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跟我走
庄荣添走得很安详, 没有留下遗书，只留下一个礼花筒和六个字：丧事一切从简。
“这个礼花筒是很久以前庄先生让我买的，说是想在《一夜绒花》的首映礼上放。昨天晚上回来之后, 庄先生原本睡下了，半夜又醒过来，特意嘱咐我把礼花筒拿出来，我想他是想交给您吧。”小护士把东西交到宁扉手上, 情绪有些低落。
她在医院工作, 对生死早就看淡, 死了一个病人，不至于如丧考妣, 然而回想起庄荣添的和善, 难免伤心。
宁扉接过礼花筒，问：“他还说了什么？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他说过的话，想到什么, 都告诉我。”
“有一件事，挺让人在意的，但是庄先生不让我告诉别人, 谁都不行, 连您也不行。我觉得这是他的遗愿, 所以……我可以说吗？”小护士忐忑地看向宁扉, 询问宁扉的意见。
宁扉抿了抿唇：“人都去了，就说吧。”
“庄先生说, 想葬在您母亲秦雅绒下葬的陵园，在陵园入口的地方挑一棵树，把骨灰撒在树下。他说他想守着您母亲, 又觉得太厚脸皮，不好意思跟您提起，说完了，硬要我当作没听见，也不要告诉别人。”小护士如实回答。
“好，我知道了。”宁扉点头。
宁扉遵从庄荣添的遗愿，丧事一切从简，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停灵守灵，只在殡仪馆的悼念厅里办了一个简单的纪念活动，前来吊唁的人也不多，鞠躬，送花，遗体道别，火化之后拿到骨灰，直接前往郊外的陵园。
秦雅绒葬在南市，是她本人生前的遗愿。
身为宁方孝第一任结发妻子，秦雅绒过世后，本该入宁家祖坟，无奈本人执意如此，宁方孝力排众议，坚持让秦雅绒在南市陵园下葬。
秦雅绒眷恋故土，舍不得离开南市，死后也想落叶归根，宁方孝一直这么认为，连同宁扉也是这么以为，直到庄荣添出现，才替秦雅绒道出真相。
“方孝一定会再娶，希望他与未来的妻子和睦恩爱，百年后也能合葬在一起，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好。小扉一定会每年来看我，不会孤单的。”
宁扉没有令秦雅绒失望，有空便常来祭拜，年年如此，甚至因为执念过深，连冒牌货都没有忘记为秦雅绒扫墓吊唁。
现在好了，是真的不会孤单了。
陵园年代久远，早已没有空位，好在秦雅绒的墓在陵园深处靠近尽头的地方，旁边就是山丘。
宁扉经陵园方同意，在秦雅绒的墓边生僻出一块墓地，让庄荣添下葬。
宁扉捧着花，靠在厉途肩膀上，看工人们忙碌。
他不喜欢、也不相信烧纸那一套，只买了一束花聊表祭奠，想必两位故人也不想看到生后的居处被人搞到乌烟瘴气的样子。
“我知道，他强撑着，等我爸走了再去，不想劳烦我爸一点。”宁扉哑着声音开口。
厉途搂住宁扉的肩膀：“也挺好。”
“是啊。”宁扉微笑，“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早晨迷迷糊糊在床边看见一个人影，一定是他来跟我道别。”
“你看到了，他会安心的。”厉途安慰。
工人们手脚麻利，新墓很快落成，汉白玉做陵，大理石刻碑，四四方方，相当体面。
宁扉心里高兴，每人塞了一封大红包，感谢他们尽心尽力。
“别守着了，结伴做个邻居，也挺好。明年再来看你，回见。”宁扉拍拍庄荣添新落成的墓碑，走到隔壁陵位，擦干净墓碑上的照片，朝秦雅绒鞠了一躬，然后带上墨镜，牵着厉途的手一起离开。
庄荣添的后事告一段落，天气也越发热了起来。
《无声冷案》第一单元杀青，《一夜绒花》公映宣传进入白热化阶段，一切按部就班，宁扉的心情却一直没能好得起来。
与许许多多第一次直面生死的人不同，宁扉的感触更为沉重，因为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生死，还有除生死之外，更加离谱和超脱常识的状况。
他并没有忘记，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
能平平安安过完一生，阖眼长辞，已经是很好的结局，更糟糕的，像他缺失的五年一般，莫名其妙消失，莫名其妙被抹杀存在，没头没尾，无疾而终，甚至没有一个人发觉。
那才是真正的死亡，比起阴阳相隔，可怕万倍。
宁扉不想这样，没有一个人想这样。
他不是怕自己的消失会令什么人难过，而是到那个时候，爱他的人和关心他的人，很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来过，并且已经离去。
宁扉说不好，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究竟哪个牵挂更多。
也许是以前吧，有家族、集团、家人、朋友，责任越多，牵挂也越多。
而现在，卸下肩上最后一个包袱，能让他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算起来，只有一个厉途了。
以前牵挂多，现在的牵挂，似乎更深，更难以割舍。
死亡加剧了宁扉对未来的思考，很快他又发现，思考得越深，挫败感越强。
这种发自肺腑的挫败感并不常有，可是面对未知的力量，宁扉没办法不挫败，以至于找到商律，立了一份遗嘱。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彻底扭转混乱的未来，也不知道等到再次被人取代的时候，曾经立下的遗嘱还有没有效，可是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他转移注意力的方法，随便做点什么，总好过坐以待毙。
商律看到宁扉的遗嘱，把名下所有财产一分为三，一份捐给社会，另两份均分给他和厉玫的两个孩子，第一反应：这我孩子还你孩子。
第二反应：宁扉不对劲，立马通知厉途。
厉途倒没觉得宁扉想不开要做什么傻事，想必受庄荣添去世影响，一时有些感触罢了。
他直截了当问宁扉，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
“我只是……有点不安。”宁扉垂眸，“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怕死？”
“谁都会怕，我也怕。”厉途直言，却是谎话。
他撒谎了，他并不怕死。
他怕回到没有宁扉的世界，在那样的世界里，死亡对他来说，甚至是一种解脱。
可是现在，在尝过拥有的滋味后，他想，如果再回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不会再傻到随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把枪伸进喉咙，一了百了。
他太留恋占有的味道了，得到过，就不可能再轻易接受失去，所以等意外再次发生，他会固执地寻找下去，直到把人找回来，无论要他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和整个世界对抗，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厉途看着宁扉，心底隐隐生出一个想法，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消失，他希望消失的是宁扉，不是他。
好比一定要有一个人先走，独自投入死亡的怀抱，他也希望是宁扉，而不是他。
他不想让宁扉痛苦，更不会像秦雅绒一样现实，接受宁扉对他释怀，选择和另一个人走下去的事实。
厉途没想到宁扉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比我先走。”宁扉说。
“不可能。”厉途斩钉截铁。
“看出来了，你比我还怕死。”宁扉取笑。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也清楚厉途回绝的原因，应该和他想的一样。
“如果我先走，你会变成一个孤独的小老头的，不像我，没有你，我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宁扉话说得无情，却是实话。
厉途的世界太过乏善可陈，失去他，必定痛苦万分。
宁扉无法想象厉途要怎么承受，一定会崩溃的。
他不放心把厉途一个人留下。
如果留下的是他，至少能好好地活着，痛苦也会有，他会学着习惯，好过留厉途一个人痛不欲生，乃至自我了断，又或是苟延残喘，耗尽余生，去承受更大的折磨。
如果换成以前，知道宁扉心中所想，厉途会毫不犹豫承认。
可是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不会孤独。”他说。
“你还想找别人呢？”宁扉撇嘴。
“不会，我会等你回来。”厉途解释，很快又改口，“不，我会找你回来，一定会。”
“找我？怎么找？我都死了。”宁扉笑出了声。
“不用怕。”厉途抓住宁扉的手，“我会穿越时空，把你带回来。”
“穿越时空？怎么穿？小说看多了吧！”想起他们所在的世界就是一本小说，宁扉笑得更大声了。
厉途捏住宁扉的脸颊：“不想笑可以不笑，有点难看。”
宁扉收起笑容，露出和低落的心境相匹配的表情。
“想哭，也可以哭。”厉途又开口。
“哭不出来。”宁扉抱住膝盖，把下巴搁在上面，“我感觉自己很渺小，很无力。也不见得很伤心，就是无力。”
“你不渺小，也不无力，你有很大的声量和能量，能做很多事。”厉途反驳宁扉的自述，“生命很短暂，死亡也很常见。但就是这样，才增加了活着的紧迫感，让人能在有限的时间里释放更多的潜力，迸发更多的能量，去做更多的事。”
“好吧，你说得对。”宁扉躺倒下来，枕着厉途的腿，摸摸心口的地方，“有一点被安慰到。”
厉途抚摸宁扉淡色的发丝：“不要太难过，像你母亲那样，抓住眼前，活在当下，就好。”
“道理我都懂。”宁扉仰头，“如果我自己一个人都能想通，都不介怀，还要你干什么？”
厉途挑眉，接收到宁扉的信息，将人一把抱起，跨坐在身体两侧，手掌抵住脊背微微下压，毫不犹豫地吻上去，直到扫除宁扉心中所有不安，才舍得停下。
厉途偏头，在宁扉耳鬓蹭了蹭，小声说：“有礼物送给你。”
宁扉笑了：“这么好？”
未免宁扉失望，厉途立即澄清：“不是我，是你父亲送给你的，东珠港写字楼顶楼三层，要我转交给你。”
“啊？”宁扉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那天，在顶层见面的地方，加楼下两层，都是你的了。”厉途提醒。
“我爸买了三层楼送给我？所以那天才选在那里见面，是吗？”宁扉有点明白过来了。
厉途点头：“是的。”
“无缘无故送三层楼给我，要干什么？”宁扉不明白，还不是空楼，至少顶层已经装修好。
“也不是无缘无故。”厉途摸摸鼻子，把三层楼的问题搁置一边，继续往下说，“还有商场里的影院，他送给我了，从宁心影院改名非途影院。”
宁心是宁氏集团旗下院线的品牌名，经营多年，已有一定规模，在宁氏集团投建的商场里，必然有宁心影院的身影。
宁扉从父亲的举动中嗅到一丝苗头：“所以？”
“所以，东珠港内的非途影院会成为厉氏集团旗下第一家影院。以后还会有第二家，第三家，无数家。厉氏集团会以非途影院为依托，联手宁氏集团，由点及面，一步步扩散放映网络，构建属于自己的院线，加入更高级别的角逐。”厉途转换公式口吻回答。
“你们竟然背着我偷偷摸摸搞了这么多事！”宁扉不服气地爬起来，再次问出同一个问题：“我真怀疑，他究竟是你爸还是我爸？”
厉途的回答也一如既往：“都一样。”
“行吧行吧，都一样。”宁扉很快接受。
做自己的院线也是宁扉的计划之一，只是宁方孝和厉途提前联手帮他实现了而已。
可是看厉途欲言又止的表情，明显还有别的话想说。
“还有什么，都说了吧，赶紧的。”宁扉催促。
厉途握住宁扉的手腕，略带忐忑地磨蹭了一下：“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东市？”
宁扉愣了一会儿：“有点突然，你给我解释一下。”
“东圈，要开始发展了，东珠港只是第一步。”厉途耐心阐述，“中圈是首都所在地，全国政治中心，经济也没落下，一直发展得很好。南圈是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建立的第一个经济特区，依靠沿海贸易便利，崛起迅速，经济的繁荣带来文化的开放，除开传统行业，文娱行业一直是南圈的支柱之一。还有西部、西北部、西南部，都有自己独特的经济体系，可自给自足，也可出口商贸，不需要外力多加干预。只有东圈，横贯内陆沿海，接北壤南，承东启西，因为地理环境过于复杂，统一调度非常困难，上面也很头疼，就先搁置下来，倾力发展南圈。这几年，南圈趋于稳定，东圈的发展自然提上议程。未来五年，国家会把给南圈的便利政策慢慢转移至东圈，吸引大大小小的企业共同发展。但说实话，东圈条件艰苦，那些企业也不傻，怕政府开空头支票，总有点瞻前顾后。这时候，就需要在行业里有话语权的大集团出来带头。因为在南圈和政府合作经验丰富，我们厉氏是第一个受邀请的，第二个就是你们宁氏。上周，股东会表决同意了迁司的决定，计划在一年内把集团总部迁往东市，现在的大楼作为集团在南圈的分公司继续运作。商律原本说他过去，我看他拖家带口，太麻烦，就……”
“你过去？你答应了？”宁扉接上厉途的话。
“也没有。”厉途垂下眼睑，“还要问问你。”
看这样子，心里必然是同意了的。宁扉了然。
“于公，我可以保证，上头这次下了很大的决心，力度不会比当初倾举国之力发展南圈小。东圈包含整个东江流域，环境的确很复杂，民情更加复杂，可正是因为如此，也增加了市场的多样性，可以说商机无限也不为过。除了综合性大集团和中小型实体企业，政府也很乐意看到像非途文娱这样的第三产业公司，包括互联网公司、游戏公司，等等，给东圈带去别样的生机。你放心，政府会允诺帮忙解决旗下员工的落户问题，奖励高素质人才输入，税收方面也有很大的优惠。”
厉途实在不擅长劝人，可关乎到两人的未来，哪怕再词穷，也得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好话都给倒出来。
“那于私呢？”宁扉问。
“于私……不想和你分开。”厉途终于说出心里最想说的话。
破案了，父亲送的那三层楼，就是供他搬迁整个非途文娱用的。
宁扉眉头皱得死紧，不是因为令人措手不及的东迁决定，而是不满厉途纠结的表情：“我为什么要跟你分开？办公室都给我准备好了，有什么理由不过去？”
厉途抬眸，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当然了！条件这么好，不去是傻子吧？”宁扉牢骚，“都送楼给我了，想必我爸一早知道了。你宁愿告诉他也不告诉我，怎么想的？你要早点说，我还能早点准备呢！”
厉途迟疑着：“我以为你在南圈还有……”
“还有什么？牵挂？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南市人。南市不是我的故乡，我的故乡是华市。要说牵挂，华市更多，那我也过来了。现在从南市去东市，总不至于比离开华市还留恋。还是说，你觉得我还有其他放不下的东西？是什么？创星？又或者，高子睿？”
厉途脸色变了变。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一个垃圾？”宁扉无语，站起来踱了几圈，劝自己冷静，“算了，我不生气。我要生气，岂不是显得我跟你一样在乎一个无聊的垃圾？”
厉途拉住宁扉的手，把宁扉拉回身边：“对不起。”
“行吧，原谅你。”宁扉爽快地揭过一页，开始思考后续事宜，“我只管搬迁公司，其他的，我可不管。吃穿用度都你解决，我只带个人过去。啊，还有，我们过去之后，这间公寓怎么办？空着吗？”
“这里要拆迁了。”厉途坦白，“厉氏承建了老城区拆迁和改造工程，预计下半年动工。”
宁扉从商律那里听说，厉途为了留住这间公寓，顶着压力和各方周旋数年，才得到现在的结果，突然之间放手，不由得疑惑：“你舍得？”
厉途点头：“嗯。”
家是一种念想，而不是特定的某个地方。
现在，他找到了代替公寓承载“家”这个字的人，公寓留不留下，已经不重要。
看出厉途眼里的留恋，更多的，则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宁扉笑了：“那这次，我要一个大点的地方，没有嫌弃这里不好的意思，只是偶尔想请朋友过来玩，地方太小的话，还是不太方便的。”
“市中心26楼500平大平层，和临江带花园泳池的五层楼独栋别墅，够吗？”
“都看好了？”宁扉惊讶，这也太快了，楼层还凑了一个他生日日期的26，可见用心了。
“不是看好了，是已经买下来了。”厉途纠正，“平层是精装修的，还不错，我想你会喜欢。主要离东珠港近，平时加班偶尔过去住一晚，不需要太讲究。别墅的室内设计参考了宁池的图纸，只等你点头，就可以开工。”
“你们……好啊！”宁扉反应过来，除了他，该知道的全知道了，就瞒着他一个人，笃定他不会不答应，一个个的胳膊肘都往外拐，简直过分！
宁扉感觉自己成了厉途的囊中之物，还是敞着口袋等他自己跳进去那种。
无所谓了。
都给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了，这时候不跳，还等什么呢？
宁扉使用万能金句：“你开心就好，我没意见！”
宁扉简简单单几句话，拍板落定东迁计划，看似轻松，仅前期准备，就要耗去不少时间和精力。
非途文娱规模比不上厉氏集团，搬迁工作也算一个相当大的工程了，尤其攸关员工安家落户的生计问题，马虎不得。
宁扉成立了一个项目组，让路思南带头，专门负责这件事，其他人全力冲刺《一夜绒花》最后的宣传，为公映做足万全准备。
与此同时，为了让《无声冷案》能及时蹭上《一夜绒花》公映的热度，宁扉把第一单元分割出来，作为一个独立的衍生剧送审，过审的消息很快传来，开播预热活动于各大平台一并开启。
这半年，比起非途文娱轰轰烈烈出尽风头，创星似乎没了声音。
宁扉随意打听了一下，结果让他很是意外。
高子睿在他手里接连碰壁，五年布局毁于一旦，在宁氏影业倒闭后，灰溜溜地回了创星，如原定剧情一般，被朴华文打发去创星文娱，做了创星文娱影视部副总经理，总经理居然是茂和永，这是宁扉万万没有想到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以后创星文娱影视部内斗免不了，只希望他们内部多多消耗，少出来祸害别人，也算一桩幸事。
尽管如此，宁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创星因为他吃了大亏，不可能不找回场子。
担心是一回事，面对阴险狡诈的敌人，即便要预防，也无从下手，只能尽力做好自己的事，让对方找不到漏洞攻击罢了。
宁扉把关注点放到暑期档，最受瞩目的热门影片，当属引进自a国的超级英雄大片《ac·hero》无疑。
不同于以往，今年有国内公司加入宣发行列，一改病毒式营销的作风，着眼于衍生圈，从点映开始，各种条漫、同人图纷纷浮现，重点宣传故事，看样子，想走口碑的路子，替《ac·hero》树立一个剧情特效兼顾的经典好片形象。
对超级英雄片来说，故事一向都是最薄弱的一环，重点在酣畅淋漓的打斗和各种酷炫的特效，主要看个爽，受众对影片故事性的要求并不高。
宁扉看了一下《ac·hero》的预告片，场面一如既往宏大，故事有悬念，角色也可圈可点，看来比起以前的超级英雄片，《ac·hero》加强了故事线，也给了宣发公司底气，开始吹起特效片中的剧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