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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时候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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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方明的孩子!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单在我们的脑海中炸开。

    我们突然意识到,我们从村长口中得知的真相并不完全是正确的,而这种事情村长应该是没有必要瞒着我们,那也就是说,村长很可能并不知道此事。

    可是当时明明有小三疯这个目击证人的,他也说林方明是在得知蒋素英怀了孩子的时候才终于决定放弃的,难道说林方明也不知道这个事情!

    “是我骗了林方明,我告诉他我怀的是潘家的骨肉。也就是说,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蒋素英说。

    “既然是林方明的孩子,那么当初那晚你明明就可以和林方明私奔的,可你为什么还要骗他?”我不解的问。

    “因为他不配!”

    蒋素英神情有些悲痛,沉默半响才终于缓缓说道:

    “当年父亲把我许配给潘家的时候,我也是反抗的。可是我始终是拗不过,最终也还是嫁了过去。为此事,我一直都觉得很对不住林方明。嫁过去以后的最初的那些日子,林方明偷着找过我几次,想带我一起逃走,可是后来我们都失败了。

    慢慢的,他也变的越来越偏激,越来越疑神疑鬼。他开始怪我,说我自从嫁过去以后就变了心,说每次逃跑失败都是我故意被人发现的,他对我的态度也变的越来越差。

    一开始,我总是告诉自己要理解他,体谅他,因为他比我还要痛苦。可是后来我发现,潘家对我的态度和他对我的态度却形成了越来越鲜明的对比。潘家并没有因为我曾试图和林方明逃跑而为难我,相反,丈夫和公公对我也越来越好,对我非常宽容,只盼着我能踏实的留在潘家好好过日子。

    可林方明却越来越让我感到害怕。我不明白,为什么原本陌生的人都能纵容我的错误对我百般呵护,而曾经那个愿意为我死的人如今却变的如此可怕甚至对我恶语相向。人怎么能变的这么快?我还能相信他吗,那个我曾打算托付终身的男人!

    渐渐地,我发现我已经不想离开潘家了,而相反,我想离开林方明。

    林方明还是会偶尔找我商议逃跑的事,我每次都想告诉他我不想和他走,可是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

    直到那一次,林方明又来找我了。他喝了很多的酒。他醉醺醺的说着早晚会带我走,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之类的话。而我,也终于鼓足了勇气告诉他,我想结束我们的关系,只想安心的好好生活。林方明顿时愤怒了,他骂我是荡,妇、婊,子。他说我为了潘家的钱放弃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然后,他强迫了我。

    事后,他醒了酒,骂自己,跟我道歉,说一定会为我负责,一定会带我远走高飞。而从那一晚开始,我对他的感情就已经彻底消失了。因为我无法再让自己去爱一个能够一边骂我婊,子还一边强迫我的男人。

    再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我清楚的知道这是林方明的孩子。我曾想过放弃这个孩子,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欠林方明的。所以我觉定留下林方明的这个孩子,就当是我还他的债。

    我记得那天是潘家翻修房子,村里的好多人都来到家里帮忙。林方明又偷偷的找到了我,我也觉得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我告诉他我已经怀了潘家的孩子,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要他忘记我,放弃我们的感情。

    林方明那时也非常痛苦,但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这是我远远没有想到的结果,我猜或许也是因为那天的内疚吧。

    就在我以为,我从此以后终于能有一个崭新的生活平静的日子的时候,灾难终于来了。

    村长和潘家带来的人突然赶到,将我们围住了。他们认定我们是在秘密通、奸。

    可这一次,我们真的没有什么,这一次,我们已经决定断绝关系从此不再来往了。

    我和大家解释着,可后来一想,我肚子里明明怀着林方明的孩子,我还有什么脸解释,于是我也不解释了。

    这或许就是命运的捉弄,命运不允许我好好的活着。我没能力抵挡命运啊,我只能顺服,命运不让我活着,那我便死吧,带着我肚子里本就不该出生的孩子。后来的事,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

    蒋素英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么凄惨曲折。我一直以为林方明和蒋素英俩人是一对苦命鸳鸯,两个人都深爱着对方,如胶似漆情投意合最后双双为情而死。

    可现在全变了,按照这样的情况来看,蒋素英这个我们唯一的希望,似乎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管用了。

    果然啊!一切都没有那么顺利!世事难测,每一秒都在发生着变化。

    我呆呆的看着‘蒋素英’,落寞的说:“所以”

    “所以,虽然我也不希望林方明继续错下去,但是我帮不了你们。第一,我未必就能做到劝他回头,第二,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蒋素英缓了缓,又接着说道:“我之所以说二十年前的事情还是应该面对,所指的也就是这个真相,林方明他有权利知道。我能帮你们的也就是这个真相了,至于你们能不能靠它成功劝阻林方明,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娴子等人听见蒋素英要走,顿时都看向了我。我知道她们在想要不要强行留下蒋素英的问题。

    我看向探长,以示询问。探长看了看我,眉头紧皱。半晌后,她咬了咬牙,无奈的冲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本身也就不太赞成强留的方式,而且现在留下她也没什么用了。

    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找出蒋素英,为此还差点失去兮和苏羽的生命,可最后得到的结果却只是听她讲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这结果远远不及我们的付出。

    我无比落寞的轻轻抬起左手立于胸前,手中结印,口中无力的念道:“蒋素英阴灵归位”

    风劲散去,兮再次睁开了眼睛。

    作者叨一叨:

    费了这么大的劲请来了蒋素英,可结果却几乎等于白费力气,读者大人们会不会觉得这段剧情有些多余?

    其实,我想表现的是,很多事情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一切都存在着变数,不会完全按照计划来的。我觉得这样才更真实些。你们也一定这样觉得,一定是的。

    而且,这次请来蒋素英对后面与林方明的决战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

    (我叫张小丰,人送外号小三疯。那个小子怕了我不敢出来,所以今天的故事我来讲。很多人都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们觉得呢?)

    那个小子将那把黑布包着的东西举到我头顶的时候,我知道我的一切罪恶都将要结束了。

    我早就已经那个词叫麻木吧。他们不来,我还真以为我能够再轮回转世呐。

    这样也好,本来这个世界也已经无药可救了,这个世界的人更是无药可救。自私,虚伪,狗眼看人低。我就这个德性怎么了?碍到谁了?凭什么瞧不起我呢?

    我也累了,够了。这么多年我无忧无虑吃喝不愁,自有人供着我。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反正也赶不上你们的十分之一。只不过我表现出来,而你们藏得深罢了。

    可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吧,我也并非无事可做,我只是想,报复!

    众人敬仰爱戴的大善人、村长、陈大师。呵呵,你们虚伪的面具已经被我揭开了,你们这三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村里最有权势最德高望重的人,不也一样被我踩在脚底下对我言听计从服服帖帖吗,我这个最低等的人就是要在你们这些所谓的高等人头上拉屎,这感觉,还真可以。

    往事本懒得去记,可没办法啊,我总得记得我自己手中所持有的把柄,这可是我这辈子生活的本钱。

    那年十六岁,爷爷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好,耳聋眼花。那天他早早就睡下了。

    前两天他还跟我说,他年轻的时候吃过一种鸡,叫‘叫花鸡’。说把鸡拾捣干净了以后,用大泥糊上,然后挖个坑用土埋上,上面架火焖。说熟了以后会是最嫩的鸡。

    我是没吃过,不过听着挺有意思的,而且做法也简单,我就可以做,只是没鸡。

    越想越来气,我们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啊,爷爷这么大岁数了想吃只鸡都吃不起。这么多年都是爷爷一个人带着我,村里大队也不给个补贴扶持什么的,所有人还都厌恶我。

    既然所有人都没理由的厌恶我,那我为何不成全他们呢,我给你们理由,哼哼!我给你们充分的理由。爷爷,等着孙子给你做鸡吃。

    我披件衣服,走出了屋。我要弄一只鸡。

    我想起了今天老潘头家好像修房子,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村里肯定大部分人都在他家里帮工,人家是潘大善人嘛。

    这样更好,天助我也。

    我溜进了祁村长家的院子,打开他们家的鸡架门,里面有十多只鸡。

    这么多的鸡,他又吃不完,我帮他吃一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鸡在黑天的时候是瞎的,它什么也看不见,就不敢乱跑,也不怎么会乱叫。我摸到一只比较肥的,一把拧断了它的头就拎走了,临走的时候我还顺手摸了两个鸡蛋。

    我不能把鸡带回家去做,爷爷肯定知道我是偷得,我可不想再把他气病了。所以我来到了后地,打算在这里做熟再拿回去,毕竟熟鸡总会比活鸡更容易哄骗爷爷吃掉。

    可我拎着鸡刚到后地,就看见远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这天都黑了,孤男寡女的出现在后地准是谁家的男人和另一家的女人搞上了。这样的好戏,我怎么能错过呢。

    我将鸡放到一棵树下,抓了把叶子埋上,偷偷溜过去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等着看好戏。可到了跟前我才看清,原来是林方明和蒋素英这两个人。看来他们一直没断啊,终于被我抓到了现行。

    可听了一会,我才知道,这俩人是没戏了。

    林方明这家伙也真够痴情的,这么久了竟然还放不下,他想趁着今天村里人都聚在大善人家的机会带着蒋素英私奔。可惜蒋素英已经怀孕了,并不打算跟他走,还劝他放弃这段感情。

    这俩人僵持了半天,林方明最终也还是决定放弃了。看他的样子,心里一定很痛苦,可他还是祝福蒋素英能够幸福快乐。蒋素英说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如果有下辈子,再看下辈子的缘分吧。

    这就是那所谓的爱情吗?看起来好像都是一群脑子被门夹过的人,在做一些蠢的不能再蠢的事。

    怪不得都说爱情可怕,见识了。

    我本以为这事也就到这了,可这时候老潘头和村长突然带了一大群人出现了,他们认为这俩个人私通,不容分说的就都绑走了。

    也是啊,谁会不认为他们是在私通呢。不过我可没工夫就给他们做什么证人去证明他们的清白,我讨厌和这群愚昧又恶毒的人打交道,没有什么比给爷爷做叫花鸡重要。

    两天后,蒋素英上吊了,林方明被烧死了。

    我知道他们两个被那群人抓住肯定是好不了的,但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结果。

    这群人真的太招人恨了,从来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的,我早就看透他们了。他们虚伪的借着大众的名义去做那些自认为是替天行道大义灭亲的事,其实呢,都是借故发泄自己心里的那点说不出口龌龊而已。

    村里哪个男人不喜欢蒋素英的身体?哪个女人不嫉妒蒋素英的美貌?可谁又敢像林方明这样敢作敢当敢爱敢恨?一群无耻的人站在了一起共同做着无耻的事就变成不无耻了,就变成应该了,就变成理所当然了,就变成正义的一方了。真是可笑。

    世界真可悲。我想,或许我还能做点什么,为了他们。也为了他们!

    他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搞定了林方明的鬼魂,就以为这件事已经彻底的了结了呢,哼哼,哪有那么容易,做了坏事竟还想着就能这样过去?真是幼稚的一群人,我一个后生都明白一个道理——人在做,天在看。

    我也做坏事,但我从不会骗老天,我只在老天面前承认我的罪行。

    我找到了他们三个老家伙。

    我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把那晚看见的真相告诉了他们。他们还在故作冷静,但我知道他们害怕了。特别是老潘头,他得知蒋素英怀孕以后都已经哆嗦了。这些人真是自作自受,害人害己。

    我没什么能力去惩罚他们,我能做的就是把真相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做了多么可恶的事,让他们的后半辈子都不安宁。

    村长叫我不要出去疯言疯语,说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就不要再去提及了。还说我和爷爷这些年过得很辛苦,村里一直想给予帮助的,他会抓紧落实,这几天就给我们送米送面,以后我们的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了。

    其实我并非想威胁他们给我好处,我只想让他们良心不好过,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换来了往后的生计,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后来陈北仁死了,老潘头也因为儿子的死变得疯疯癫癫,没多久也死了。

    直到三年前。

    可能是祁村长一个人负担不起我的生活了,也可能他认为自己应该也活不到太久了吧,他找到我,对我说他将不会再供给我。

    我也并非什么蛮不讲理的人,我只是想再吓唬吓唬他。我说的我的记性很好,很多事我可都没有忘。

    他想杀我。他说他会找人杀了我的,他说现在我说什么都不会再有人信了。

    我相信他的话,我现在再去说当年的事肯定不会有人信的,本身就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我更相信他会杀了我。我现在一个人活着,孤苦伶仃啊,爷爷也早就不在了。我若死了,不会有人在乎,随便的一个理由都可以蒙混过去。

    可我会怕他吗?我张小丰会怕一个将死的老头子?

    我不怕死,可我不能白白的死。他们做的事情不会被埋没,他们必将付出代价。

    于是我去了前山,找到了镇压林方明的那座庙宇。我将这么多年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我问他怎么才能将他放出来。他说他一直在等这样的一个机会,说我确实可以帮到他,不过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成为他的引魂灯之后,我也想通了,或许我活着这么多年都是在等这一刻,赎罪的这一刻。

    林方明在这近二十年里,恨意一直没消,而且越来越强烈。

    他从摄魂碑上也了解了一些事情,他虽然被摄魂碑所镇压,却也能利用摄魂碑的力量提升自己的法力。摄魂碑乃阴司摄魂之物,自身就具有摄魂的本性,只要稍加引导便会摄取魂魄。

    不过他需要一个能把人引到他可控范围内的帮手,所以我成了他的引魂灯。他还承诺等他吸取够了八十一条魂魄法力大增的时候就能冲开这封印了,到时候他便会放我去轮回。

    这样,也好。希望下次轮回的时候,这个世界能‘干净’一些。

    那么,我帮他。

    也算帮我自己。

    最开始我并不擅长引魂。那晚我第一次以‘引魂灯’的形态回到了村里,就明确了自己要对谁下手,我选择了他。那个欺软怕硬,常常侮辱讽刺我的人。

    我将他们一家四口都施以迷魂之术控制后,并没有带回山里。我杀了他们,活活咬死,现场应该算是惨不忍睹。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心里一直隐藏着恨,我自己都没发现。我心里一直有着一个想杀掉所有冷眼看我的人的种子,如今这种子长起来了,因为有了力量作为肥料。

    你们说,力量这东西多可怕?

    我回去的时候看见了叶灵儿,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可怕的怪物。我也是之后才从林方明那里得知叶灵儿这个名字的,林方明叫我一定要远离他,说他很危险。

    他那时高高在上的飘于屋顶之上,冷冷的看着我,像个美丽的仙子。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比蒋素英还好看的男人。我想走却动弹不得。

    然后有个喝醉夜归的人,迷迷糊糊的看见了白衣飘飘悬浮于空的他,吓跑了。

    后来叶灵儿还是走了,所以我也得以脱身了。

    而那一家四口的惨案被村里的人发现后,当然会被认为是叶灵儿所为了,因为有个酒醉的‘目击证人’。

    人们都说是一个白衣的‘罗刹’前来索命,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我相信还是会有一部分的知情人会猜到这惨案应该和林方明有关系,只是这个事情是不可以传的。至于‘罗刹’则正好可以掩盖林方明的存在。

    然后我的第二个目标当然是曾经想杀了我的,我们敬爱的祁村长。只可惜当时出了一点纰漏让他逃过了一劫,不过,他那把岁数受到了这样的惊吓,估计离死也不远了。结果和我想的一样,没几天他就挂了。

    唉!本来就差十三条了,我还真的错误的以为我可以再轮回转世呢。都被这个小子打乱了,这个奸诈狡猾的把我骗来的小子。

    不过我得承认他们还真有两下子。其实,这样也好。或许我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永远的消失应该是最好的解脱了吧。

    小子,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你试着也让林方明解脱吧,他其实也挺痛苦的。

    嗯,如果可以的话。

    蒋素英走了,留下了依旧孤独无助的我们。

    每个人的失望都溢于言表,我们千辛万苦做着所有的努力,一关一关的艰难突破才走到了这一步,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

    没有人了,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想要结束这里的一切,只有我们自己了,我们六个人。

    沉默,漫长的沉默。

    说不清过了多久,娴子打破了沉默,她疲惫的走向炕边,瘫软的坐在那里,声音哽咽。

    “还是没有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吗”

    “你们照看一下兮。”我说着走向了门外。

    “我没事。”兮消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过来。“你去哪?”

    “我到门口抽支烟。”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兮又问。

    “都睡觉吧,很晚了。”我淡淡的说。

    有一种疲惫叫做身体被掏空,有一种落寞就做灵魂被掏空。

    看着夜空之上的繁星点点,我重重的吐出一口烟。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这挣扎让我觉得奇痒难忍,随后这奇痒传到我的牙根,传遍我的全身。我扯下外套狠狠的摔在地上,让这深秋夜晚清冽的冷风尽情的抽刮我的身体,因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那么痒。

    望着远处空阔的黑暗,我真想大喊一声为什么,到底还要我怎么做!我是不是该带着大家离开这个让我无可奈何的鬼地方。

    二十年前的恩怨,关我什么事啊!

    如果当时这里的人能少一些嫉恶多一丝宽容,那么这里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他们的发泄了自己的私欲和妒恨,却要我们来为他们的愚蠢和自私买单,凭什么呢?

    我越想越气,气着气着又笑了出来。

    自己现在怎么变的和怨妇一样,如果自己的思想只能被局限在这个狭小的范围里,还谈什么道呢?道!道!我摇摇头苦笑,在心里问师父,到底什么才是道。

    我曾经做过一些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也觉得可以称得上是好事。可我也做过一些违心的事,那是因为被道德束缚的缘故,可这,却也被称之为好事。

    道德!遵循道德去做的事大多都是好事吧,可也大多都是违心的。那么如果我一直违心的遵循道德去做事,还能算是我自己的道义吗?这个世界是否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凌驾于道德之上呢?

    次日,清晨。

    我们被外面的喧嚣吵醒了。

    这是一件让我意外的事,因为自从我来到这个村子以后,从来就没觉得这里有什么时候热闹过,这里不是一直都冷冷清清的吗。

    我刚推门而出,就看见村长急匆匆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又出事了小师傅!”

    他喘着粗气,一看见我出来便慌忙喊道。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滋生出来。

    “怎么了?”我问。

    “村里的两个半大的孩子失踪了,有人说好像看见他们俩去了前山。”

    前山?!那不正是镇压林方明的那座山吗!

    我一把扯过村长,厉声问道:“我不是交代过你要通知你的村民不许接近前山吗,怎么还有人去?”

    “我当然交代了!”

    村长一脸的惊恐。

    “你们没来之前就有这个规矩,你们来了之后我更是一家一家的告诫啊,这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敢马虎哇!”

    探长娴子等人也闻声走了出来,探长拉了拉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太冲动。

    探长道:“还是先进来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我们将村长请进屋子,村长就急不可耐的说道:

    “现在我们村里的人是根本不会轻易去前山的,最多也就是在山脚下路过,很少有人会停留的,更不用说进山了。

    这应该是昨天下午的事,也就是天刚要黑那会儿。有人说昨天从村外回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两个孩子在山下玩,还骂了他们一顿,让他们赶紧回家去。可等这人进村以后,回头再看,已经不见了那两个孩子。

    他说当时他也没太在意,好像隐约看见林子中有人影,但是一晃就不见了,他就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一回想,觉得很有可能两个孩子是进了山了。

    两个孩子的父母昨晚也在村里找了,可是没找到,就以为又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这村里的孩子一直都是这样,他们也没当回事。他们说告诉过孩子不许进前山,孩子们是不会去的。

    孩子的父母干了一天的活,累的早早的就睡了,以为等天再黑一点孩子自己就回来了,可直到早晨醒了也没看见孩子回来。这才开始满村子的打听。”

    我听完村长的话,更加的气愤,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村子里的人也真够不负责任的了,看见孩子在前山玩也不管不问。那当父母更是不靠谱,过了一天才知道找孩子!你以为现在是平时的时候吗?你们村子什么状况你们自己不清楚吗?你们村子是什么村你不知道吗?”

    村长被我说的面红耳赤,憋了半天,愧疚的说道:“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啊”

    娴子也劝我要淡定,安慰说道:“好了二牛,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你担心孩子,可孩子的父母不是更担心吗?”

    “谁在乎那两个熊孩子!”

    我话一出口,也觉得有些失态,缓了缓后,又说道:“我们都清楚,林方明还差十三条魂魄便可冲开封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到那时候,后果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两个孩子的安全问题,我担心的是,这样下去林方明早晚会摄足剩余的魂魄。”

    村长听闻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我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对村长确实是太失态了,这应该是被自己昨晚的想法所左右了,我承认,为这些村民擦屁股让我的心里有一些不平衡。这是心魔,是心魔的种子。这是最可怕的东西,我绝不能让这个种子生根发芽。

    我平息了一下心中怒火,对村长说道:“村长,现在留给我们几个的时间已经是刻不容缓了,你万万不能让这时间再提前了。”

    村长一脸焦虑的点点头,“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可这种事情它防不胜防啊。”他眼睛又转了俩圈,然后支支吾吾的说:“你们是不是能不能尽快的解决掉林方明的鬼魂啊”

    “你说的到容易!”我瞪了村长一眼。“如果可以的话,你以为我愿意在你们这里多待一天吗?”

    村长自知说错了话,满脸卑微的连连点头。“你们受累,你们受累了”

    幽灵探长沉吟片刻,说道:“孩子的父母说孩子是知道不能进前山的,那两个孩子为什么还要去前山?他们既然一直都很听话,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不听话了呢?”

    娴子不解的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吗?孩子嘛”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这难道和林方明有关?”

    探长点点头,随后又一脸愁容的摇摇头,说道:“二牛队长说的对呀!看来我们的时间真的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兮一脸的疑惑,半推半猜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林方明已经开始想办法来弄到剩余的十三条魂魄了?”

    “嗯,如果我们猜测的没错的话,现在还剩十一条。”探长说。

    苏羽也轻叹了一口气,道:“果然他是不会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去想办法对付他的,看来我们的行动要提前了。”

    我摇摇头,轻声说道:“已经没有提前的这一说法了,我们现在就要着手制定对付林方明的行动计划了,现在我们或许还有十分之一的希望,若等到他冲关出来,我们连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了。”

    娴子闻声一讶,“可我们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能对付他的计划啊?”

    我苦恼的用双手抓着头发,嘴里挤出了四个字:“硬拼计划。”

    众人大惊,齐声叫道:“硬拼?”

    “对!”我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众人,无奈的说:“也许过几天,或许就是明天,也可能是今天,甚至是下一秒,都很可能再出现有人进山的情况,这次是二个人,那么下次呢?

    如果这是林方明的手段,那村长是肯定拦不住的。我们一定要赶在他冲出封印之前与他交锋,虽然这也很冒险,但毕竟还有一丝希望,再拖下去的话,我们面临的只有死亡。所以,我们要利用现在这不稳定的短暂时间里,赶紧制定出一个计划,最大限度的提高我们的胜算。”

    村长听到这些话,也体会到了我们的艰难,他神情凝重的问我,“我还能够再多做些什么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开口,我拼了老命也会做到。”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村长的胳膊,轻轻的说:“就按你刚刚说的吧,你尽力守住你村里的人就好了,有什么需求我会再找你的。你去做你该做的吧,我们要商定计划了。”

    “现在想想,真是对不住你们!”

    村长狠狠的捶了自己一下,眼中湿润的看了看我们,咬着牙走出了屋子。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对原本已经失去蒋素英这张本以为是‘王牌’的牌的我们,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我还是太单纯了,其实人头灯笼在被我们消灭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即使它这个‘引魂灯’不在了,林方明也会找到其他的办法的。只怪我当初没有想到这么远,我早该意识到林方明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可是话说回来,即使我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们一直都在忙活着打探对付林方明的方法,也从没有间断过。

    时间!永远不够!

    和最初刚刚看见庙宇得知林方明的时候相比,我们现在掌握了更多的信息,二十年前冤案的真相,还有林方明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不知道这些信息能为我们的计划提供多大的帮助。

    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眉头紧锁,一副岌岌可危的神色。

    我环视着众人,缓缓说道:“这应该是关乎到生死存亡的一次行动了,所以我没有权利独自下决定。我个人的观点是,即刻制定计划,计划一出,就行动。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动,很久,很久。

    最终,探长挠了挠头,拍了拍我。

    “二牛,给我一支烟吧。”

    我取出一支烟递给她,帮她点燃。她吸了一口,良久,才沉长的吐了出来。

    “我同意二牛队长的提议。”探长说。

    兮看了看众人,随后严肃的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师姐和二牛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苏羽也说:“我也听师姐和二牛的。”

    西瓜也跟着说:“我也是,我都听你们的。”

    娴子的目光一一扫过我们,片刻后,她笑了。然后她对我说:“二牛,谢谢你。我永远都挺你这个队长。”

    我点点头,长长呼了一口气。

    “我们开始商定计划吧。”

    我们几个再次围坐在一起,一边啃着各自的压缩饼干,一边商定着计划。

    依旧是探长首先开口。

    “按照之前所推测的,误闯进前山的两个孩子绝不会是巧合,他们一定是受到了林方明的某种幻惑。这应该是林方明再次出手的首个目标,他们也有可能成为林方明的第二任‘引魂灯’。可是他既然在被镇压的情况下依然可以远距离的实施幻惑,那么他本大可不必还需要小三疯去给他做什么‘引魂灯’。所以我推断,类似这样的远程幻惑,或许要耗费他大量的法力,也或许是有一些限制,总之一定是并非他轻易就可以施行的。

    但这一次他这样做了,也一定是因为需要摄取的魂魄量并不多了,所以他已经不顾一切的想要快点摄足这八十一条魂魄,早一点冲开摄魂碑的镇压。那么,他基本不会舍得再用魂魄去做引魂灯,这两个孩子应该只会成为这八十一条魂魄中的两条。所以,林方明现在应该已经是到了疯狂的程度,如二牛队长所说,我们确实必须提前走出这一步了。”

    探长的分析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我也认为她现在说的基本上就应该是事实了。

    娴子也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最初我们一群人初遇林方明的时候,都被那强大的压迫感震慑的无法行动自如。这一次,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人了,但我们手里却掌握了林方明和摄魂碑的一些信息,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把我们手里掌握的信息变成‘武器’来对付林方明呢?”

    娴子提到了武器,顿时让我想起来陈榕师弟曾一直背着的那个武器,那个曾经助他逃过一劫的‘黑帆布’。我走到角落,挪开陈榕的背包,将立在墙边的‘黑帆布’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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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读者大人们大家好,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和鼓励。

    今天为本站一位作者朋友太岁凶猛宣传一下他的书《夜不能医》,这本书是西方恐怖小说,魔幻风格,在网文界并不多见,喜欢的可以去看一下哦。

    为表感谢太岁以及读者们的鼓励的支持,今天加更一章,希望大家多多评论,收藏,谢谢。

    我将这个神秘莫测的‘黑帆布’拿了起来,向娴子她们问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陈榕师弟的?”

    兮说道:“陈榕师弟之前就说过这是我们临来之前师父交给他暂时掌管的,师父说或许这个东西可能对我们有用又或许没用。”

    我点点头,看着手里的‘黑帆布’,又问道:“那你们对它了解吗?”

    兮和苏羽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娴子却说道:“我以前曾经在师父的书房里的见过一次,当时它悬挂着墙上。我问师父这是什么,师父只说这是属于祖师爷的东西,是不可控的,还说我这样修为的弟子不能随意动它,否则会很危险。这次师父把他交给师弟,我就有些惊讶。可师父却只说是保管,没有交代我们应不应该去使用。所以我想,师父应该是把它当做‘护身符’一样的东西交给我们的吧。我只知道这么多。”

    从她们的话语中,我也感觉到师父可能正是此意,既然这东西不可控,那一定很危险,所以师父才不让我们去用,只是希望关键时刻这个‘护身符’能自己对我们提供帮助而已。

    我轻叹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黑帆布’放下,淡淡说道:“既然这个指望不上,我们还是继续制定计划吧。”

    探长又回到上一个话题,对娴子说道:“蒋素英留给我们信息能不能成为我们的‘武器’这很难说,我个人倒是认为,她给我们留下的信息几乎没什么利用价值。”

    “怎么讲?”娴子问。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告诉了林方明二十年前蒋素英怀着的孩子其实是他的,但是却也随着蒋素英死掉了。可林方明即便知道了这个真相又能怎么样?他会感激我们吗?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放下这二十年的恨吗?这完全不现实,完全说不通的。而相反,这到更有可能激起林方明的愤怒,很容易让林方明把孩子的死归咎于村民的恶毒,也有可能还会恨蒋素英当初没能告诉他实情。而这些‘新恨’的后果,可都将会由我们几个来承受。”

    “那么这个计划还能怎么筹划啊”兮叹息道。

    “信息方面只是其中之一,即便有用,也至多起到辅助作用。最主要的还是要靠武力解决,我们还是要针对战斗方面来着重制定计划。”我说。

    “话虽如此,”探长一脸的惆怅。“你们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闯那庙宇的时候,我们那时还未做任何行动,只是刚刚到了庙宇的范围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的喘不过气,行动都困难,还谈什么战斗。”

    “可是师叔却没有事啊!他在那个范围完全行动自如啊!是不是他有什么秘诀?”兮眼睛一亮,看向我们。

    “还能有什么秘诀,就是实力的差距。”我说。

    探长听完也是一笑,“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来讲,全部加起来也应该不是你师叔的对手,我们怎么能和他比。”

    我沉吟片刻,凝重的说:“我倒觉得那股如此强大的力量并非出自林方明,而是源自摄魂碑。”

    “为什么?”苏羽问。

    我解释道:“林方明这个鬼魂虽恨意强烈怨气极深,可它毕竟也只是个二十年的冤鬼,区区二十年的冤鬼,实力不太可能强大到这个地步。”

    娴子听后略微惊讶,可她想了想,漠然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对于我们这根本没什么区别,林方明利用摄魂碑的力量,那就等同于是他的力量,这要怎么解?”

    “林方明虽为厉鬼,法力强大,但未必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遥不可及。最可怕的一定是那摄魂碑,如果我们能让林方明与摄魂碑分开,或许有战胜他的可能。”我说道。

    “分开?”

    “可是他的冤魂明明就镇压在摄魂碑下,如果把他和摄魂碑分开那不就等于不就等于释放了林方明的冤魂?”苏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探长听闻我的主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反正他早晚会出来的。”我说。

    苏羽又问,“那要怎么把他们分开?”

    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想到怎么去分开他们,这个主意也是我刚刚想到的,其实我也只是随便一说,我觉得这或许也更危险。这个主意的成功率和风险根本不成正比,可不可行更是未知,林方明没放出来我们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如果放出来了,我们只能战胜或者战死。

    谁知探长则缓缓说道:“西瓜的爷爷,也就是陈师傅。当年他老人家对摄魂碑也并非算是了解,可他仍然能够使用摄魂碑去镇压林方明,由此可看得出,摄魂碑本身虽然复杂,可如果只把它当做你们法术界平时所使用的随便一件法器去看的话,那似乎就简单了。”

    众人不解探长到底要说什么,都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探长继续说道:“我们姑且只把摄魂碑看做是一件普通的法器,那么,如果一个人用一件普通的法器镇压封印了一个鬼魂,你们身为法术界的人有没有把握能够解开这个封印而放出这个鬼魂呢?”

    娴子依旧不解,回答道:“这个把握还是有的,只要不是高级和罕见的封印,普通的封印术我们都是能够解开的。”

    探长又说:“我并无意冒犯,只不过,据村长的讲述来看,陈师傅应该是算不上那种顶级的驱鬼师,他能封印得了林方明完全是借助摄魂碑本身的力量,而并非他的封印术有多么复杂,所以,他的封印你们应该有办法解除。”

    苏羽有些担忧又有些疑惑,她问道:“先不说放出林方明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就算是我们想解除摄魂碑的封印又怎么会是容易的事?那摄魂碑在那座庙里,林方明又怎么会让我们平安的接近那座庙宇?只怕我们还没靠近就已经魂归天际了。”

    探长一笑,“你们难道忘了,我们这里不是还有一位‘影帝’吗?”

    “我?”我指着自己,惊讶的问。

    探长盯着我们几个,眼中熠熠生辉,嘴角翘起一抹微笑。“看来是该制定具体的事宜了。”

    虽然不明白探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此刻又再次看见她坚毅的神情,我似乎看到了更多的希望,更多的胜算。

    呵,姑娘,你终于又恢复自信了吗?

    天色又暗,皎月初现。

    在经过了商讨、推翻、重立、演示、模拟,等一系列的过程,我们在探长为主旨的思路下,用近乎一天的时间终于制定了一个看似可以让我们幻想一下胜利的计划了。

    不过我们心里都明白,没有什么计划会保证万无一失,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实力差距。所以我说,这只是一个可以幻想一下胜利的计划,不过不管怎样,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能有一个敢去幻想的计划,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敢去想,就代表还有一丝可能,而原本我们几乎等于是赴死的。

    天上出现星星的时候,村长又来了,还带了几个人。

    我最近很不想看见村长,准确的说是有些害怕看见他,因为他似乎代表了坏消息。

    可这一次,并非如此。

    村长带着几位村民,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饭菜和一大箱子啤酒。饭菜很丰盛,有炖的鸡,烧的鱼,炒的蘑菇和很多新鲜的蔬菜。

    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我从小就不太受得了别人对我好。我想起昨天我对村长的恶劣态度,顿时羞愧的红了脸。

    “村长,你这是”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师傅,我糊涂,忽略了这些,怎么就没想到早些给你们送些饭菜呢,这些天你们实在是辛苦了,吃不上一顿正经饭。”村长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

    “吃饭的问题好解决的,真不用这样再说了,要送也不用送这些啊,你们的生活水平我们也都知道”

    “应该的,应该的。”村长一脸的感激之情。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我们也吃了你们很多玉米,我也不知道谁家的”

    “我知道。”村长打断我,道:“他们早就和我说了,我当时就想到是你们了,我告诉他们不要阻止你们了,那些小事村里会给补偿的,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我点点头,“那就好。”

    村长退后一步,和其他人站在一起,神色庄重的对我们说道:“我这次和几位村民代表来,是要正式的对你们各位表示感谢的,谢谢几位小师傅为我们村做出的牺牲和贡献,我们几个代表全村的全体老少给各位小师傅鞠个躬。”

    说完,村长领头向我们鞠了个躬,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一脸激动的跟着鞠躬。

    我赶忙上前扶起村长,又叫其他人都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你们这样的年纪给我们年青人行礼,我们哪受得起。”

    “你们是我们的恩人,你们受得起。”后面的一个村民说。

    “是啊,是啊。”其他村民附和说。

    村长一脸的真诚,一个一个的看过众人,一一的点头,然后转过头对我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几位小师傅,你们慢用吧。”

    我送村长等人走出屋子,村长回头对我说:“明日,我们还来送。”

    村长的一句话,说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用送了。”

    “不!要送的。”

    “不需要了。”

    村长有些惊讶。“怎么?”

    “我也正要和你说这个事,明天,我们就去找林方明了。”

    村长脸上的表情霎时凝固起来,颤抖的问:“明天就去了吗?”

    我点点头。

    半晌,村长泪眼模糊的说:“那明天,我们全村男女老小做好饭菜,在村口等着迎接你们”

    “村长啊!”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强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他拉到屋外说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的胜率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明天我们能活着回来,我肯定会去找你的。可如果我没能回来找你你也不必再去找我们了。至于你们这些村民是走是留,我不便干涉,你们看着办吧。我只有一个请求。”

    两行浑浊的泪水从村长黝黑的脸上滑过。

    “小师傅你说。”

    “你应该看见我们屋里的骨灰盒了吧,那是我师弟的。我们的尸骨你就不用收了,把我师弟的骨灰安置了就行。”

    村长呆立了很久,沉重的点点头。

    回到屋内,我就看见这几个女人正围着饭菜嘻嘻哈哈的点评着。她说这个看着棒,她说那个才最好,总之,对于我们这几个好几天没有吃过一次正经饭的人来说,这里所有的食物就没有不好的。

    见我回来,西瓜就迫不及待的嚷道:“大叔!大叔!你怎么去了那么半天,都等你呢。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我看着急不可耐的同伴们,觉得甚是可爱。

    “开饭啦!”我冲他们大喊,也跑了过去。

    热闹的嘻嘻哈哈声,在整个屋子响彻起来。我们几个人围着桌子大口大口的痛快吃着,别说我了,这些女人们也已经没有一个在乎吃相了。

    西瓜左手攥着一个鸡腿,右手还在猛的往嘴里夹菜,嘴里被她填的满满的。她随手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巴,嚷嚷着:“村里原生态的东西就是好吃。”

    “是啊。”兮的双腮也是鼓鼓的。“这应该是我长这么大吃的最香最痛快的一次了。”

    娴子看着大家都吃的狼吞虎咽,欣慰的笑着。

    探长看到大家的吃相,也笑了。“你们稍微慢点吃,等等我,我吃累了,我得喘口气儿。”

    苏羽咽下一大口食物,长长呼了一口气,道:“是啊,我也得歇一歇了。”

    我笑道:“不用急,睡觉的时间还早呢,慢慢吃。来,我们共同喝一口吧。”

    大家都将手里的酒瓶举了起来,我对着也和我们一样举着酒瓶的西瓜说道:“你放下,我们大人喝酒,有你这个未成年的小丫头片子什么事?你不能喝。”

    西瓜一听急了,“我凭什么不能喝?我也是这个团队的一份子,我就喝!”

    娴子乐了,对西瓜说道:“瓜瓜,咱不听他的,这顿饭娴子姐姐说的算。”

    说完,娴子又对我说道:“让她喝吧,她又喝不了多少。”

    这一刻,似乎是我们来此以来最轻松的时刻了。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去面对着最终的结果了,无论成败,都要面对,既然如此,又何必担忧。

    作者要唱歌:

    没有收藏~没有评论~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嗷嗷~

    过年了,必须加更!祝大家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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