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在民国做弃妇（11）

    “我当初就不赞同不思留洋，你看看他，学的什么登报离婚，都是那些洋人的学问教的。他要不留洋，能被那女学生缠上吗？好好留在家里跟宁染过日子，继承布庄的生意，再给你生两个孙子，这日子不美？那些洋人的学问有什么好学的，他自己学不够，还要带着人家孩子去学！我看他这办学也没赚回来什么钱吧！”

    这话戳中了文母的伤心事，文不思也二十多了，要是在镇上，儿子都会跑了。

    可就为了孟洋，到现在愣是没个一儿半女。

    文母想到这里，眼圈儿红了，说话也不硬气了，“不思说学校刚开，没招上来多少学生，等以后学生多了，自然就赚钱了。”

    文族长哼了一声，“赚了钱也是用人家的嫁妆开的，你要现在不分人家一半儿，将来赚了钱别人眼红，更得把这个事儿翻出来说了。说不准到时会出大乱子，还不如如今把事情都平了，让谁都挑不出理的好。”

    一听族长也不支持，文母讪讪闭上了嘴。

    她跟文不思不同，布庄在镇上，文家老宅也在镇上，她离不开这里。

    既然离不开，就不能不在乎族长和族人的意见。

    文母没办法，只能说按宁染的意思办。

    双方把这些条件都写好，连同和离书，等着宁染和文母签字按手印。

    文母咬咬牙，蘸了印泥正要按上去，突然，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娘，您不能听宁染这个贱人的，学校是我哥的心血，你要是分给宁染了，我哥一定会生气的。”

    来人说完就进了屋，她穿着一身桃红小袄，眉毛高挑，杏眼圆睁，怒瞪着厅里的人。

    文母，“莺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是族里议事的地方，不是你个小丫头该来的，快点出去！”

    文莺儿是文不思的妹妹，文母的独生女，自幼被娇宠惯了，哪有什么她不敢说的话，不敢去的地儿。

    “娘，这是文氏族里的地方，我也姓文，怎么就不能来了？连她都能来呢！”

    她一指宁染，“她一个外人都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宁瀚不乐意了，当着他的面就敢这么跟宁染说话，看来他这个族妹在婆家没少受气，真是太老实了。

    幸亏宁染如今想通了，自己立了起来，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磋磨死了。

    “我和宁染在这里是来商议她和你哥哥和离的事，事关两族，她是当事人，当然该在这儿。你一个没嫁人的女孩儿，这事又与你什么相干？你能做得了你哥哥的主吗？”

    文族长也沉下脸，“莺儿，你还不快出去！”

    文母也太不像话了，女孩儿家是该娇养，可也不能养的一点规矩都没了。

    被所有人撵的滋味不好受，文莺儿脸涨的通红，但她还是赖着不走，“娘，我哥说了，他办学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不光是为了赚钱，也为了成就一番事业！”

    说到这里，她高扬着头，用“你们这群俗人懂什么事业”的眼光扫视了一圈儿。

    “娘，宁染虽然花了几个臭钱，可学校可是我哥一点一滴建起来的，要是让不相干的人插手学校的经营，肯定会毁了哥好不容易干起来的事业，你们不能这么干啊！”

    文莺儿说着说着都有些恨文族长了，你这老东西是不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怎么宁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了！

    她这话一出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宁瀚当时就要起身，“怎么着？我们这些粗人不配插手学校？合着你们文家是这个毛丫头做主，那就请文校长还了我们宁染的嫁妆，我们马上就走，什么学不学校的，我们一根草都不想要！”

    文族长也急了，拦住宁瀚，对着文母发火儿，“人家说的话你们听见没有，若是有钱就还人家的嫁妆，若没有那就人家怎么说你们怎么做。你们若不服，那族里也不管你家的事了，你们自己去和宁染打官司！”

    别的族老也不高兴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为你家的事儿耗了一天了，连口饭都没好生吃。你家文不思不露面也就算了，文莺儿也跟着裹乱，到底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