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烂桃花
许如清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句我疯了，把一向气定神闲、心如止水的肖公子整傻了——
如清这是怎么了？秘境不是都已经开发了吗？
肖念大脑转得飞快，把那三个字拆解开来，一遍又一遍地理解，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许长老……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可以和我说说。”
只见许如清冲他一笑，那是从来没有在肖念面前露出过的苦笑，看得肖念更慌了。
他还想对许如清说些什么，就见许如清耷拉着脑袋往回走，整个人像是个霜打的茄子，他连忙跟了上去。
许如清是真的心累了，他自认不算聪明，也没有什么力挽狂澜的气概，他一不小心“自杀”后，被选中进入这个系统就算了，系统偶尔卡个无关紧要的bug，他也忍了，但为什么原主过去招的烂桃花还得他来摆平，他能怎么办？梳理只顾着写男主的光辉事迹和与他师尊的那些不为人说的事了，他哪知道该怎么应付书中只字未提，但传闻“热情似火”的松雪阁阁主时雪。
许如清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一路上唉声叹气的，听得身后默默跟着的肖念心都提起来了。
到了许如清的房门口，肖念实在是忍不住了，“许长老若有忧心之事，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为你分忧。”
许如清正准备关房门的手一顿，上下打量了肖念一通，散修，遇到的各形各色的人（姑娘）有很多，颜值高，应该招很多人（姑娘）喜欢，说不定真的有拒绝时雪这种姑娘的经验呢？
“肖公子，有没有姑娘跟你表明过心意？”
肖念在许如清开口前已经准备好为许如清把塌了的天顶回去，结果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
就这？
如清该不会是被姑娘表白了？
那如清喜不喜欢那个姑娘呢？
如果他们情投意合，我该阻止吗？
肖念脑海中不断浮现起许如清和别的姑娘拜堂成亲，结婚生子，白头偕老的画面，感觉自己也要疯了，直到被许如清叫回神来。
“肖公子？”
“哦……哦，没有姑娘对我表明过心意。”
肖念当年来到这个世界，身份就是凌绝仙尊，地位尊贵，根本没有姑娘敢跟他表白，他也乐得清闲。
许如清听到这个答案后，显然有些不太相信，但随后又释怀，谁说长得帅就一定会被女孩表白，说不定肖念做散修的时候为了躲避仇家，经常戴面具，姑娘们也自然不会找他。
不过，既然没被表白过，看来没什么经验，算了。
“没事，随口一问，肖公子不要介意。”
许如清说完，就干脆利索地关了门，糟心地把头埋在枕头里，毕竟是之前累得很了，房间里一会儿就只剩下了轻微的呼吸声。
肖念不清楚许如清为什么突然问刚刚那个问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郁郁寡欢地在院子里毫无目的地瞎转悠，不知不觉间绕到了一处角落。
再往前走就是一处小型的练武场了，从秘境中出来后，欧阳瑾辰依然是天天来这儿，但却不是找许如清了，而是来找路星染切磋，二人实力相当，交起手来进步的也快一些。
肖念看了看远处背对着他的两人，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欧阳瑾辰一脸八卦地问路星染：“你师尊真的没有和松雪阁的阁主双修过吗？”
路星染一巴掌拍掉欧阳瑾辰搭在他肩头的手，正色道：“我师尊为人正直，是绝对做不出始乱终弃的事的！这事纯属谣言！根本不可能！”
欧阳瑾辰心道，又来了，这么护着他师尊。
“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问，这不是大家都在传嘛？说许长老和时阁主之间关系匪浅，非同一般，我这不是……哎哎哎，别动手啊，我就问问！”
肖念听到这儿，挖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心下明了，同时心虚又心酸，要说起来，许如清招上松雪阁阁主这桩烂桃花，他当年可是功不可没啊——
北方极寒之地——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片片雪花打在肖念和许如清的脸上，四周不是冰就是雪，白茫茫的一片，天空像是一片光滑的丝绸，没有一片云的点缀，天地交接处，界限模糊，几乎就要融为一体，周遭看不到一丝活物的踪迹。
那时的肖念领着刚刚在修真界崭露头角的许如清，在这极寒之地给许如清寻找适合的灵器。
许如清从小性子就冷淡，表情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大的变动，这在其他人眼中是少年老成，沉稳持重，但落在肖念眼里就是装模作样的小大人模样，总想着去逗逗自己的小徒弟。
“师尊，为何要在此处寻找灵器？”
十五六岁的少年许如清神色淡淡，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蓝色发带扎成了高马尾，眼睫毛上挂着细碎的雪花，雪白的脖颈暴露在北方寒冷的空气中，看着都冷，但许如清像是没感觉似的，毫不在意。
和脊背挺直，头颅高扬的许如清相比，肖念微微佝偻着，头发上没有任何饰物，披散下来，两只手缩进宽大的衣袖里，边走还边哆嗦。
又是一阵风扑面而来，肖念把脸往许如清那边别过去一点，牙齿打颤，说道：“你靠过来点。”
许如清神色正经，还以为肖念有什么事，就毫无防备之心地走了过去，正准备侧耳去听，就见肖念的手忽然从衣袖里钻出来，十分熟练地一把拽住许如清的发带，轻轻一抽，发带就到了那人手上。
“这么冷的天把头发散下来还能盖住耳朵和脖子，你把头发绑那么高我看着都冷……”
许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