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皮带印
回到宿舍以后，若菲发现宿舍里没有人，她拉开抽屉正准备吃点零食垫垫肚子，却发现里面的小零食都是岑岩峰买给她的。于是她立刻拿出袋子把它们装了进去，又拿出了左抽屉里的半包奶糖也扔了进去。
接着若菲找了一个更大的袋子，取掉头绳发卡扔了进去，在把铁皮柜子里的厚垫子、止痛药、磁带和那个瓶底摔了坑的藏蓝色保温杯也放进去了之后，听见宿舍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
“若菲，我是赵昊文，你没事吧？”
若菲挂掉了电话，看向了舍长书架上的圆镜。
镜子里映射出的那个披头散发，眼睛红肿还戴着黑眼圈的人可真像个鬼啊。
她心想，“这么像鬼就应该待在鬼的世界，不应该再祸害人间了。”
电话铃又响了。
“喂？”
“若菲，我是赵昊文，你先别挂电话。”
“赵昊文，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朋友吗？”若菲哭了出来，“我不需要你站在我这边，但是你，你能不能不要站在他那一边啊？”
“若菲，你别哭别哭，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帮他传话啊？”
“我不传话，他告诉我你俩大吵了一架，说你可能心情不好，让我问问你，我真的不是传话。”
若菲还是哭个不停。
“你们宿舍现在有其他人吗？”
“就我自己。”
“那你等着我，我这就回高中城。”
“嗯，你别带他来好吗？”
“好，我不带他，保证不带他，我现在就打车过去，你手机没开机，我到宿管中心之后怎么联系你啊？”
“你打宿舍的电话就行了。”
“好，我20分钟就到。”
“嗯。”
挂掉电话后，若菲去卫生间洗了脸，把刚才的东西都整理好后，拨通了舍长的手机，问她借了一个皮筋扎好了头发。
接到赵昊文的电话后，若菲带好东西去了一楼。
“若菲你没事吧？”
见他满脸的担心，若菲咧着嘴笑了笑，“没事啊。”
“你吃饭了吗？”
“我现在就去食堂吃。”
话音刚落若菲就看见了宿管中心门外站着的人，立刻转过了身，“你骗我，你说你不会站在他那一边的。”
见若菲又要哭，赵昊文赶忙说道：“我没和他一起来，是他自己打车跟着我的。”
若菲擦了擦已经流下来的眼泪，“我不管，反正他在那儿我就不出去。”
“好，你在这等一下啊。”
过了一会儿，赵昊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跟他说好了，他不会打扰你吃饭的。”
“要是他过来抓我怎么办？”
“万一他来抓你，我帮你拦着他。”
“嗯。”
在赵昊文的掩护下，若菲低着头走进了食堂。
“若菲，你想去哪个食堂？”
“去二楼吧，我要给舍长买一瓶饮料，还要给自己买头绳。”
赵昊文扭头看了看她的头，“你之前的头绳不是……”
发现若菲正瞪着他，赵昊文立刻又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也没吃呢，我陪你吧。”
打完饭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了一张桌子上，见若菲的盘子装得满满的，赵昊文问道：“你打这么多能吃完吗？”
“可以。”
“你平时不是只吃一点点的吗？”
“我今天很饿。”
“我去给你买瓶饮料吧。”
若菲把饭卡递了过去，“用我的卡刷，我一会儿要看余额的。”
“我知道。”
赵昊文一起身若菲就看见了他身后那张桌子坐着的岑岩峰，立刻端起餐盘站了起来，“算了，我和你一起吧。”
“害怕他来抓你？”
若菲点了点头，“嗯。”
赵昊文笑了笑，“好，走吧。”
两个人朝着小卖部走了过去。
“你想喝什么？”
“我要一瓶水就行了，给舍长买瓶茉莉清茶。”
“你不是喜欢喝可乐吗？”
“我最讨厌喝可乐了，我感觉可乐就是充了气的糖水。”
“那上次你请客的时候为什么还专门跟我换可乐啊？”
“……”
赵昊文扭头看了一眼岑岩峰，又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若菲，
“那瓶可乐是给他的？”
“嗯。”
“唉，你俩啊……”
“赵昊文！”
“好，我不说了行了吧？我也要瓶茉莉清茶。”
买好饮料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原来的桌子，若菲把装饮料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刚放下餐盘坐好就看见赵昊文拧开了她的矿泉水，“我自己能拧开。”
赵昊文没有把手里的水递给若菲，他直接喝了一口。
“你这个人，你买的是茉莉清茶，你忘了吗？”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那你喝我的茉莉清茶吧。”说着赵昊文从袋子里拿了一瓶茉莉清茶递了过去。
若菲没有接，“我不用你可怜我。”
“我没可怜你，我真忘了，要不然我再去给你买瓶水行不行？”
见赵昊文站了起来，若菲立刻低下了头，“你一站起来我又看见他了。”
赵昊文又坐了下来，“你不是饿了吗？赶快吃饭吧。”
“嗯。”
若菲刚吃了几口，眼泪又掉了下来。
见若菲一直往嘴里送着东西，赵昊文拧开了茉莉清茶递了过去，“你想噎死你自己啊？”
若菲喝了几口饮料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要是这么容易能噎死那就好了。”，说罢眼泪又掉了下来。
“上次你看韩剧哭着吃红薯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嗯。”
“也是因为他？”
若菲看着赵昊文轻轻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呢，我就说韩剧再感人也不至于哭到吓人吧。”
“你小点声音。”
赵昊文往前凑了凑身子，“他不知道你那次哭是因为他？”
若菲擦掉了眼泪，“嗯。对了，上次到底是谁给你说的啊？把名字告诉我。“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暴露线人。”
“她可真好意思，吃着我的零食还传我的闲话啊。”
“你赶紧吃你的鸡肉吧，都凉了。”
“我不喜欢吃食堂的鸡肉。”
“那你还打？”
“这不是只有这一个一荤两素的套餐吗？”
“那你就吃其他的啊。”
“嗯。”
若菲低下头又开始大口地吃着东西，没多久就被呛着了，赶紧背过身咳嗽了几下。
赵昊文递过来了纸巾，“你又怎么了？”
“菜里有辣椒籽。”
赵昊文把饮料递过去之后继续低着头吃饭，吃到一半发现若菲的餐盘已经空了。
“我去，你今天打这么多怎么还吃这么快啊？你悠着点，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你这样他不就更高兴了，你应该让他折磨他自己才对。”
若菲笑了笑，“谢谢你赵昊文。”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不站在他那一边。”
“我早就说过了我传话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他。”
“嗯。”
等赵昊文吃完之后，两个人放好餐盘又去了商店，若菲把卡里的钱全都买了零食。
“你……你下个星期不打算吃饭了吗？”
“我周一把生活费全冲到饭卡里就行了。”
“全冲进去？你不留现金了吗？”
“待在高中城里到哪儿都能刷卡，要是需要现金的话我找舍长换就行了。”
“你，你真打算这学期都不出去了。”
“嗯，不出去了。”
“你以前不是每周都要去市里的吗？你要是不想让他纠缠你，我替你跟他说，你不用这样的。”
“没事的，反正出去要花很长时间坐车，这里的商店什么都有，我以后不出去了。”
见若菲一手掂着一个袋子慢慢地下着楼，赵昊文问道：“若菲，你那个袋子里是什么？”
“哪个？”
“就是你刚才一直掂着的那个袋子。”
“哦，等到了宿管中心我告诉你。”
进到了宿管中心大厅后，若菲把袋子递了过去，“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这里面是什么？”
“都是他给我的东西。”
“你，真的，真的……”
“你到底帮不帮我啊？”
赵昊文接过了袋子，“帮，肯定帮啊。”刚准备转身又被若菲叫住了。
“等一下，他要是不要的话，你就扔掉，不要再拿回来了。”
赵昊文苦笑了一下，“我，我就是个黑信鸽，别为难我行吗？”
若菲也笑了出来，“谁说的你是黑信鸽？真的挺像的。”
“嘿，你俩真是……”
“他说的吗？那就是歧视。”
“对，我也觉得是歧视，这点上咱俩观点一致。”
若菲看着赵昊文笑了笑，拿出了一袋面包递了过去，“给赵昊文，谢谢你今天帮我，谢谢你不站在他的那一边。”
“不用了，若菲。”
“拿着吧，我说过我不喜欢欠人情的。”
赵昊文伸手接了过去。
“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的，我以后就每天当舍长的跟屁虫了。”
“好，我希望你是真没事。”
“那我回宿舍了，记住他不要就扔掉。”
“我知道了，你走吧。”
若菲的背影消失后，赵昊文走出了宿管中心把东西递给了一直站在门外的岑岩峰。
“你都听见了吧？你要是不要就自己扔掉，我的使命完成了。”
见赵昊文要走，岑岩峰拉住了他的胳膊，“谢谢你陪她。”
“我说过我当信使是为了若菲，看现在这个架势，估计她也不想再让我当信使了，我要光荣退休了，以后别找我传话了。”说完赵昊文又准备往前走，却又被岑岩峰拉住了。
“赵昊文。”
“怎么了？”
岑岩峰看了看赵昊文又看了看手里的袋子，“算了，没什么，谢谢。”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要回宿舍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等会儿住校生就要回来了。我得补会儿觉，你俩人一有事，怎么受罪的都是我呢？”
这天晚上的第三节晚自习，赵昊文又坐到了若菲的身边，对完答案后他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听见了若菲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回座位啊？”
“你真没事？你，你有事也可以跟我说的，我不怕你啰嗦。”
“不用了，我没什么想说的，我要好好学习了，你也应该好好学习，这学期期中考试完了之后就是会考，你忘了吗？”
“你想赶我走就直说，别再跟我说考试了，我走了。”
“嗯。”
晚上睡觉之前，若菲躺在床上拿出了手机，开机后看见有一条新短信。
135xxxx1620
-“对不起，若菲。”
若菲擦掉了夺目而出的眼泪。
“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是我不要你了，不是你不要我。”
她边流着眼泪边删掉了短信，清空了通话记录后把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从此以后，若菲不再出高中城，她的舍长也多了一个跟屁虫。
5月底的期中考过后，若菲看了看排名表，她的总成绩没怎么变，排名又回到了班里的20名，她对这个成绩很满意。
眼睛又不自觉地找着岑岩峰的名字，好不容易找到以后，被他的排名吓到了，他居然只有42名。
班会课上。
“岑岩峰，你偏要坐在后面，你看看你的成绩，英语和语文这也太差劲了吧，你对我和语文老师有意见就直说，不要用成绩来抗议。”
“老师我没意见，是我自己记不住知识点。”
“你还笑，我看家长会以后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所有人都听着，这周六上午10点开家长会……”
若菲一边听着老师的话，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不要内疚，他没考好是他的事，跟你无关。”
课间，李玉梅一脸兴奋地抓住了若菲的胳膊。
“怎么了？”
“你看，你每一门都比那个势利眼高。”
若菲看了看李玉梅指的名字，这才想起她之前说过要和魏丽云比成绩，“嗯，好像是的啊。”
李玉梅抓住了若菲的手，“你太厉害了若菲。”
若菲看着她笑了笑，“我会继续努力的。”
余光看见岑岩峰正在盯着这里看，若菲立刻松开手转过了身。
新的一周，周一大课间若菲刚回到教室就听见“若菲，后门有人找。”
她跑去一看，是董瑞雪，“雪，你来借试卷吗？我这就去拿。”
“不是的若菲，你跟我来一下啊。”说着董瑞雪就拉起了若菲的手，带着她往楼梯口走去。
“雪，我的期中试卷都整理好了。”
“你先跟我来。”
被董瑞雪带到了台阶的平台后，若菲发现岑岩峰和老郑正站在5楼的台阶上，她立刻转身准备回班，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雪，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
“若菲，我是你的朋友，我和老郑很担心你们俩。”
“我不管，他在我就走。”说罢若菲就转过了身面向了楼道里的墙。
“老郑我先回去了。”
“岩峰，你等一下，你……”
听见身后下楼的脚步声消失了若菲转回了身，任凭董瑞雪拉着她走到了5楼的台阶上。
老郑看着她问道：“若菲，你俩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那刚才是什么情况？你还说什么他在你就走。你俩到底怎么了？”
“以后他是他我是我，别总说你俩你俩的。”
“好好好，那你……你这次期中考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跟以前差不多，上次期末是超常发挥不算。”
“你看到岩峰的成绩了吗？”
“……”
“你看到了，对吧？你也知道很反常了吧？”
“他反不反常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菲，我……说实话，我跟岩峰比跟你亲你知道吧？”
“我知道啊，我跟雪也比跟你亲啊。”
一直站在旁边的董瑞雪听见这话，走过来挽住了若菲的胳膊。
若菲感觉她又要哭了，立刻扭过头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转了回来，“谢谢你，雪。”
“这有什么可谢的啊，我跟你本来就比跟他俩亲啊。”
若菲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转过身拿着董瑞雪给她的纸巾擦掉眼泪后，又看向了老郑，“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就是什么都不说我才担心的啊，你俩到底怎么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后他是他我是我，别总说你俩。”
“好好好，那你知不知道岩峰他爸打他了？”
“你怎么知道他爸打他了？他告诉你的？”
“昨天我去岩峰家，他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他背后有一条很长的伤痕，一直到裤子里，我问他他也不肯跟我说。但是我知道是他爸打的，因为那天开完家长会他妈坐我爸的车回家的时候就很生气，她妈还说要是他再考成这样就让他走艺术生的高考，岩峰当时顶嘴说以后再也不会碰钢琴了，她妈听完当时就差点打了他一耳光。要是岩峰在他爸跟前也这样，那挨打就不足为奇了。”
若菲哭出来了，“那关我什么事啊？是他自己没考好的。”
董瑞雪拍了拍若菲的肩膀，又看向了老郑，“老郑你先回去吧。”
见若菲蹲在旁边小声地哭着，董瑞雪也蹲在了她的身边，一边陪着她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雪，是因为我对吧？他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对吧？我是害人精。”
“不是的若菲，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没考好是他自己的问题。”
“可是，可是真的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这样的。”
“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我……我让他在我和他家人之间做选择，因为他没选我，我就说我再也不要他了，我是不是很坏？”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他当时没选你现在又想让你因为他的成绩内疚，那是他的不对。”
若菲抱住了董瑞雪，“雪，谢谢你，谢谢你站在我这一边。”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啊？别哭了，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快上课了去洗洗脸吧，你也不想肿着眼睛回教室吧。”
“嗯。”
“那我先回去了，好吗？”
“嗯。”
“有事的话你可以随时去6班找我，我先走了。”
“好。”
董瑞雪走了以后，若菲看看表离上课还有5分钟，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低着头去了女卫生间，洗好脸出来后，听见左边的窗户边传来了他的声音，“对不起若菲。”
她立刻又回到了卫生间，直到预备铃响了才走进教室。
中午若菲正独自一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感觉到了口袋里电话的震动。
“赵昊文什么事啊？”
“你不是你们舍长的跟屁虫吗？我现在怎么光看见你们舍长了。”
“我，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宿舍了。”
“那你中午怎么吃饭啊？”
“我的零食还没吃完呢，你赶快吃你的饭吧。”
“好，那我挂了。”
“嗯。”
挂掉电话后赵昊文看着对面的岑岩峰说道：“她说她身体不舒服，吃零食。”
“嗯。”
俩人继续沉默着吃着饭。
岑岩峰吃完后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吃完饭咱俩找个地儿聊聊吧。”
“行。”
5分钟后，二人来到了距离宿管中心南面几十米远的土堆后面。
刚站好，岑岩峰就拿出了一盒烟打开盖子递了过去。
赵昊文没有接，“我去，大少爷，你这时候玩青春期叛逆那套有点晚了吧？”
“你不会？”
“我会，但是最近学校抓得太严了，你也别抽了，万一哪天被发现挂个典型怎么办？”
岑岩峰又盖上了盖子，“其实我也不喜欢抽。”
“那你还拿着？”
“偶尔想试试。”
“对了，你这次期中怎么回事啊？就算是你俩人吵架，我看若菲不是跟以前差不多吗？你真是像老师说的那样抗议呢？”
“算是吧。”
“抗议谁？若菲？”
岑岩峰苦笑了一下，“我自己。”
“你……你这样你以为若菲不难受吗？”
“……”
“开完家长会，你爸妈肯定骂你了吧。”
“嗯，我还挨了一皮带。”
“真的假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爸妈还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呢？”
“没事，挨完那一下我觉得舒服多了，感觉我不欠他们什么了。”
“你以后也打算这么混下去啊？”
“不会了，我以后要跟若菲学，和她一样考个一本线出头40分就行了。”
“我记得你的成绩一直比若菲高很多啊。”
“考那么高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你跟若非考一样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以后跟着若菲，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和若菲说过了？她同意了”
“没有，你也别跟她说啊。”
“我肯定不会跟她说啊，我一说她又该说我站你这边了。”
岑岩峰看着赵昊文笑了笑，“你真的站在我这边了？”
“我……我站中间行了吧？你俩别老为难我行不行？”
“好，谢谢你站在中间。”
“岩峰，我觉得还是不要这样吧，你这样万一若菲知道了肯定会更生气的。”
“她不会知道的。”
“如果你以后每次考试都这样，她肯定会发现不对劲儿的。”
“我本来是打算高考前再跟她说的，她要是提前发现了那我就提前告诉她呗。”
“岑岩峰，我觉得你不应该拿你的人生做赌注。”
“这句话很耳熟。”
“有什么耳熟的？”
“若菲说她有一个好朋友，她想让那个好朋友陪她报一中，但那个女生怕一中没录取二中也去不了，就报了二中，若菲说她理解那个好朋友，不能拿人生做赌注。”
“若菲说的没错啊。”
“可是那个女生的分数其实是能上一中的，那你说她知道了以后会不会后悔呢？”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
“岩峰，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若菲什么都没答应，你这样私自做了决定，万一以后你后悔了，怪她毁了你的人生怎么办？”
“放心吧，我的选择我负责不后悔。”
“这句话可不像是你说的。”
“嗯，可是我觉得若菲说的没错。再说了我用得着你来为我担心吗？我就算考得和若菲一样也比你高几十分呢。”
“嘿，你可真行，你过河拆桥拆得那叫一个快。”
岑岩峰笑着搂住了赵昊文的肩膀，“黑信鸽生气了？”
“你大爷，你……你给我换个称呼吧。”
“你想要什么称呼？”
“黑月老？黑……黑丘比特？”
“你自己起外号也要加一个黑啊。”
“不加黑谁知道叫的是我啊？再说了我这也不叫黑，叫健康肤色，你看看你和若菲，你俩白的都不正常了好吗？特别是你，一个男的，跟小白脸似的。”
“若菲喜欢我是小白脸啊，她说我是帅哥。”
“我去，我是黑信鸽，信鸽，别给我吃狗粮啊。”
岑岩峰拍了拍赵昊文的肩膀，“谢了兄弟。”
“不谢小白脸。”
“你现在要回宿舍吗？”
“还回什么啊，宿管楼门都锁了，跟你一起回教室吧。”
“好。”
两个人一起朝着教学楼走去。
“你一直在教室里睡午觉很难受吧？现在若菲不理你了，你成绩又下滑地那么厉害，你妈应该同意让你住校了吧？”
“这次不用我提，她先主动说要给我申请住校了。刚开学的时候我说要来住校她死活都不让，现在立场互换了。”岑岩峰苦笑了一下，“成绩的作用可真大。”
“这是当然的啊，对学生来说可不就是学习最重要了吗？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你要是想跟着若菲，你按平时的成绩来也可以的，不用故意考低的。”
“不用劝我，我主意已定。”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来住校啊？我们宿舍前两天刚搬走一个，你要是来了说不定就能和我一个宿舍了。”
“你以前不是说不想和我一个宿舍吗？”
“以前不是没拿你当兄弟吗？现在有点想当了行不行？”
“行，但是我觉得还是下个学期吧。”
“下学期都高三了。”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现在搬进去的话若菲可能会不自在的。”
“有道理，你要是现在搬来她又该怕你来抓她了。”
“她说过她怕我来抓她？”
“对啊，就上次你打车跟着我来宿管中心的那次，我买东西她都要跟着，说怕你来抓她，你怎么着她了？”
“没怎么。”
“没怎么那她为什么怕你来抓她啊？”
岑岩峰笑了笑，“亡羊补牢知道吗？”
“知道啊。”
“……”
“亡羊补牢跟你抓她有什么关系？”
“自己体会吧。”
“你大爷。”
“嘘，要进教室楼了，小声点。”