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素未谋面”的师尊

    “呵，有意思。”

    肖念的声音很轻，但周围人全部都能听清，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个一直戴着面具跟在许如清身边的人身上，听到肖念说什么的陈落更是被他这无所谓的语气气得几近昏厥，“竖子！你说什么！”

    肖念的视线从倒地的陈光身上重新转向陈落，面具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所有人只能看到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

    许如清也看向身后的肖念，他朝肖念歪了歪头，意思是在问，怎么了？

    而肖念则是慢慢地朝着许如清眨了眨眼，许如清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味道，肖念这是发现了什么？

    肖念的声音波澜不惊但又带着些少年的轻快，他周身都透露出一股老成持重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耐心听他说话，肖念开口道：“我说的有意思，自然是指陈光的死因。”

    “你看出陈光是怎么死的了？”许如清都快要把肖念当成偶像了，肖念长得好看，做饭也好吃，还什么都知道！他“素未谋面”的师尊真是给他了个宝啊！

    肖念听到许如清的询问，又笑了一声，只是这个笑和刚才的笑完全不同，“对。”

    肖念继续说道：“今早我和许长老来审问陈光时，为了使他神智清醒些，许长老曾设下一个上古阵法，诸位可仔细看看陈光周围的地面上。”

    所有人向肖念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在陈光周围的地面上，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极细的淡金色阵法纹路，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许如清早上走时也没注意，直到现在肖念提醒他才看到。

    可是，肖念为什么要说是我设的阵法呢？

    “确如肖公子所说，这是我早上审问时所设阵法。”许如清看到肖念看向自己，心想，可能是不想太过招摇吧，便顺着肖念的话说了下去。

    “这个上古阵法除了有清神智，克邪魔之效，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作用，就是这个阵的阵灵可以守护阵中之人的灵魄。阵灵会抵御外界对阵中之人的精神伤害，避免阵中之人神识受损，但现在，这个阵虽然还在，但阵灵已经消亡，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对陈光进行了精神攻击。”路星染蹙着眉说道，他对阵法比较熟悉，一听肖念所说，立马反应了过来。

    “真聪明。”肖念丝毫不吝啬对路星染的夸奖，笑着说完，又继续向众人解释，“方才我已经看过，陈光体内灵力紊乱，经脉尽断，身上有多处抓痕，而自己的指甲上均是已经干涸的血迹，这很显然，是受到精神攻击，最后承受不住，才导致身死。”

    在场的要么是各门派的长老负责人，要么是年轻的优秀弟子，所有人都听出来肖念说的话属实，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全都在思索肖念方才说的那些话。

    肖念话未直接说明，但所有人都知道，精神攻击没有实体，杀人于无形，多数是通过声音等方式进行攻击，若是陈光真是路星染所杀，路星染为何要出现在山洞中呢？难道等着被人抓吗？他大可以在洞外一个隐秘处进行攻击啊。

    许如清听肖念说完，都要崇拜死这个男人了，肖念真是太全能了，有了肖念的分析加持，许如清现在说话更加有底气了，“陈宗主，这下你可还要说什么吗？”

    “哼，”陈落还是不肯相信，但显然，说话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笃定了，“谁知道路星染不是专门进来检查是否事成的。”

    “唉陈宗主，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许如清听陈落说话好笑，刚想继续嘲讽，哦不，是讲道理，就听到了路星染的声音，他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路星染身边，整个人几乎全靠在路星染身上的欧阳瑾辰，心想，星染眼光不错，徒弟媳妇又帅又会怼人，为师很满意。

    “照你这么说，路星染到山洞是为了看陈光死没死绝，那带着我和陈师姐是个什么意思？不怕我们告发他吗？”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

    “你个老东西，怎么这样不讲道理！”

    欧阳瑾辰从路星染身上跳起来，又被路星染一手给拉住，“你别说话！”

    “路星染！你撒开！”

    “我不！”

    许如清看着争吵的两个少年，心情稍微好了些，本已经做好了和陈落舌战的准备，忽然，在人群后面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少年音——“许长老！”

    “路繁？”路星染听到声音，没有继续和欧阳瑾辰打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众人给路繁让出了一条道，眼神中带着探究与好奇，打量着这个清瘦的少年。

    路繁面色不变，像是没有感觉到那些视线般，走到许如清面前，他跟许如清施了一礼，又看向和欧阳瑾辰拉扯在一起的路星染，眼眸一沉，又立马恢复了正常，看向面前的许如清，用让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许长老，我知道陈光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人群中传来议论声，似乎都不相信这样一个年轻人会知道这些事情，而许如清看着路繁认真的表情，知道路繁并没有撒谎。

    许如清配合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只见路繁从怀中拿出一只白玉质地的箫和一本已经泛黄的旧书籍，“诸位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