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失败者的悲哀
大殿之中，清香传来，桌子上摆放着十数个菜肴，诸如金钱虾饼、象牙鸡条、葵花斩肉等等，无一不精美，无一不精细，这些都是御厨亲自制作的，就是李煜也忍不住点点头，在这个食材比较匮乏的时代，能够做出这样的菜肴来，十分难得。若是配上一壶美酒更是不俗了。李煜身上白袍，坐在椅子上，在另外一边坐着的是萧后，面色复杂，穿着简单的素衣。
“难怪世人都想当皇帝，就是这种美食美酒就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李煜长叹道。
“虽然在民间难寻，可是在世家大族中，还是很常见的。”萧后看着眼前的十几个菜肴，略显平静，说道：“你若是去了荥阳郑氏或者清河、博陵崔氏家里，就知道，他们每餐的饮食多达几十种，无一不精。”杨广就算是在江都，每餐食用的美食也有几十个之多，有的食物吃了一口之后就扔掉，哪里像李煜这样。
李煜听了摇摇头，说道：“如此奢侈，天下焉能不败，实际上，一个人能吃到几个菜呢？你看看，就你我两人还吃了十几个菜，啧啧。高福，去喊几个人来，一起吃。”
高福站在一边，面色一苦，这个时候喊人来吃饭，可是喊谁呢？整个江都宫中最大的两个人在这里，喊谁来陪吃呢？
“娘娘，萧妃求见。”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宫女的声音传来。
“不见。”萧后面色一变，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
“来客人了。去，请她进来。”李煜却露出一丝笑容，止住那名宫女，对高福说道：“去，请萧妃进来吧！多一个人吃饭，也热闹一些。”
萧后面色阴沉，双目赤红，忍不住冷笑道：“夏王恐怕不是请别人来吃饭吧！你是让萧妃来伺候你吧！夏王真是好本事，如今还没有摆定天下，就开始享用敌人的女人了。你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吗？”萧后绝对有理由相信，李煜此举不安好心。萧后甚至将李煜的封号提前说了出来，足见心中之愤恨。
李煜听了冷冷一笑，取了筷子，夹了一块鸡肉，说道：“李煜还是差了一些，李渊在晋阳宫早就睡了先帝的嫔妃了，连他儿子也是一样。”
“萧妃可不简单，她是赵王的生母。”萧后面色一紧，目光的愤怒之色更浓了，心中一阵暗骂，无论李渊也好，或者是李煜也好，都是一丘之貉。
“臣妾见过娘娘。”萧妃一身素雅，领着宫女走了进来，盈盈下拜。
“起来吧！”说话的并不是萧后，而是坐在上首的李煜，一身素雅，盈盈下拜之间，隐隐可见如玉般的肌肤，柳腰可握，声音中甜丝丝的，是来自江南吴侬软语。
“谢，啊！”萧妃没想到回答居然的是一个男子，忍不住抬头望去，却见一个俊朗的年轻人高高在上，而萧后却只能坐在一旁，面有苦涩之相。
“你也是出自兰陵萧氏？”李煜望着眼前的女子，双目中闪烁着一丝惊艳，杨广的眼神倒是不错，眼前的萧妃姿色不俗，眉宇之间更是有一丝恬静。
“回，回夏国公的话，妾身出身兰陵萧氏旁支。”萧妃赶紧低声说道。她心中一阵惶恐，李煜攻下江都，击败宇文化及的消息传遍了江都宫，她在庆幸之余，更多是忐忑不安，因为她不知道李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何处置自己，如何处置杨杲，所以才会前来向萧后打探一番，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见了李煜。
“你们萧氏还真是有意思。”李煜扫了萧后一眼，言语之中多了一些戏虐，这是争相恐后的将女人送到皇宫的节奏。
萧后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反驳什么，世家大族经常采取这种手段，族人在宫中相互抱团群暖的事情经常发生，萧后也是如此。
“起来吧！吃个饭，不要浪费了这些美味菜肴。”李煜让人倒上了美酒，招呼萧妃一眼，萧妃忐忑不安的看着萧后，见萧后并没有反对，赶紧坐在一边，颤巍巍的陪着李煜喝酒。
饭桌上，李煜好像没有看见萧后难看的眼神一样，而是一边吃着，一边说着笑话，这些段子在后世很平常，但在这个时代，两女哪里听说过，萧后倒是勉强忍着，而萧妃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咯咯的声音。
“王上，罗士信将军求见。”正吃着，外面传来高福的声音，李煜面色微微一变，站起身来，萧后和萧妃两人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你们先吃吧！天色已晚，萧妃晚上就宿在这里吧！”李煜也不待两女反应过来，就大踏步的出了宫殿。罗士信这个时候前来，分明是有要事。并不好就是宇文化及来犯了。
“啊！”萧妃面色一白，双目中尽是惊慌之色，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让自己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用惊骇的眼神望着萧后。
“就是你想的那样。”相比较萧妃的惊骇和恐惧，萧后却显得很平静，只听她淡淡的说道：“我们是失败者，这就是失败者的悲哀。”
“姐姐，你！”萧妃双目圆睁，忍不住望着萧后，显然没想到萧后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如此，又能怎么样？不要忘记了杨杲可是你的亲身儿子，现在才十二岁，嘿嘿，还有玲珑公主，还有萧氏族人。”萧后双目含泪，说道：“你我的命运都是如此，李煜说的不错，美貌就是原罪，落入李煜之手，是如此，落入宇文化及之手，也是如此，落入其他人手中也是如此。只不过，李煜比其他人更加年轻，也更加的无耻。”萧后想到在大殿中发生的一切，双颊火红，粉脸发烫，普天之下，轮到无耻的程度，恐怕无人能个李煜相提并论。
这是一个毫无顾忌的人，一切礼仪都不能束缚的人，这样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人，碰到这样的人，除掉认命，没有其他的任何办法。
“妹妹明白了。”萧妃听了面色愁苦，连萧后都落入李煜之手，让其得逞，更不要说自己这样的弱女子，除掉认命还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