船,掀翻四五艘。
“你去救人···我去除妖。”
杜义颔首,驾着数十艘战船,朝着落水之人而去。
武俭一入水,就看着鱼瞳泛着金芒,不得了的鱼妖,足有“筑基”的道行。
鲜于仲通输的不冤枉,这是条大鱼。
“土河车。”
武俭以道家之炁,凝洱海之土,似是一道吃人的土妖,钻到鱼妖身前。
鱼妖亦是不惧,以铁头之力,破了武俭的土行之法。
若是鱼妖上了岸,可就好说了,可在水中缠斗,武俭也是乏力的狠。
追,追不上!打,又不好打!
就在武俭一筹莫展之时,看着洱海之内,十万游魂,盘踞不散。
这也是鱼妖修炼的补物,吞噬洱海下的阴物。
“是我大唐英灵者,助我杀妖。”
看着洱海水底的点滴英魂,聚为一团,武俭伸手捏符,悬在洱海之中,画符“俱灭”。
“一符斩不平,二符渡长生。”
一道水珠凝聚的俱灭符,打在鱼妖的额头,就看着一道水瀑,拍岸而起。
鱼妖化为人形,立在洱海之上。
南诏国的士卒,看着鱼妖的身躯,朝着一拜。
武俭吼道:“就是此时。”
杜义与元贺驭舟千艘,朝着南诏水师杀去,石炮开路,箭弩破船,火烧连舟。
鱼妖的瞳孔之内,泛着杀意,说道:“道仙···饶我一命,我愿奉上百年内丹。”
武俭一沉吟,说道:“好。”
鱼妖脸色一喜,口中吐出内丹,乃是一颗淡紫妖丹,丹面诡谲。
“这是吞噬了多少生灵,才能修炼到一步入金丹的地步。”武俭心想着。
却看洱海海底的英灵魂魄,化成水草一般,朝着鱼妖的脚踝,往下坠去。
“仙师救我···救我。”
你吃水一生,水吃你一回!
这就是轮回吧!
武俭看着洱海底一具二丈长的鱼骨,沉在海底,被鱼妖禁锢的英灵,也渐渐消散。
待南诏国的水师,回过味来,七万水师余下不足五千人,硝烟弥漫,横尸遍地。
熊半夏擎着一柄短刃,正想着下水割草,武俭也是一愣,没见过这一等一的财迷。
“死者为大,给人家留个全尸吧。”武俭说着,看着水面的尸身说道:“水里的敌首,算你三成。”
熊半夏呲着牙,说道:“谢过···大人。”
狼兵之首的熊大人,这才将目光,恋恋不舍的从洱海移到了陆地上。
“大人,打起来了。”
武俭一看,游击将军杜义领着的一万士卒,厮杀而来。
受伤的士兵,皆是被姬小宛的医疗队,及时医治,这可是大唐军队的第一支医疗队。
谁都没见过!
游击将军杜义跟归德郎将王定山看着一队医疗“女兵”,眼睛都看直了。
“若敢欺辱医者,万军之前···诛杀。”
武俭学着熊半夏的样子,呲着一口白牙,看的王定山,后脑勺直发凉。
这一句话,瞬间传遍全军!
大唐水师,占了整个洱海,洱海血战算是结束了。
而在岸上的监丞官李辅国,将蜀中画师,一一唤来,就在岸边作画。
让他写,写不出这洱海血战的磅礴,只能出此下策。
这画卷一毕,就赶紧让驿卒,朝着长安而去。
大唐之师,打到了大理之都的城门口,看着城门口的数十头白象,还有南诏国王双手捧着的降书。
“阿弥陀佛,贫僧一禅祈求将军,饶了满城百姓之命。”
一位身着袈裟的消瘦僧人,立在南诏王皮逻阁的身边,虔诚祈求。
“降···怎么个降法。”武俭不理那僧人。
打到家门口了,你给我讲“好生之德”。
“大人···大人我来和谈。”
一代和平大使沈柳书跳了出来,不用武俭使眼色,熊半夏又将沈柳书捆在了旗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