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兄弟
东宫,李景睿听了之后,顿时冷笑道:“我这弟弟,还真是一有机会就钻进去,也不看看,这件事情是不是他能参与的。”
李景智心中所想他是知道的,不就是想借的机会收获名望,甚至还能得到清流的效忠吗?也不看看这件事情其中蕴藏的凶险,岑文本、长孙无忌都被卷入其中,还有一个躲在暗中的人,到底是谁,就是皇帝都没有看明白,这岂是个皇子可以涉足的?
“只是这件事情若真是让他办成了?那些清流不是听他的吗?”岑婉儿有些担心。
“错,那些清流只是朝廷的清流,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清流。”李景睿冷笑道。
“殿下,你说这件事情,和赵王?”岑婉儿迟疑道。她怀疑这件事情和李景智有关系,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好像得到好处的只有李景智。
李景睿想了想,才摇头说道:“老三没有这种心智,能将岳父和长孙无忌都算计进去,这种可能性比较小,现在就看凤卫和梅花内卫谁先查出来了。”
“殿下,眼下朝中变化,让人惊讶,东北道、江南道大量的商人、世家豪族被杀,大量的空白需要填补,我们这边,恐怕只有韦氏才有这样的本事了。”岑婉儿询问道。
“哼,这件事情父皇在盯着呢!你信不信,谁敢动手,父皇就剁了他的爪子。”李景睿摇头说道:“这件事情任何人都可以插手,唯独我不能插手,说句大不敬的话,日后这天下都是我的,我又何必跟别人争夺这三两各歪瓜裂枣呢!我不要想,你也不要想了。”
李景睿现在可是清醒的很,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这些都看的很明白,无论是江南道,或者是东北道,这些商道是什么地方,都不是自己能碰的东西,自己已经贵为储君,岂能碰这些东西?岂不是让皇帝忌惮?
在他看来,不仅仅是他,就是那些兄弟们也不应该插手这些事情。这些事情了解一下还可以,但若是想要插手这件事情,皇帝那边肯定会失望的。
身为大夏皇子,怎么可以亲身下场与民争利呢?大夏皇帝可以做学问,可以行军打仗,甚至可以了解商贾之道,但绝对不能下场,现在这些皇子们分明是准备下场了,或者是为自己的亲信开路,归根结底,就是想得到的其中的金钱。
“殿下想的通透。”岑婉儿心中叹了口气。
她也知道李景睿说的有道理,但有些事情并不是这么想的,身为储君,也是要拉拢别人的,也是结交大臣的。东宫怎么可以没有钱呢?
“东宫没钱了?”李景睿见状,如何看不出自己妻子心中所想,他从怀里摸出一枚印章来,递给对方,说道:“这是母后所赐,以后有什么支取的,直接去大夏钱庄去,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我猜测,里面钱财不少。”
“母后这么大方?”岑婉儿接了过来,很惊讶。
李景睿瞟了对方一眼,忍不住说道:“你以为这是母后的钱吗?这肯定是父皇的钱,没有父皇的允许,母后也不会将印章给我。”
岑婉儿听了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枚印章中包含着皇帝对儿子的期望,难怪李景睿并不关心这些商道的归属,原来底气在这里。
“难怪殿下行事如履薄冰,原因是在这里,。期望越深,失望越深。殿下是不想让父皇母后失望。”岑婉儿叹息道。
“可不就是如此吗?”李景睿苦笑道。
而此刻王子通府邸的李景智并不知道自己兄长心中所想,他看见现场并没有一个皇子的时候,心中十分高兴。
他先向王子通的棺材行了一礼,然后看见跪在地上王子通妻子,表达了自己的哀痛和安慰,并且让人给予钱财。
“殿下,王大人死的冤枉啊!他是被人逼死的,是为了维护大夏法律威严而死,为大夏江山社稷而死,还请殿下为王子通报仇,为大夏的公理主持正义。”一名官员看着年轻俊朗的李景智,顿时大声说道。
“是啊!殿下,王子通大人就是被人逼死的,有些人位高权重,但私下里,却威逼朝臣,现在更是逼死了科道言官,如此奸臣,岂能为我大夏官员?”
“殿下,此人阻塞言路,草菅人命,藐视大夏威严,岂能轻饶,还请殿下为我等做主。”
……
那些科道言官见有人已经开口说话,纷纷大声喊了起来,脸红脖子粗,声音在小宅内响了起来,气势汹汹,纷纷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那些跟随李景智身边的内侍和护卫们如临大敌,赶紧上前将众多官员和士子们挡在外面,生怕有人趁机伤了李景智。
李景智见状却没有任何慌张的模样,反而将身边的侍卫推开,他面带微笑,看着周围人的义愤填膺的模样,他双手下按,大声说道:“诸位,诸位,听小王一言,请听小王一言。”
周围众人见状居然真的停下了吵闹,望着李景智,等待着李景智发表惊世之言。
“诸位,对于王大人之死,小王心中十分悲痛,王大人是为了正义而亡,是我大夏的忠臣,父皇英明神武,自然是不会让忠臣流泪,让奸臣逍遥法外,这一点,我们应该相信朝廷。”李景智看了众人一眼,大声说道:“父皇会追究,我们这些同仁们自然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我们也应该搜寻各种证据,上奏天子,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但我们这些加在一起,力量却是十分强大,必定能够找到幕后真凶,将其擒拿,让其受到正义惩罚。”
“本王会和诸位一起,将奸臣绳之以法。本王相信我大夏的御史言官是不会向权臣低头的。以后,若是有奸臣敢威胁诸位,诸位可以来我赵王府,小王虽然愚笨,但有一颗正义之心,一定会维护诸位的安全。”
“殿下好样的。”
“赵王仁义。”
“贤王,贤王。”
……
李景智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阵阵议论之声,声音中尽是夸赞李景智的言语,李景智听在耳中,心中洋洋得意。
以前他曾听人夸赞过李景桓,称呼对方为贤王,只是他并没有放在心里,现在这个称呼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感觉十分舒爽。
“诸位,诸位,小王在来的路上,听说有苦主前往燕京府衙,向杨大人告状,是关于长孙家族的。诸位若是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相信杨大人会秉公处置此事的。”李景智想到自己来时听到的消息,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是长孙无忌啊!好,好!”
“同去,同去。”一名官员听了之后,顿时双目一亮,赶紧对身边的同僚说道:“既然殿下这么说,那肯定是一件大事,赶紧去看看。”
周围的大臣这个时候,一腔正义早就被李景智给激起来了,听了此事涉及到长孙无忌,顿时心中欢喜,大声喊了起来,呼朋唤友,要知道王子通之死,有可能是长孙无忌,加上长孙家的事情早就传的得沸沸扬扬,这些御史言官中,心里面早就是憋着一肚子的火了,现在听了有人告了长孙无忌,心中欢喜,巴不得现在就去燕京府。
一阵吵闹声响起,原本聚集在王子通府邸的御史言官和士子们纷纷叫嚣着,相互簇拥着朝燕京府衙门而去,李景智看的分明,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杨师道的官衔到底是低了一些,面对长孙无忌,还是差了一些,但有了这些御史言官和许多读书人就一样,这些年轻的读书人,心怀正义,面对强权,丝毫不会畏惧,哪怕面对是长孙无忌,这些读书人也不会将其放在眼中的,这就是纯粹的读书人,这些人一番认真起来,真的能做到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长孙无忌,本王倒要看看,这次你是怎么渡过这一关。”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李景智并没有前去,而是去了东宫。
“老三来了?他来干什么?”李景睿正在练武,听说李景智来了,心中好奇,但还是让人将李景智请了进来。
“老三,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见我,肯定有大事要说了。”李景睿将长枪收了起来,看着一边的李景智,说道:“你刚从王子通那里来?”
李景智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也很干脆的点点头,说道:“你这个储君和老四都不出面,不只有我去了。不然不是显得我皇家太过无情了吗?”
“哼,你小子想干什么我是知道的,也懒得分辨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不简单。绝对不像表面上显示的那么简单,你到时候不要抽不了身。”李景睿也不揭穿他,而是冷笑道:“连父皇都没有表态,你表什么态,什么奸臣权臣,在我大夏有奸臣或者权臣吗?”
他虽然对李景智指责岑文本而不满,但更是对李景智胡乱发言而不满,这些话能随便说吗?传扬出去,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煌煌大夏,圣君当朝,怎么可能有奸臣和权臣呢?那英明神武的紫微皇帝算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说,日后的史书将怎么评论。
李景智听了面色一变,他刚才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现在仔细想想,还真的如同李景睿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将李煜放在心上。
“二哥,我也不懂的这些,有什么说什么。”李景智苦笑道:“你看看,王子通为什么会死,还不是被奸臣逼迫而死吗?这就说明朝中是有奸臣的。在蒙蔽圣聪。”
“你这奸臣是谁?是被哪个逼死的,是岑文本,还是长孙无忌,更或者是其他人。老三啊,你没有证据,就胡言乱语,也不怕被父皇责罚。”李景睿指着对方微微叹了口气。
“哼,你们都是经验丰富之人,十分狡猾,心里面有什么都藏起来,哪里像我,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李景智眼珠转动,顿时大大咧咧的说道。
李景睿听了之后,心中一阵冷笑,对于李景智的话,他从来就不相信,自己这些兄弟,哪个人是简单的货色,都不会什么好惹的主。说李景智不知道这里面的道理,打死他也不相信这点。
“你还鼓动那些言官和士子前往燕京府衙门了?”李景睿目光中光芒,微微有些不满。
“二哥,这可不是我鼓动的,我只是说了有苦主在燕京府告状而已,那些言官们和士子自己前往,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李景智赶紧说道。
虽然这是自己说的,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二哥,先不说这件事情,我看这件事情长孙无忌肯定是逃不掉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李景智见李景睿还想说什么,赶紧说道:“你身为储君,可得做好准备啊!”
“准备?什么准备?”李景睿好奇的询问道。
“长孙无忌下台之后,谁做这个吏部尚书啊!这还要说吗?”李景智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你认为这件事情是你我能关心的事情吗?”李景睿目光深处多了些怀疑,李景智关心这件事情可不寻常,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值得李景睿关注。
李景智听了顿时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说道:“二哥,这不是想让你吃肉,我跟在后面喝点汤而已吗?这个吏部尚书的位置我是不想的,我想的是其他的职务。”
“你想谁上位?”李景睿好奇的询问道:“我记得你手上好像没有其他人吧!杨师道?他已经是燕京知府了,你想让做什么?”
“这个一个尚书可以不?”李景智想了想,说道:“随便哪个部门,弄一个尚书,也算是补偿我的了,二哥以为如何?等我分封之后,手上总得有一个首辅人选吧!现在也该让他历练一番了。”
李景睿听了微微一笑,对于李景智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对方所谋甚大,还想欺骗自己,这种人最为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