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雨夜救人
听到水龙吟、重明鸟这两个名字，秦荒一怔，他不知水龙吟是何物，但知道重明鸟乃是传说中的异兽。瀚海夜明珠佩戴在身，果然能让他遇到各种奇异之物。
既然昭夷想查清楚水龙吟为何出现在商垛，那就依她的心意，暂且看看酒馆里还有什么毒虫猛兽。
银雀镂空刀连连出击，寒芒如暴雨骤至，中年男子闪转腾挪，躲过面部一击，再拎起一条板凳抵挡，又躲过一击。他疾速后退时脚步已然凌乱，眼看刀锋即将抹过脖子，忽然一把剑破风而来，斩断了刀客的手臂，银雀镂空刀掉落在地，险险地擦过中年男子的脖子。
出手之手便是先前来的两位斗篷剑客之一，顿时，酒馆内的酒客纷纷站起来，各种兵器齐齐亮相，不再一个一个人上，而是蜂拥而上。
显而易见，两位斗篷剑客与中年男子是同一拨人，其余人是另一拨人。两位斗篷剑客一主一仆，暂且称之为主剑客和仆剑客。
瞬息之间，狼与兔战成一团。
那个身背双剑之人解下剑，身影飒沓而来，仆剑客执剑相迎。两人剑端生花，纷繁的剑招你来我往，似是在这酒馆中绘出一个花圃。
双剑左右相合，来了一个双龙戏珠，仆剑客手执长剑在左右两侧连续点刺，剑刃对剑尖，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主剑客迎战那两个婀娜女子。两对沉水圆月勾一前一后，前者竖向掠来，如一轮满月；后者横向扫来，如一片残月。
在这阴晴阳缺的前后夹击之下，主剑客腾空而起，然后身体平躺与地面平齐。刹那之间，两对沉水圆月勾贴着身体飞过，割下了两块衣布。
就在身体失衡即将落地时，他用剑点地，长剑弯曲后蓄势弹起，他的身体又如秋叶般翻腾起来。借着翻腾之势，他手中长剑向前后左右挥砍，来了个横扫四方，击退了对方两人。
旧月隐去，新月升起。婀娜女子再次上前，以二对一，不断移形换位，沉水圆月勾不同的配合方式，就能打出不同效果。霎时之间，圆月勾在空中忽隐忽现，令人眼花。
在他们战斗之间，同时还有其他酒客从旁进攻。主剑客使出毕生所学用剑抵挡，步步后退，断了桌椅，碎了杯盏。
刀剑铿锵声、杯盏破碎声、脚踏地面声，乱作一团，谱出了一支雨打江湖龙鱼跃的曲子。
秦荒和昭夷始终静坐着，四周声音太嘈杂，于是秦荒不得不大声说话：“那三人肯定要败了。”
昭夷说：“我在想，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雷爪帮在商垛的势力很大，那三人偷了雷爪帮的东西，然后被守株待兔。可我想不通的是，那三人明知道有埋伏，为何还要进来？”
昭夷望着屋外的暴雨，忽然想起来，“我明白了，水龙吟有一特性，就是遇水之后会发出奇异的声响，因此才有了水龙吟这个名字。外面下着暴雨，水龙吟沾雨后发出声响会暴露位置，方圆十里之内只有这个酒馆，所以他不得不进来躲雨。”
秦荒恍然大悟，同时纠正道：“他不仅仅是为了躲雨，也是为了将水龙吟交给来接应的那两人。”
如此想来，那便说得通了。酒馆内都是雷爪帮的人，当然，风、雨、雷、电四个帮派同气连枝，也有其它三个帮派的人。
“你想夺下水龙吟？”秦荒问。
昭夷思索过后，回答道：“至少查清楚重明鸟是否在这里。”
既然是月乡之物，那是该查清楚，秦荒道：“好，我们再继续观察。”
其实酒馆内还有一些普通酒客，他们早已躲到角落处，或者趁机逃到屋外，这样显得秦荒和昭夷格外突兀。因此，秦荒使了个颜色，两人便假装惊慌失措，然后躲到墙角。
随着一阵激烈拼斗，中年男子和主仆剑客三人已经落入下风，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就在此时，中年男子突然将水龙吟扔给仆剑客，自己则义无反顾地冲向双剑剑客。
双剑亮起锋芒，一左一右合出了一招子母斩，中年男子竟然没有躲避，左手抓住母剑剑刃，血如雨滴。与此同时，子剑深深的插入他的胸口，鲜血染红一片。
忽然间，他藏于背后的右手亮出一把匕首，重重地划过对方左手手筋，长剑当即落地。紧接着，他怒吼一声，碾着对方向前冲，挡住了十来个人，同时喊道：“你们快走！”
见此情形，主仆剑客二人心痛如绞，但他用生命换来的生机，不容错过。他二人心中一横，立即向酒馆外跑去。
四周的刀枪剑戟同时掠来，插入中年男子的身体之中，他仰天一笑，然后气绝而亡。这场面，真是令人动容！
“追！”一众杀手鱼贯而出，此时暴雨已经停歇，唯有丝丝细雨飘然而下，水龙吟有黑布包裹着，想来不会发出声响。
酒馆里不再喧嚣，只留下未凉的血。
秦荒和昭夷走出酒馆，秦荒叹息道：“舍命保护水龙吟和两位朋友，值得敬佩。”
“那水龙吟被争来抢去，大家都势在必得的样子，其中肯定有隐情，我们追上去看看。”昭夷凝眸道。
两人悄悄跟在那伙人身后，现在四周无人，她可以化为魂魄的模样，完全透明。秦荒怕昭夷跟丢，屡次问她在哪，像是在跟空气说话。
不多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原来是主仆剑客二人被前后堵截。对方没有过多废话，直接上前抢夺水龙吟。顿时，刀剑之声响彻林间，他二人虽然剑法不俗，但双拳难敌四手，水龙吟眼看要被抢走。
就在此时，几片青竹叶破空而出，击倒了五六个人，场面乱了起来。
昭夷立即变成人的模样，两人从天而降。
秦荒左手弹出尖刃，脚踏大地，携带着苍茫之势横扫而来，刃尖数点寒光接连涌现，对方被逼得纷纷后退。
昭夷长剑在手，仿佛是月华盈袖。面对那两个婀娜女子，一剑斜斩，其中一对沉水圆月勾就被击飞；复一剑上挑，另外一对沉水圆月勾掉落在地；又一剑纵劈，对方两人衣衫裂开，急忙捂住衣物。
在秦荒和昭夷加入之后，局势瞬间扭转过来，没有人再敢上前战斗，有人喊道：“快回去禀告门主！”有人带头后，便纷纷撤离，危局就此解开。
主仆二人顿时长舒一口气，主剑客立即感激道：“多谢二位侠士相救！我叫顾雁卿，他叫何涌，不知侠士如何称呼？”
秦荒开门见山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那些人应该是风、雨、雷、电四大门派之人，为何要夺你手中之物？”
顾雁卿略一思考，回答说：“实不相瞒，这东西原本是雷爪帮的，我们为了救人，才出此下策进行偷取，偷而不得，才厮杀起来。”
昭夷皱起眉头，心想着水龙吟什么时候成了救人之物了？秦荒替她将心中所虑说出来：“据我所知，这水龙吟并没有救人一说，可否说下所救何人？”
“它的名字原来是叫水龙吟？”顾雁卿恍然道，他踌躇再三，最后开口道：“为了救整个皇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