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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Chapter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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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姐,我们先走了~”小婷和小柒换下工作服,一齐脆生生的跟顾棉告别。

    “好~”顾棉坐在电脑前,抬头向二人抿唇一笑,又继续看向电脑。

    又到了月底,店铺打样后,顾棉打算在店里算这个月的流水,总的来说,盈利还算可以,默默盘算着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钱全还给爸妈了。

    当初开这个店,一大部分的资金都是爸妈帮忙出的,毕竟顾棉满打满算也才工作了一年多,又不是什么特殊高端人才,并没有攒下多少。再加上和甄诚离婚,俩人的存款一人一半,所以顾棉才能手上有点积蓄。

    刚回到y市的时候,顾清淮建议她专心在家看书,努力考公上岸,朝九晚五,可顾棉闲云野鹤惯了,让她拘束着过一眼看到头的日子,觉得未免太过无趣,左思右想了很长时间,挑挑拣拣才决定开家咖啡馆。

    刚去j市的时候,顾棉没什么朋友,就很喜欢去各种咖啡馆坐坐,渐渐还真养出了喝咖啡的习惯,随着品尝到的种类越来越多,品味也一步步提升。

    自从决定开咖啡馆之后,顾棉接触了很多家咖啡豆供应商,对比之后才最后才选中现在合作的这家,只有极个别比较特殊的会选择别家供货。

    咖啡馆里一般都会有甜品搭配着一起出售,一杯咖啡再搭配一小块蛋糕就是白领们最喜欢的下午茶套餐,最开始在顾棉的设想里是想要自己学做甜品的,但一来是时间周期太长,二来是她太清楚自己隐藏的手残属性,空有一张吃货的嘴却没有灵巧的双手来支撑,经过多方考量才挑了一家私人烘焙来提供每日甜品。

    除了顾家父母的金钱支援,后续店铺选址,装修,定价等等一系列细小的工作都是第二谦陪着顾棉一起准备敲定的,幸好现在咖啡馆生意还不错,也不算辜负了这么多人的谋划。

    等顾棉全部忙完,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起身最后检查一遍,拉了电闸,又检查了安防监控一切正常之后,才匆匆落锁离开。

    从店里出来已经快十二点,第二谦有朋友明天要结婚,今天晚上办单身趴,所以没法来陪她,傍晚的时候专门叮嘱顾棉,让她无论忙到多晚都给他打个电话,他来送她回家。

    二人还没确定关系,却揽了所有男朋友该做的活。

    顾棉自己都不确定要忙到多晚,也不太想让他来回折腾,就准备忙完自己打车回家。

    y市深冬的夜,已然很冷了。出了店门,一股寒气猛地扑面而来,鼻子一时有些不适应,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外面马路上除了依旧光亮的街灯,空无一人。

    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晚了顾棉紧了紧大衣衣领,双手插兜站在路边,静静等了许久也没见一辆空车路过,这时心底才有点懊恼应该先叫好车再出门的,也不至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又过了一会儿,还没见空车路过,索性不再干等着,迈步往路口的方向走,想着那里总归车会多一点。

    走了没几步,身后似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顾棉低着头缓缓放慢脚步,用耳朵仔细辨认着身后的声音,那声音似乎也跟着放慢了,她确认之后,就不在犹豫,一手紧紧抓着挂在肩膀上的包猛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身后的脚步声越发明显,越来越近,听声音似是马上就要追上来了,顾棉顾不得其他,向前大步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摸出手机,匆忙间按了通话记录最近的一个电话。

    “嘟嘟嘟”

    顾棉颤着手,紧紧攥着手机死死贴在耳朵上,听着手机传来的声音,一颗心似是跳到了嗓子眼儿。

    “棉棉,你忙”

    “啊!!!!”

    那边刚接通的刹那,一只手拍到顾棉的肩膀上,顾棉抑制不住的大叫一声。

    “顾棉!顾棉!”

    电话那头的第二谦听见顾棉的尖叫立刻慌了神,起身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

    牌桌上的人也纷纷向他看过来,用眼神示意是否需要帮忙。

    片刻,他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是我,别怕”,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的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

    最起码,他不会伤害她。

    手机依然没挂断,第二谦跟朋友打了声招呼就穿上外套出门。

    这边的顾棉,依然惊魂未定,被任翊拉着转过身子,抬手对着他就是一记重耳光,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的脸微微侧着,半天没抬头,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顾棉的手轻颤着,也是火辣辣的疼,可见力道之重。她暗暗惊讶她竟然会用这么大力气打人耳光,有生之年第一次。

    平复了心情之后,觉得打就打了,早就该打他了!毕竟他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要被吓得三魂七魄几乎散光。

    第二谦听到这声耳光响,不由得挑了挑眉,舌尖顶了顶后槽牙,轻笑出声。

    顾棉终于肯亮出她的小爪子了,这才是她!之前每次看到顾棉在任翊身边的时候,都像只养的很娇气的兔子,温柔乖顺,其实她骨子里的野性丝毫不比他少,只是掩饰的好罢了。

    顾棉攥了攥手,轻轻转动着僵硬的手腕,开口道:“你是不是有病?每次非要这样?”

    “我没想吓你。”任翊揉着脸说道。

    “那你跟着我干嘛?嘴巴不会讲话吗?叫我一声不行?非得把我吓死?”

    顾棉的语气咄咄逼人,气的前胸不停的颤。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任翊顿了一下,“那我就想看着你安全上车就行,没想让你知道”

    “你喝酒了?”

    虽是问句,但语气肯定。

    片刻,顾棉语气依旧不善的开口道:“你找我有事儿吗?”

    “没就想来看看你。”

    任翊垂着眼眸,眼尾带着抹淡粉色,微醺的状态不言而喻。声音低沉,将落寞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想干嘛!您当初多骄傲的一人儿!”

    顾棉冷言冷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我想干嘛你不清楚吗?非要我说的明明白白?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咄咄逼人!逼着我在你面前低头是很有成就感吗?”

    任翊抬头,漆黑的瞳孔直愣愣的看着顾棉,曾经很喜欢的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透着顾棉看不懂的情绪。

    最近这段时间,已经是顾棉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听任翊说这句话,是和第二谦完全不同的感觉,第二谦说的时候,顾棉心底会隐隐发酸,才会忍不住给了他希望,也算是给自己的希望,现在任翊说出来,顾棉唯一的感受就是厌恶,一种从来没有在任翊身上体会到的感觉。

    “不用你说明白,我也不想清楚。我们之间,早在我说分手的那一霎那就已经断的一干二净,现在顶多算是朋友,如果你不想,朋友都可以不做。”

    顾棉知道不该激一个喝酒的人,可她被气急了,说出的话反倒越来越硬。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跟第二谦在一起了?”任翊蹙眉看着顾棉。

    “跟你有关系吗?”

    顾棉抿了抿唇,不想再跟他多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他。

    “你想用他气我?就像甄诚一样,对吗?”任翊不死心的追问。

    “拜托有病就去看!您是哪位?我用的着?”

    顾棉看着来往的车辆,想找一辆空车坐上就走。可空荡荡的街道,连老鼠都没一只,哪来的空车呢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说跟人结婚就结婚,好!我不打扰你!跟人离婚回来了,找了你那么多次,爱答不理,好!我忍着!谁让我自作自受呢!可顾棉,这么长时间了?我在你面前做小伏低,你还有什么事儿过不去?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呢?再深的感情这么磨都没了吧?现在又用第二谦气我?你俩要是能成当初就不可能有我的事儿,现在这是又闹哪样呢?”

    任翊抓着顾棉的手,神情近乎偏执。借着酒意,对顾棉的质问一句接一句的往外冒,似要把最近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闻言,顾棉直觉得不可思议,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不明白当初她印象里那个时而热烈耀眼,时而清冷孤傲的人怎么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还是同样的皮囊,可是却好似装着截然不同的灵魂。

    “你先放开我。”

    顾棉这时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形,看着寂静的冬夜,隐隐有股后怕袭来,尽量放缓声音小声说,不想再刺激他,万一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受伤的还是自己!

    思及此,又用诱哄的语气开口道:“咱俩好好说,是不是之前我们就分手了?虽然没有面对面,但很久没见面,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对吧?连结婚都有超过两年分居就可以申请离婚的说法,咱俩这样早就算是分手了,对吧?”

    顾棉盯着任翊的眼睛,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神情的变化,脑子里专注地分析着他可能会做出的动作,语气依旧缓慢。

    “所以我选择和谁结婚,离婚,甚至现在和谁在一起,都跟你无关,不是因为你才做这些决定,只是因为我想,这你能明白吗?”

    任翊紧蹙眉头,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眼角红色更甚,瞳孔里充满了戾气。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为什么我约你,你还会来见我?你对我还有意!顾棉,你别欺骗自己!”

    “我已经想的很明白,我自始至终去见你,都是想让你给我一个交待,关于那个孩子的交待,只是你从来不懂我罢了”

    顾棉长久维持的冷静开始慢慢皲裂,渐渐露出脆弱的内里,每示人一次,都仿若剥落一次,永远血淋淋,永不结痂。

    “孩子?这个问题我上次就说了,我们还会再有,这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我都年轻,想要很容易,不是吗?”

    任翊眼神带着酒后的迷蒙,痴迷地盯着顾棉。

    “算了,你还是不明白。”顾棉摇摇头,不再开口。

    任翊永远不懂顾棉想要的点在哪儿,曾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顾棉好像都活在自我催眠里,安慰自己一切都好,他对她很好,其实呢?

    有句话说的很对,女人喜欢一样东西,不用别人来骗,自己就会先催眠自己。

    可能这才是真正的任翊,从来不能直面他该面对的事情。

    对兰姗是这样,对她亦如是。

    只是她们二人都没真正看透过他。

    一直听着电话的第二谦,在顾棉说出孩子的时候就悄悄挂断了电话。

    左手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着

    孩子?这么爆炸的消息,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消化不了,他怕再听到什么更难以接受的东西,他需要做足心里建设听顾棉亲口跟他讲。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存在呢?

    老实说,他愿意养,只不过需要时间

    现在想想,曾经顾棉匆忙跟甄诚结婚,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孩子?

    可时间也对不上啊!那个时候明明和任翊已经分手了再加上也从没在顾家见过甚至听到过那个孩子的存在

    第二谦开着车,不停的在脑袋里推演最近两三年的事情,发现很难拼凑完整。

    有一段他不知道的空白死死亘在版图中间。

    去直截了当的问顾棉,他不敢,怕她把什么都说明白了,他就再次失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按照第二谦最坏的假设,前有曾经堪称初恋的白月光,后有帮她养着孩子的甄诚,他在顾棉那里除了竹马的情谊,就真的没剩下什么了,他不敢轻易去赌。

    联想之前顾棉所说的问题,难道就是这个孩子?

    想到这,第二谦左手支在车窗上,扶着额头,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觉得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竟然觉得当别人的后爹也挺好的!这要是让刚才那群朋友知道,怕是都会以为他疯了。

    他觉得,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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